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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燃将手缓缓放在鬓角,挣扎了许久,却没有勇气将面具摘下来,早在劫狱之前,她的面部便开始发烫,犹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痛,不时有鲜血从皮肤渗出,即使不用掀开面具,她也可以想象她现在恐怖的面容,定然比现在的人皮面具还要丑陋千百倍……
楚燃丝毫不知,自从她胳膊上的血肉腐烂时,公玉琉华便已经知道她的脸部也肯定开始溃烂,只是选择了沉默,没有揭穿她的故装坚强,如今见她这般灰心丧气,公玉琉华呼吸一紧,轻轻吻住她的唇瓣,呢喃道,“阿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将是我的王妃,我一生中最爱的人……”
“哈哈,哈哈……”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冷冷打断了公玉琉华的话,紧接着,是一阵踩着落叶上的簌簌声,脚步轻盈,几若无声,不难判断出来人是一名高手。
楚燃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公玉琉华可是看到清清楚楚,来人一身黑色的长袍,宽大的风帽遮住了面容,被风微微吹起的帽子,隐隐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面容,脸上沟壑纵横,犹如无数只歪歪曲曲的蚯蚓爬行,十分的恐怖狰狞。
眼见来人不善,公玉琉华上前一步,将楚燃挡在了身后,神情戒备的看着缠在她手腕上的艳蛇,蛇身花纹艳丽,蛇芯细长猩红,毒性极强,十分危险。
黑衣女子一步步逼近,忽然停到公玉琉华的面前,看着他左脸上的黑莲,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低声道,“年轻人,你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公玉琉华微微一愣,却并没回答女子的话,他的神色虽没有太多变化,手却悄悄按在腰间的软剑中,随时准备和女子动手。这名女子来路不明,又驯服了极强的毒蛇,定然武功高强,毒术一绝,不可不防。
久久没有听到公玉琉华的回答,女子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冷冷的注视着公玉琉华绝美的容颜,沙哑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年轻人,你还没有回答老身的问题?是不将老身放在眼里,还是根本就是在说谎!”
不懂此人为何如此在意此事,但听到自己的心意被此人怀疑,公玉琉华神色一冷,回头定定的注视着楚燃,一字一句道,“迄今为止,她是唯一让我动心的人,或许我还不够爱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但我绝不容许她就这么死去,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我,绝不容许……”
“哈哈,哈哈……”闻言,黑衣女子似是听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头冷冷的笑出声来,沙哑低沉的笑声中却藏着无尽的悲凉,似是在讽刺这世界所有的爱情,不过是一场用谎言编织出的美梦,虚幻飘渺,并不存在。
是不是有点真本事的人,性子都莫名其妙的古怪?师父如此,眼前的怪人也是如此。
公玉琉华眉头轻皱,淡淡的转过身去,想要带楚燃离开这里,刚抬起头来,却见刚刚还在后面的黑衣女子,已经瞬间移到了他的面前,动作之快,犹如鬼魅般飘忽不定,难以对付,
“既然你这么爱你,那你肯为她而死吗?”黑衣女子突然上前一步,头上的风帽被吹开了一些,露出一张令人作呕的面容,无限放大在公玉琉华的面前,冷冷的逼问道。
若是常人早已吓得尖叫连连,但公玉琉华却是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在锐利冷冽的目光的直射下,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淡然,从薄唇轻吐出两个字道,“愿意……”
“好!”黑衣女子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了公玉琉华的手中,冷声道,“那就证明给她看!”
公玉琉华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药丸,然后再看着神色紧张的楚燃,用手轻轻捧着她的脸,像是对待什么最珍贵易碎的宝贝,压低了声音道,“阿燃,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傻,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中了祭月国的禁术血蛊术,已经丧失了味觉、视觉,很快她的五脏六腑就要开始腐烂,变成一个毫无知觉的死人,然后再施蛊之人的控制下,变成冷血无情的杀人工具,行尸走肉,死不安宁。”黑衣女子双手环胸,看着“郎情妾意”的两人,冷笑连连,极尽挖苦。
一向冷漠淡然的公玉琉华,在听到血蛊术三个字时,身子竟突然一僵,不可置疑的抬起头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血蛊术?莫非你是祭月国人?”
没想到公玉琉华也知道血蛊术,黑衣女子微微愣了一下,将目光再次停留在他脸上的黑莲,沙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探究,“为什么你中了七色黑莲毒,还能活到了现在?是谁出手救了你?”
习医之人宅心仁厚,学蛊之人冷血无情,此人来路不明,面目狰狞,武功高强,且处处透着一股诡异,若是公玉琉华一人,自然可以轻松脱身,但是楚燃如今身中剧毒,公玉琉华不愿冒险,便将公玉九重的名号搬了出来,淡淡道,“不瞒阁下,家师正是毒医——公玉九重!”
听到“公玉九重”四个字时,黑衣女子的身子明显滞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但还是逃过公玉琉华的锐眼,不确定道,“阁下认识家师吗?听说家师曾是祭月国之人……”
“不!不认识!”还没等公玉琉华把话说完,黑衣女子便着急的打断了他,暗自将手负在背后,偷偷将致命的药丸更换,然后恢复刚才阴狠的性格,对着公玉琉华冷笑道,“要解血蛊术之毒,需要找到失传的血石,或者千年蛇胆,如果你肯服下这颗毒药,老身就告诉你血石的下落,让你身边半死的人活过来,反之,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被太阳的照射的太久,楚燃开始头脑发昏,出了一身的虚汗,若不是紧紧抓着公玉琉华,恐怕她连站都站不稳了,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可以听清他们的对话,等到后来的时候,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就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隐隐听到什么“毒药”“半死”“救活”……
看了一眼越发虚弱的楚燃,公玉琉华眼底泛着柔光,大手揽过她的后脑勺,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呢喃道,“阿燃,永别了……”
说完,淡淡的推开了楚燃,接过黑衣女子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只感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被公玉琉华推开的楚燃,仿佛一个溺水的弱者,看不到一丝光亮,着急的在原地打转,伸手紧张的摸着四周,大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却听不到一字半句的回答。
慌忙之间,楚燃脚下一滑,突然被绊了一下,倒在一具温暖的躯体上,熟悉的怀抱,让楚燃肯定此人便是公玉琉华。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楚燃紧的抱着他,失声的喊道,“公玉琉华,是你吗?为什么不说话?是在生本王的气吗?”
“放心!他死不了!”一个大力,忽然将她拉了起来,有人快速点了她的穴道,随后她的奇经八脉上都插满了银针。
奇怪的是,她失去知觉的身体,竟然感受到轻微的疼痛,若是迎着强烈的日光,竟还可以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多谢你……”察觉到此人并无恶心,楚燃出于礼貌,还是开口说了声谢谢。
“你该多谢他……”黑衣女子将目光投落在公玉琉华身上,一时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往事,眼底闪过一丝哀戚,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冷冷道,“如果不是他肯为你而死,我又怎么会救你这个废人?”
“什——么?”仿若坠入悬崖的人,刚刚从生死边缘徘徊回来,下一秒,又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楚燃木然的抬起头,看着眼前晃动的黑影,用力的伸出手,想要将她捉住,却怎么也够不到。
“你、刚刚说什么?他……怎么了?”楚燃瞳孔一缩,眼角又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流下,将视线染成一片殷红,什么都看不清楚。
见她如此伤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黑衣女子目光一暗,手中银芒一闪,一根银针插入楚燃的穴道,楚燃只感到四肢麻木,没有办法再动了。
黑衣女子轻叹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塞到楚燃的手中,依旧冷冰冰的说道,“这瓶药可以压制你的毒性,三天之内,若你们还无法找到血石,将会真正的无药可救……”
“不必了……”还没等黑衣人说话,楚燃便冷冷打断了她,将公玉琉华抱在怀中,用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既然他都已经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走吧,在我杀你之前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再留情……”
被楚燃狠唳的表情吓了一跳,黑衣女子眼底的寒意逐渐褪去,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沙哑的语气逐渐变得柔和,略带无奈道,“他没有死,只是睡着了……”
刚才被黑衣女子气疯了,心灰意冷的楚燃竟忘了探探他的呼吸,为了确定黑衣女子所言属实,楚燃将手放在公玉琉华的鼻间,并将头移到他的胸口,感受到他有力的呼吸和心跳,方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女子低下头,用手抚摸着缠在她手腕上毒蛇,目光开始变得冰冷,语气也沾染了几分寒意,“曾经有一个人,说他爱我,不择手段的得到我,却因我容貌被毁,而将我囚禁了起来……”
她一定很恨那名男子,否则不会再提到他的时候,情绪也变得十分激动,透着一股冷冽的杀意,似要将那个人千刀万剐。
“后来呢?”从她冰冷的语气中,楚燃能感受到她浓浓的恨意,一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开口问道。
但得到的只是一连串冷笑,和简短的三个字回答,“他死了。”
黑衣女子不愿多谈,楚燃也没有兴趣窥探他人的*,便将头低了下去,轻轻摇着公玉琉华,但公玉琉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为什么还不醒?”楚燃皱着眉,继续用力地摇公玉琉华,眉宇之间满是着急,暗道,你不是说只是在利用我,为何还要为我不顾性命?
她们两个人,一个愿意为了另一个而死,另一人又如此紧张另一个,为什么她就没有那么幸运?
黑衣女子目光一紧,掏出手中的银针,对着公玉琉华的穴道,但在动手之前,向楚燃问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他什么人?”
黑衣女子轻描淡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了下去,让失去理智的楚燃瞬间清醒过来,开始皱眉思考她的问题,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是令她心动的人,但她在他的眼里,只剩下利益的考量,卑微的不值一哂……
见楚燃久久不说话,黑衣女子微微弯下腰来,将她耳际的碎发别到耳后,并将银针刺入公玉琉华的穴道,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否则他怎么舍得为你去死,毫不犹豫,孤注一掷……”
“不,我不是……”楚燃使劲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黯然,苦笑道,“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他并不爱我,肯为我而死,必有他的目的和考量……”
闻言,黑衣女子的动作一滞,看着眼前面容丑陋的女子,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她,如果她的女儿没死的话,应该也像她这么大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忘了用冷血来伪装自己,轻轻敲了一下楚燃的额头,嘴角轻轻勾起,“傻孩子,他若是不爱你,怎会为你而死?恐怕连他也没有发现,早都已经爱上你了,而你既然有所察觉,还要继续欺骗自己吗?”
听黑衣女子这么一说,楚燃的眼睛骤然一亮,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低头看着毫无动静的一团白影,不确定道,“前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黑衣女子推开她的手,缓缓的直起腰来,略带无奈的撇撇嘴,看着逐渐转醒的公玉琉华,戏谑道,“是不是真的,你不妨问他?”
这种问题要她如何问出口?
楚燃甩给她一计白眼,伸手将公玉琉华扶了起来,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她隐约可以看见她脸上的伤疤,一时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略带伤感道,“敢问阁下的名字,若是在下还有命回来,一定前来感谢前辈。”
“不必了……”黑衣女子似有若无的看了公玉琉华一眼,若非此人是公玉九重的徒弟,他们两人恐怕早就已经命丧当场!
她不想和公玉琉华再有任何牵扯,便冷冷的转过身去,指着前方的小路道,“出了这片树林,有一处阴森的蛇沼,血石被一条银白色的巨蛇所吞,不过蛇沼内危机四伏,我当年也险些丧命于此,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找到银蛇夺回血石,否则,她的五脏六腑将开始溃烂,到时候将无药可救!”
说完,黑衣女子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清醒过来的公玉琉华拦住,一双清眸逼视着黑衣女子,沉声道,“如果在下猜的没错的话,阁下莫非认识家师公玉九重?”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冷霜月的心仍为之一颤,强装出冰冷漠然的态度,“毒医之名,习毒之人,有谁不知?”
黑衣女子巧妙避开公玉琉华的问题,更加证实了公玉琉华心中的猜测,当下上前一步,逼问道,“阁下是家师的故人对吗?”
眼前的白衣男子,一举一动,让冷霜月莫名想起昔日的公玉九重,思绪恍惚间,竟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等她清醒过来,方才知道自己承认了什么,连忙绕过公玉琉华,慌忙的离开了。
该死的!真是和他师傅一样难缠!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步伐,公玉琉华目光一紧,却没有起身去追,而是不慌不忙道,“不知道阁下是否认识一名叫做冷霜月的女子?祭月国灭亡那天,听说冷霜月也葬身火海,但家师一直不相信,苦苦寻找了她十几年,如果阁下有朝一日遇到了冷霜月前辈,可否告诉冷霜月前辈一声,家师在幽兰谷种满了紫色的兰花,等她归来……”
“十几年来,家师一直没有娶妻,就是为了等她,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家师会一直等下去,直到老死……”
闻言,黑衣女子脚步一顿,肩膀也抑制不住的轻颤,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而是冷冰冰的回答道,“冷霜月已经在祭月国灭亡那天死在了大火里,是我亲自为她收的尸,回去告诉你的师父一声,不必再等了,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不足挂怀……”
黑衣女子沙哑的声音中,埋藏难以察觉的哀伤,低声诉说的语气,好似有什么再也回不来了……
此人是用毒高手,一眼看出祭月国的禁术血蛊毒,还知道血石的下落,公玉琉华隐隐觉得,此人便是师父要找的人,便将公玉九重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决定赌一把!
“既然阁下是家师的故人,难道不想知道家师为何失踪了这么多年?”公玉琉华拔高了声音,对着前方的黑衣女子说道。
冷霜月向前走了几步,就在楚燃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互忽然听她冷冷道,“与我无关。”
冷冰冰的回答,看似无情,但若真的无情,又何必借回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呢?
公玉琉华心中一喜,连忙继续试探道,“当初师父来到赤焰国,遇到了鬼域的人,鬼域乃是祭月国的余孽所建,鬼王告诉师父,他和冷霜月有了孩子,如果师父肯乖乖听话,便将他女儿的下落告诉她,难道前辈不好(奇吗)……”
公玉琉华话音未落,刚刚还在前方的黑衣女子,忽然欺身而来,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目光凌厉道,“你、你说什么?冷、冷霜月她的女儿……没死吗?”
公玉琉华将她的慌乱表情尽收眼底,心底隐隐有了计较,淡淡推开黑衣女子的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缓不慢道,“鬼王告诉家师,当初月王并没有将婴儿处死,而是交给了一人悉心抚养,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至于这名孩子如今的下落,前辈若是真的关心,不如去幽兰谷,亲自去询问家师,以前辈与家师的交请,想必家师会告知一二……”
“不……怎么可能?他这么恨我,怎么可能留下她?哈哈,怎么可能?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哈哈,我的女儿……”冷霜月失神的向后退了几步,痛苦的捂住了脑袋,发出凄厉又悲鸣的吼声,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然后身形一转,如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她手中还握着她留下的药瓶,楚燃几乎以为只是一场错觉。
“她是谁?”楚燃拉了拉公玉琉华的袖子,不解的问道。凭她的直觉,公玉琉华一定知道什么内情,也知道此人的来历。
公玉琉华收回目光,看着一脸好奇的楚燃,轻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可能就是我师父要找的人——冷霜月,你未来的……师娘。”
师娘?
听出他话中的玄机,再想起黑衣女子所说的话,楚燃心底泛起异样的感觉,有些无措的别过头去,“什么师娘,等解了尸毒再说……”
公玉琉华微微一愣,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若是他以前说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楚燃暴打,或者收到无数的白眼,但如今这句“商量”的语气,让公玉琉华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忍不住打趣道,“是是是,娘子说的是,嫁鸡随鸡,嫁妻随妻,为夫都听娘子的,咱们这就去蛇沼,为娘子寻来血石,然后再慢慢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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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指)诺小乖亲,抱歉啊,最近一直在忙,没有看到你送滴鲜花,么么哒,飞吻一个,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