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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一时静下来,除了韶志半信半疑地不那么专心之外,韶韵和阿玉,不错眼珠子地盯着那个人,盯了一会儿眼睛都要酸了,就看那人要走出视线范围之内… …
“这不好好的吗,什么都没有… …”韶志嘟囔着,很有些为了这个浪费时间的不满。
韶韵急了扭头正想要说些什么,全灰的确是说今天要死掉,但是今天的时间这么长,这才一大早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难不成自己还要跟着人家一整天?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个时间去做跟踪狂,韶志却是不会有那份耐性的。
“啊——”阿玉发出一声惊叫,韶韵吓了一跳,那惊叫声就在耳边,骤然响起,让人悚然。
“怎么了?”韶韵问。
“他,他死了。”阿玉指着下头,手指头都在哆嗦。
“——怎… …怎么就死了?”韶志揉了揉眼睛再看,他刚才正在打哈欠,眼睛里冒出了一些泪水来,看得并不真切,但此时看去,那个年轻人仰面倒下,腹部一刀半入,剩下的刀柄尤带两分颤动的样子,而插他一刀的那人好似是路旁暴起的菜农,趁人不备,一刀插入,之后扭头走人,动作干净利落快速,带着的斗笠遮了脸,这会儿已经看不到去向了。
韶志看了又看,有如做梦一样呓语:“我不是… …看花眼了吧?”
阿玉也有同感,眼睛瞪得大大的,巴不得拿个放大镜把那具尸体仔仔细细看个遍,连那插入腹中的钢刀,流下的鲜血也不错过,一丝恐惧在心底弥漫,却不是因为那死人的可怖行状,而是… …
舔了舔干燥的唇,口中涩涩的,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扭头的动作都带着生硬,好似可以听到关节运转的咔嚓声。
“姑娘,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人,那人今日要死了的?”
韶志虽没出声,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扭头看向韶韵,却是比阿玉看得更加仔细,这张脸,这个少女。的确是自己的女儿。不会有错。但,她是怎么知道的?无形中,一层神秘的轻纱笼罩在了韶韵的身上,竟让韶志看着看着。生出了几分陌生感。
这,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
眼神中有着一闪而逝的怀疑惊惧,对于不能掌握的未知,人们好奇的同时也会夹杂着一些恐惧,毕竟,那是不能掌握的未知。
没有留心阿玉的反应,回过头来的韶韵却把韶志眼中的情绪看了一个正着,那因为对上自己的眼神而转移的目光,若不是惊惧。还有什么呢?
心中莫名一痛,就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接受的,也不是轻易能够接受的。
嘴里莫名有几分发苦。发飘的声音好似不是从自己口中传出,“如果我说,是我看出来的,你信吗?”
的确是看出来的,但这个“看”却是一般人看不到的。
以为是面相之类的东西,虽然在这二楼上想要看到人脸不难,但那人一直没抬头向上看,顶多也就是个侧脸能够落入楼上人的视线,这个理由… …此时此刻,谁也不曾细究这一点,找了个自己能够解释通顺的理由,阿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相这种东西不稀罕,不过这么准就有些稀奇了,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放松之后,才发现身子刚才绷得太紧了,竟有些酸麻的感觉,再看向韶韵的眼神平添了一层尊敬,掌握了这种未知存在的,总是让人竦然起敬。
“你是几时学会看相的?”韶志再次打量自己的女儿,惊惧之情早已不在,了然的目光中还带着些对真人不露相的不满,虽不是什么好的技艺,但岂有自己不知道的道理?
察觉到两人的态度,韶韵愣了一下,回味了一遍自己的答话,发现还有另一种理解,嘴角旋起了小小的笑容,紧揪着的心也开始放松,浅浅笑道:“爹爹如今可信了我的话?”
“信!不信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