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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慢一点吗?出了好多汗。”
克丽丝汀勉强稳住声音,问身上正在埋头苦干的某人。刚开始没多久他就又翻身作主人了,克丽丝汀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在上面好像没安全感。
“正好用上你送的毛巾。”他没有停下动作,说:“快替我擦擦,不然你又要尝我的汗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
克丽丝汀这样说着,还是侧身去床头取过毛巾,擦掉他头上脸上和身上的汗。
“我建议这毛巾就在床上用吧,一直用,只用不洗。”
志龙突发奇想,勇敢地向克丽丝汀提议道。
“你没事吧?只用不洗,做腌毛巾?”克丽丝汀瞪他一眼。
“不是腌毛巾,是让毛巾见证我对你的爱。”志龙喘息着说。
“见证你的好色吧?它会羞愧而死的。”
“它会像你一样跟上我的脚步,而且,能被G-DRAGON用来擦汗,它应该感到荣幸。”
一个人得有多自恋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真地是和她一样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吗?
克丽丝汀腹诽着,嘴上说:“恭喜你成功地冲出地球走向宇宙,你是BIGBANG当之无愧的LEADER,经过火星时别忘了向火星人民问好。”
克丽丝汀发现自己跟志龙在一起,湖绿的本事噌噌见长。
“为什么是火星?”志龙随口一问。
“因为……”克丽丝汀没想到G-DRAGON君竟然如此不耻下问,她想了下,镇定地说:“火星人民应该能跟你顺利沟通,他们是通晓上帝语言的人。”
“巴别塔,伊甸园,苹果,蛇……”
志龙开始念经,身为地球人的克丽丝汀竟然有幸听懂了,因为志龙说的是《圣经》里的故事。
“还有这个吧?”她伸手摸上志龙皮肤下的肋骨。
《圣经》“创世纪”里说亚当是上帝创造的第一个人,看到亚当寂寞,用他的肋骨造了第二个人,就是夏娃。
志龙一把抓住她的手,向上移动放在左胸口,说:“你不是我的肋骨,你是我的心脏。”
手下是他有力的心跳,眼前是他认真的眼睛。克丽丝汀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摸上他的脸,问他:“肋骨少一根没有关系,心脏只有一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志龙说,“我说我爱你每天每夜,你不信。我说我爱你每时每刻,你说我表白升级。我知道我爱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相信。”
“我相信你。”克丽丝汀亲他一下,说:“我相信你爱我。”
她没说出后面一句——“现在”。
“我爱你,现在。”在克丽丝汀看来,这是一句值得相信的话。
面对这样的他,她无法不相信他爱她——现在,这一刻。可是,也只是现在,这一刻。她不能要求更多,因为多出来的那些不属于现在,而属于未来。
未来会怎样谁能知道?热恋的时候谁没想过永远?可是恋人会分手,婚姻会破裂,这世界上哪里有永远不变的爱情?
爱情,从来只有过去式和现在式,没有未来式。
克丽丝汀觉得两年间自己的心好像变苍老了,志龙却还像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孩子一样,一遍遍地邀请她去往那个美好的世界。她被他拉着、推着、催促着,每向前走一步,就觉得好像离危险更近一步。
她爱他吗?他问过,她没有回答。事实是她爱他,她不告诉他是怕他会要求更多,而她给不了更多。他问她能不能用他的忠诚换她忠诚,她拒绝了他,因为那是没有凭据的承诺,他敢给,她不敢。
世事难料。即使豁达如她,前段感情的失败经历仍令她灰心挫败。用这样的自己面对他,她有时会觉得对他不公平。可是,她无法拒绝如此热情、执着、可爱的他。就这样,她爱着、怕着、煎熬着,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真的?”志龙有点难以置信,“你相信我?”
“真的,我不会骗你。”克丽丝汀摸摸他的胸口,“你愿意把心给我,我为什么不信?”
“太好了,今天起我能睡上安稳觉了。”志龙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
“你难道一直在为这件事失眠吗?你开玩笑的吧?”这回轮到克丽丝汀吃惊了。
“不是失眠,是经常梦到不好的事,害怕一睁眼就会变成真的。”
志龙自己也觉得奇怪,单恋她时梦到她不喜欢他,不接受他。等到她接受他,两人开始热恋,又时常梦到她以各种理由提出分手。他担心她再说他傻,那天之后没再跟她说过这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