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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男声如钝器,一下一下锤击着她的心口。
沐暮觉得那一句爱语,在此刻却是无比的沉重。
沉重到,她快要负担不了。
何德何能。
她总是这样想。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吸引了他,能够得到他这样优秀男人的宠爱。
或许,会不会是在天上的爸爸妈妈在保佑她?
所以派下付明锐这个守护神,守护着她?
“小木头?”付明锐迷蒙着双眸,听不到她的回答,有些心慌。
这还是在出租车上,沐暮的性格决定,她的那些回答,说不出口。
她只有紧紧攥住付明锐的手,用自己小小的力气告诉他,告诉他,他想要听到的回答。
我也,爱着你。
出租车将他们送到宾馆门口的时候,付明锐的酒有些醒了。
至少,走路不成问题。
只是摇晃还是避免不了。
沐暮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往里走。
付明锐心疼她,不忍心将过多的重量赋予她,所以自己散了一部分的力气。
好不容易坐进电梯,沐暮刚松了一口气,下颌就是一紧。
修长的手指捏住,轻轻一抬。
她撞进他的眸底,接着唇上一暖。
酒味弥漫,醉人。
她主动张开小嘴巴,欢迎他进来。
付明锐的舌纠缠着她的舌尖,舔弄她的贝齿和上颚。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坚实的手臂拥着她的细腰,他带着她出了电梯。
房间门口,未及进门,就在门口迫不及待的拥吻灼烫。
当他的手从她身下的裙摆探入的时候,沐暮终于意识到警觉,一把按住他的手背。
“明锐!”低叫一声,她羞耻不已。
付明锐靠在她耳边,沉沉的吐气呼吸。
她听着那声音,脸颊更红。
等他稍稍平复,从口袋里掏出房卡。
刷开门,两人进去。
付明锐倒在床上,抬起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呼吸粗重。
两条长腿垂落在床边,看上去应该不是很舒服。
沐暮快步奔进浴室,拧了一块毛巾出来。
先蹲在他腿边,给他脱掉鞋子,然后坐在床上,轻声叫他:“明锐。”
“嗯?”付明锐拿下手臂,望向她。
沐暮拿过湿毛巾,仔细的给他擦了俊脸,还有双手。
“要喝水吗?”
“唔,嗯。”
“好的,你等一下。”
拿着毛巾起身,她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
付明锐半坐起身,就着她的手把水喝了,喝完,他自己接过水杯,长臂一伸,放在床头柜上。
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怀中抱住。
舒服的喟叹一声,“抱一下,小木头。”
沐暮放松身体偎在他怀中,蹭了蹭他的胸膛。
“还难受吗?”
小叔那个老白酒,那都是多少年了,烈得很。
那种烈,和他们平常喝的烈酒可不一样。
就怕后劲儿严重,估计他明早起来,要头疼死了。
想到这里,她就心疼。
“没事,我是谁啊,我可是小木头的老公,这点酒不在话下。”他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嗯,那你快睡。”她赶紧说,轻轻挣脱,“进被窝里睡,不要感冒了。”
付明锐乖乖的听话,抱着她一起钻进被窝里。
暖烘烘的抱在一起,他们相拥而眠。
而正如沐暮担心的那样,付明锐第二天一早醒了,就开始头疼。
看着他剑眉紧蹙在一起,她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的给他按摩太阳穴和额头。
等到疼痛稍稍缓解,付明锐便拉住她的手,“好了,累了吗?”
吻了吻她的手指,问她。
沐暮摇头,说下午就不回去了,在这里多住一天。
因为她怕付明锐坐客车会更难受。
付明锐点头,窝在被子里继续睡。
沐暮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给他买水果。
等她回来,付明锐正迷茫的坐在床上,样子可爱。
沐暮笑了笑,举起手里袋子,“我买了火龙果还有葡萄,要吃吗?”
付明锐点头,单手支着下巴,坐等享受。
晚上他们出去找了一家小吃店,随便吃了点沐暮老家这边的特色。
沐暮三舅家。
厨房里,三舅妈惊讶:“真的准备结婚了?”
沐暮羞涩点头。
三舅妈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明锐他父母也都同意了?”
“嗯,我和明锐去见过他父母了。”
“那就好,我本以为这样的家庭……”下一句,三舅妈没说出来。
虽然和沐暮不是那么亲近,可是她结婚,她也是高兴的。
“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你有什么事,不懂得,都来问我。你父母去的早,凉城也就我和你三舅,到底是亲戚。”
“嗯,知道了,谢谢三舅妈。”
沐暮应下,不过也知道这是三舅妈的客套话。
她不想麻烦别人,她会自己好好把婚礼办好的。
客厅里,付明锐陪着三舅下棋,两人有说有笑。
只是在三舅提出一会儿要和他喝酒几杯的时候,付明锐赶紧婉拒。
上次的老白酒,给他留下了深深的恐惧症。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碰白酒,或者要准备滴酒不沾了。
……
就算匡雪来坚持,周燕辰也不许她再来上班。
被勒令在家里养胎,倒可以趁机和萌包子培养默契,帮助他恢复记忆。
这样子,匡雪来才同意。
只是她不在,周燕辰身边的秘书一职就空缺了。
于是——
“不行!你在这里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程画侧目看了眼发火的男人,抱肩,“是我辞职,是我的事,你激动什么?”
周显咬牙,瞪着程画。
如果她辞职去的是除了周氏以外的任何一家公司,他都不会这么激动。
可是偏偏,是周氏。
“画画,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周氏?”走上前,周显握住程画的手腕,“如果你不喜欢现在这家公司,换一家也行,但一定要是周氏吗?”
程画低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蹙眉:“约法三章,你又忘了?”
周显松开手,握紧双拳。
程画淡淡说:“嗯,一定要是周氏。”
周显冷哼:“周燕辰找你了?”
“嗯。”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这人!
睨向周显,程画隐忍着怒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迫不及待?”
“不是吗?回到周燕辰身边,你不就是迫不及待?”
越来越容易吃醋,对方是周燕辰,就更让周显的戒备比平常多了几倍甚至几十倍。
他可没有忘记,她曾经对周燕辰动心过的事情。
“你要是不放心,尽管再跟来啊,你不是最会这一招。”程画说完,也不管周显,继续收拾东西。
她是故意的。
他是一直跟着她,她去哪间公司,他就一定跟过去。
可偏偏周氏的话,是他难以回去的地方。
他和她不同。
最后也只能愤恨的咬牙,半响,软下来。
“画画,画画。”
身边有个人像哈巴狗一样,程画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好笑。
停下来,她扶着额头,“怎么了?”
“真的不能不去吗?”
“嗯,不能。”
“呵呵。”苦笑两声,周显转身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这下换程画愣住。
这就,完事了?
他不接着耍赖了吗?
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说实话,她其实很喜欢看他吃醋的样子,那证明,他很在乎自己。
也没心情继续收拾东西,她把箱子踢到一边,躺在床上。
周燕辰来找过她,让他回周氏。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不是别人,是周燕辰开口。
那像是一种习惯,习惯听从他对自己的每一个要求。
但,不是因为她还爱着周燕辰。
又或许,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充其量是好感。
她爱的,一直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
那个和她置气的男人。
回周氏,在这里住就离得太远了,所以周燕辰提出给她安排了一间新的公寓,她也就答应搬过去。
回来和周显一说,他就炸毛了。
坐起身,程画耙了耙头发,望着紧闭的房门。
“咚咚。”
听到敲门声,周显回头看向房门。
没等他说进来,程画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