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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向晨盯着颜晗呆滞的面庞,眼睛却因为化妆师的妙手显得雾蒙蒙的充满风情,就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成熟韵味,陌生中带着熟悉。
“看,你男朋友都被你迷住了。”颜晗的化妆师忽而瞥见,嘻嘻笑着打趣道,开始给她定妆。
颜晗一愣,不能否认,想客气地笑一下,最终却只扯了扯嘴角。
段向晨并不盼望她任何的暧昧回应,只盼着能和她多相处一会儿,所以在拍写真时,不管她情绪高涨还是低沉,他都无条件配合。
“要不要来一套更性感的?这么小清新,实在不是我的风格啊。”易今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手臂环在胸前,开始指使摄影师换背景板。
造型师征求蓝剑藏的同意之后,便请颜晗去服装间换衣服,全然不顾她的意思。
“我可没答应……”颜晗心想,顺了易今羽的意思,她还有脸见人么,立时便要拒绝,段向晨的眼神却颇为玩味,似乎还有一点期盼,“向晨,我们刚刚已经拍了近一百张了,不要换了吧?”
“晗晗,就换个风格再拍几张而已,你就当玩一下。”段向晨还未开口,易馨跑过来了,“你不想拍,我还想拍呢。而且他们所谓的性感,就是换件短一点的裙子而已,又不是艳照。”
“馨馨……”
“你不拍,我可拍了。我巴不得和向晨哥哥一起拍……”易馨话还未晚,突然易今羽上前一大步搭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揽过去。
“馨儿,别搅和,我们去一旁看着。你要拍的话,等晚一点,我让剑藏哥哥专门给我们俩设计一套。”
易馨一听,扁嘴,打开了他的手:“我才不要拍。”
易今羽一摊手,瞅了瞅段向晨。
段向晨微微而笑,已将纠结为难的颜晗推进了服装间。
颜晗本就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一个大坑,在摄影师叫她挺胸扭腰抬臀的时候,感觉更甚。可是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她也只能顺从了,总不能拂了易今羽等人的“好意”。
段向晨揽着她的腰,吻在她肩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整个人都要陶醉了,蓦地看见易今羽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蓝剑藏一脸的惊艳,一只像狐狸一只像色狼,板了脸。
“小伙子,诶,对,就是这样。嗯,表情冷一点,明明是饕餮,却还装得冷酷无情。”
摄影师的话听得颜晗颇为无语,他这是在拍“霸道总裁爱上我”呢,明明刚刚还不是这样的画风。
段向晨却笑了,如果他冷情一点,颜晗就能爱上他,他也愿意一直伪装。事实是,不管他什么样子,他在她心里都已经定型——虽然年纪比她大一点,但就是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弟弟——所以她不可能对他生情。
“哎,对,小伙子这悲伤的表情很好,姑娘就冷酷一点,或者温柔一点,都好。你们真是我所见过的,默契度最高的情侣。”
他们不是情侣,但是十几年的相处,确实是默契度最高的。颜晗暗暗感叹,听着摄影师的话,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如惊天骇浪翻起的情感,表情却平静无波,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知是愧疚还是心疼的滋味。眼下,她对章赫勋好像已经没有了初重生时那种想念和执着,爱情似乎也开始沉寂。但她对段向晨的心思,却越来越看不清,连自己都摸不透。
“好,换个姿势,小伙子的脸靠到姑娘胸前,就像在听她的心声,对,就是这个姿势。”
段向晨的脑袋搁在她微微耸起的胸脯上,触感柔软而细腻,散发着馨香,真的听到了她扑通扑通的心跳,那感觉叫他沉迷晕眩。
颜晗却羞窘不已,他坚硬的短发戳在她胸前浅沟处,又痒又痛,忍不住推开了他的脑袋。
段向晨抬头,惊诧不已,她这是抗拒他的接触?
颜晗并不是故意的,见他一脸受伤,更为抱歉,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解释。
两个人,都以最复杂的眼神望着对方,摄影师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和震惊,却还是本能般地按下了快门。他原本还想再拍几张,却觉得这已经是今天拍的最好的一张,最有感觉最令他满意的,便放下了:“Boss,你觉得怎样?”
“嗯,越来越厉害了。”蓝剑藏伸了大拇指,却让人明显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极具张力,感情饱满,眼神深邃,很好。”易今羽翻了翻相片,笑道,“明明是性感的姿势,却一点也不肉欲,还是两个小清新。”
“是你本质太色。”易馨凑上前看了一眼,撅嘴,默默地有些嫉妒:为什么晗晗和向晨哥哥之间可以这样相处,她就不可以……但是这种事情,好像又是嫉妒不来的。看起来,向晨哥哥是爱惨了晗晗,不然他的表情和眼神不会这样悲伤。而晗晗,似乎也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两个人都迷茫,却是不一样的迷茫。她心里的嫉妒,渐渐变成了羡慕。她和段向晨,从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大概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神对望。
颜晗并不言语,去服装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时,段向晨已经换好了,正和蓝剑藏说着话。她一靠近,蓝剑藏就给了她一个不算热络的笑容,段向晨则自然地拉了她的手:“剑藏大哥要请我们吃海鲜大餐,我答应了。”
颜晗和蓝剑藏并无恩怨,没异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