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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叶欢忘记了,只记得一地的血,从叶乐的身下不停的流出,她被吓傻了,甚至忘记了要叫医生,直到景碧心重新折回来,叶乐才被送去抢救。
叶欢的耳边现在还回萦着叶乐的哭声,还有景碧心的尖叫,像是一个魔咒将叶欢禁锢……
血,那么多的血……
尽管病房已经被打扫过,可叶欢只要往叶乐摔倒的那个地方看去,还是能看到满地的鲜血,还有这满室的血腥味并没有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变淡,反而愈发浓烈,浓烈的让她恐慌。
一个孕妇流那么多的血意味着什么,叶欢还是懂得的,可这正是她害怕的原因,尽管她恨叶乐,却从没想过要害她,更没想过去害她的孩子。
是的,就算他们有错,孩子总是无辜的……
“带我去抢救室,”叶欢叫来了护士。
护士推来了轮椅,推着她去了抢救室,而她一出现就像是犯了众怒的犯人,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齐唰唰的向她投来。
如果说目光是刀可以杀人的话,她已经被凌迟的不知多少遍了。
“欢欢,我都求你了,你怎么还能对她下狠手?”景碧心的话响起,叶欢看过去,只见她正倚在叶光年怀里,柔弱的像是被狂风虐过的树苗。
“都是我的错,是我造的孽……是我……”景碧心自责的捶打起自己,叶光年心疼的攥住她的手,一双苍老的眼睛望过来,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封存了千年的北极寒冰,使得周遭的所有温度都簌簌下降。
这是叶欢第一次被叶光年用如此极寒极冷的目光审视,她的心也在这目光中僵冷,他这是要怪她吗?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就听到叶光年低低的说了声,“欢欢你太让我失望了……再怎么说,乐乐都是你的妹妹……”
一股酸辣从心底直冒,涌到她的喉咙,父亲说她让他失望,可是谁又让她失望呢?没有人问她发生了什么,没有人问为什么她会推叶乐,只认定了她对叶乐下毒手……
好啊,这样的事实让叶欢又一次认清自己是多么的孤注无援,让她知道从来她都是一个人,景碧心对她的委屈讨好,也不过是为了她的亲生女儿,叶光年对她的疼爱也不过是在建立在她吃屈忍让的基础上,现在叶乐受了伤,她就成了那个罪不可怒的坏人。
当初叶乐勾 引乔翊白,抢走她的男人,谁又替她抱过不平,谁又指责过叶乐?什么事在叶乐那里都是理所当然,而换成她叶欢就是不对,是错的。
巨大的疼像是海啸卷起的风浪吞噬着叶欢的心,她看着眼前的人,忽的觉得内心对叶乐的那点愧疚,竟在他们的责怪中不再那么浓烈了。
她有什么好自责的,她并不是有意去推叶乐,她只是正常的防卫而已,叶乐摔倒也是她自己种的苦果,她的孩子留不留得住,都与她叶欢无关,就算全世界的人误解她又怎样?她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眼前一暗,又一个身影站在了叶欢面前,是乔翊白。
他的眸光自上而下的落在叶欢的脸上,复杂而晦暗,意外的是看不出怒意,仿若他看着的根本不是一个伤害他孩子的凶手。
这样的他让叶欢意外,却又升起浓烈的不安,乔翊白是个心思很重的人,他这种反应太不正常。
如果说景碧心和叶光年对她只能在言语上责备,那么乔翊白伸手打她或是要杀了她才正常,可是他没有,只是这样看着,但这样的目光对叶欢来说,就像一根看不见的毒,针深刺入她的心脏,能置她于死地。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景碧心突然的声音打断乔翊白的目光,只见手术室的门开了。
“大人没事,孩子没保住,”医生的话让叶欢紧绷的心弦又骤然一紧,然后听到‘铮’的一声,心弦断裂,那袅袅回音震的她胸腔发疼。
她杀死了叶乐的孩子……
她是凶手!
尽管已经为自己开脱了,可听到孩子没有的刹那,叶欢才被压下去的自责,这一刻仍统统都变成了罪恶,让她一下子呼吸不过来。。
“叶欢,你杀死了我的孩子,”乔翊白第一时间不是伤心,不是难过,而是俯下身子,提醒着叶欢。
她的手指死死抠着轮椅扶手,说不出一个字来,而乔翊白却在这一刻扬起只有叶欢才看到的笑,像是阴谋得逞后的喜不自胜,“叶欢,你弄死了我的一个孩子,你要赔我一个。”
赔他孩子,怎么赔?
被孩子的死冲击的无法思考叶欢并没有深想这话里的深意,只是呆呆的望着被推出来的叶乐,此时的她还在沉睡中,小脸灰白,一只手臂搭在了床下,这样的她再没有一点点攻击力,就像是死掉了一般。
叶欢的心又是狠狠的一疼,不该有的自责还是在胸口翻腾,诚如叶光年说的那样,叶乐再坏还是她的妹妹,如今叶乐这样,虽是她咎由自取,可叶欢仍脱不了干系。
所有的人都随着叶乐进了病房,只剩下叶欢孤灵灵的坐在那里无人问津……
这样的她可怜又可悲,就连一边的小护士也感觉到了,轻轻的提醒,“叶小姐,我们回去吧?”
是啊,回去……
她就不该来!
叶欢苦笑,双手在轮椅上一按,转身,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似乎站了好一会了。
他很早就来了吗?那为什么一直没有过来,是不是他也讨厌这样恶毒的她?连妹妹的孩子都能伸手害死,她还不叫恶毒吗?所以他连靠近她都不愿意了?
在所有人都误会的情况下,她反倒对真相无所谓了,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只要她问心无愧就好,所以对身后的小护士说了句,“我们走吧!”
可是,这次她的轮椅刚一动,那个一直站着的男人突的大步走了过来,然后挡住她的去路,叶欢冷笑,“你也准备骂我几句吗?骂吧,怎么骂我都接受,如果觉得骂不足以泄愤,打也可以。”
易少川的黑眸在她的话语里越来越暗,最后暗的她在他眼里都看不到自己,这样的他必是怒极了吧,那么怒极的他是不是会……
叶欢还没想出来他会干什么,就见他高大的身子下子俯压下来,然后将她从轮椅上抱起,大步的向外走,没有骂她,没有打她,只是抱着她走,不停的走。
他这是要干什么?
叶欢不明所以,只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在不停收紧,最后紧的她都不能呼吸了,她才不得不抗议,“易少川,我喘不气过来了。”
他这才停下步子,停下来看她,没有一个字,只有那双黑眸变换着不定的光芒……
“易少川,你也觉得我很恶毒是不是吗?是不是后悔娶了我这个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叶欢低问,心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