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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眼再看看苏末苍白惊恐的脸，心中一疼，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别怕。叮当太小了，不懂事。我会好好跟他说。”
一面是疾言厉色，一面是柔声安抚。
叮当虽是个三岁多的小朋友，可这大人的脸色他也看的懂。
见爸爸这样，他心里委屈，瞬间就扭头哭着跑出了房间。
楚河见状蹙了蹙眉，疑惑道：“墨轩，这孩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好像有些敏感。”
凌墨轩也颇为无奈，看了看门口，无力道：“他一直很想要妈妈回来。我本以为末末回来了，他应该很高兴才对。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我也意外。”
“算了，孩子的心思大人有时候也猜不懂。你们别急，我先去问问他。”乔小芮道。
凌墨轩没有异议，毕竟她是叮当的干妈，这三年里跟叮当也相处很好，叮当听她的，这时候让她去问，比他这个父亲也许还管用。
见凌墨轩点头，乔小芮就离开了卧室，来了叮当的房间。
“叮当。”乔小芮喊了一声，看看一旁正在安抚孩子的许言，“你先出去吧。我陪他一会。”
乔小芮说完就没再看许言，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叮当的脸上。
而许言，在乔小芮话落音的那一刻，眼底就布满了阴霾。
乔小芮对她说话的口吻就是吩咐，哪有半点的尊敬？名义上，她是凌墨轩的太太，是叮当的妈妈。
可是，与凌墨轩稍近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个带孩子的保姆，家庭教师。他们对她说话，从来都是直接命令，毫无尊敬可言。
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如此。今后……今后或许她连那个名义上的身份都会没有了。
这一切都要怪主卧里那个女人。
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才能享受到凌墨轩对她百般的呵护和爱。
目光飘向主卧，许言恨恨的拧了拧眉。
这边，乔小芮坐在叮当旁边，看着气咻咻脸上还挂着泪的小家伙。
“叮当，你告诉干妈，为什么不喜欢妈妈？”
“她不是我妈妈。她是坏女人。”
叮当瞪眼嚷道。乔小芮一惊，脸也沉了下来，“谁教你这么说的？那是妈妈，怎么可以说这么说？”
见乔小芮对他吼，叮当立即又生了气，“哼，就是坏女人。是来抢走爸爸的。爸爸从来都不骂我。她来了，就骂我。”
“就因为这个？”乔小芮扭了眉。
叮当拉着小脸，补充一声：“你也骂我。你们都不爱我了。”
“叮当。”乔小芮无奈喊了一声，耐着性子道：“不是这样的，你听干妈说，那个阿姨，她是你的妈妈，叫苏末。爸爸以前给你看过妈妈的照片对不对？那个阿姨是不是跟照片上的妈妈长的一样？以前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工作一直没回来，现在妈妈回来了，叮当怎么还不要妈妈？叮当不想要妈妈吗？”
她耐心的说着，小家伙脸上的不高兴一点点的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疑惑不解。
乔小芮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对孩子来说可能有些复杂，便站起来，拉着叮当的手：“跟干妈过来，去问爸爸要妈妈的照片对比一下。”
她也不知道凌墨轩之前有没有给叮当看过苏末的照片。但是常理上说，依凌墨轩对苏末惦记程度，他应该是给孩子看过苏末的照片的。
果然，她猜的不错，叮当一听这话，别扭劲也少了一点，虽然还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再吭吭唧唧，撅着小嘴就跟她来了。
来到主卧，见了凌墨轩，乔小芮便道：“凌墨轩，你有苏末的照片吗？给叮当看看，看看这个阿姨是不是他妈妈。”
被她这么一提醒，凌墨轩自己倒想起来了，立即掏出钱包，走到叮当面前打开。
这里面是一张不大的照片，是苏末失踪之后他放上去的。
三年来，他无数次的看过这张照片，当然也给叮当看过。
他蹲下来，将钱包举到叮当面前，“叮当，这个是妈妈是不是？”
叮当对这张照片不陌生，看过太多次，在他脑子里早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印象。
所以，他没多想的就点了点头。
凌墨轩‘嗯’了一声，然后扭头指着苏末：“你再看看那个阿姨，是不是跟妈妈一样？”
叮当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苏末也紧张不安的看着他。
看了一会，叮当又低头看了看凌墨轩手里的照片，看过了又去看苏末。
如此反复了几次，小家伙竟然又揪紧了脸，嚷嚷道：“不是，不是妈妈。就不是妈妈。爸爸不是说妈妈很爱叮当，很想叮当？她为什么不来抱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