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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府后院。
一片荒芜,在夜晚更是显得尤为的骇人。
池裳站在这面前的时候,险些没有认出来这是自己的院子。
“主上,皇宫出事了。”江祁的声音,突然的就从外面传了进来。打断了池裳的思绪。
池裳下意识的紧张,捏住了身侧的人。抬眸看着他。
荣轲在池府的后院建造了一条地道,直接的通往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这里荒芜,鲜少有人过来,反而是成了他们最好的藏身之所。
“说。”荣轲示意池裳安心,品茗着手中的茶水,怡然自得。
算算日子,也应该的是要出一次大事了。
“李路于后宫中,被皇帝扣下了。”
后宫?
“李路不是这届的新科状元?”池裳在脑中搜索了一番,总算的是想起来了这人是谁。
之前,她在那份名单上面看到过的。
她相信自己是没有记错的。
“启禀姑娘,就是他。”江祁回答池裳。
对于池裳的称呼,这里是京都,更加的危险,所以自然的就是没有改口,这也是主上特意的吩咐过的。
“他犯什么事了?”池裳有些奇怪,李路是荣轲的人,照理说,应该的是听从荣轲的吩咐才是,将荣轲神色如常,难道,是故意的不成?
荣轲派了这么多人进宫,难不成,为的就是故意的被皇帝找到借口处置了么?
似乎这朝堂上的位置还没有开始谋划。
“与后宫妃子苟且,被皇帝当场捉住,此刻已经下了狱。”
“什么!”池裳惊得一下子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
一只手,拽着荣轲的衣服。
没有反应,低头看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喝茶。
他手底下的人,他怎么就能这么的淡定?
“姑娘宽心,这件事,主上早有定夺。”今夜过来,不过也就是告知一下事情的进展而已,很快就可以动手了。
“可是这是死罪!”池裳皱眉,荣轲应该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才对。
“先坐下。”荣轲一把扯过池裳,面色有些不悦。
旁人的安危,在她眼里就这么重要么?
心里有些泛酸。
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了,“江祁,滚下去。”
这说的好好的,怎么就?
江祁偷瞄了一眼荣轲,脸色都黑了不少,没敢继续逗留,麻溜的滚了。
“你对别人的事,倒是上心。”
李路不过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那是自然。”池裳想也不想的回答到。
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皇帝严查,一不小心查到了荣轲的头上,这可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不上心?
这里是京都,不是诛圣阁,更加的不是湖州。
一不留神,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更加的应该是处处小心才是。
还承认了?
荣轲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一把将池裳带进了怀中,盯着她,“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说什么了?
池裳脑子一懵,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你又在想什么了,李路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池裳没理会荣轲突然上来的脾气,直接的询问。
还在提李路?
胸口处的那团怒火,在蹭蹭蹭的往上涨。
荣轲觉得,池裳现在也是有将他活生生气死的本事。
她本人还毫不自知。
这种认知更加的是让他不爽。
“你就这么担心他?”一个都没有见过的人?
池裳刚准备点头,随后就硬生生的是将自己的这种感觉给压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好像,对李路的关注,多了一些。
可是她是为了荣轲,不是为了其他人!
“不是,荣轲,你误会了,我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会……”
“唔……”池裳的话还没有说完,唇瓣就被人死死的堵上了。
口腔内的空气被人一扫而光,浑身不直觉的就软了下来,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了,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荣轲的吻极为的霸道,攻城略地,让她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够任由着他操控。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才终于的放开。
池裳的脸染上了红艳艳的颜色,让人看的心神荡漾。
荣轲双手一抬,直接的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哐当”一声,一脚踹开了屋门,径直的朝着床边走去。
池裳窝在他的怀中,也没说话,只是将额头紧紧的埋着。也没有反对。
他们现在,还是夫妻,所以也属寻常。
只是,心底的那抹微微的排斥,已经被她刻意的掩饰过去了。
若荣轲只是单纯的是面前的人,她不会有任何的不快,可是,他还是这东周的王爷,以后,会是这天下之主,她纵然是放开了心怀,可以对过去的事情不计较,可是以后。
她不敢想,也不能去想。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退路,除了留在荣轲的身边,没有任何其他的出路。
荣轲也是绝对的不会给她任何的机会。
在他身边,曾经是她努力了这么久的结果,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的时候,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当初的感觉了。
可是如今,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看来,是本王的不是,在这个时候,还能分心?嗯?”荣轲的声音在池裳的耳边响起,低低沉沉……
一阵惊呼,忍不住求饶,“我错了,我没有乱想,我……”
荣轲轻笑,心情尚还不错,“现在就求饶,似乎还早了些……
*
翌日。
清晨的阳光撒进的时候,池裳还在熟睡。
折腾了一夜的时间,她也的确的是累了。
荣轲拥着她,心里倒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其实,早在过去几年的时候,他或许,就对池裳在自己的身侧,已经的是有所满足,只是自己没有发现,或者说,是刻意的逃避。
他要筹谋假死,筹谋从荣乾的眼中脱身。
可是偏生的,池裳在那个时候闯入了他的生活,让他所有的计划都变得更加的困难了起来。
更遑论,她还偏生的是跑去像皇帝请旨下嫁。
当时,不要说是皇帝,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的盯上了睿王府。
毕竟,池家的实力,一样的不容小觑。
他几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继续自己的行动,只好终止。
后来。
事情渐渐的淡化,他想要改变的时候,偏生池家出事,池暝更是背负上了骂名,她身为池家的女儿,自然的也是受到众人的目光。
她没有办法摆脱池家,而他,没有办法摆脱的了她。
可是自己的心意,自己有时候很清楚。
越是清楚的时候,他就越是要克制自己。
华书芹因为自己进宫,因为自己嫁给荣乾,因为自己终身不孕,这些,都是他欠华书芹的。
当年的承诺,他一个都没有做到,就连为华书芹守住一颗心,他似乎也没有做到。当他开始渐渐的明白自己对池裳的心意的时候,就只能用不停的伤害,只想要她离开自己。
可是,他从来都低估了池裳的心性,更加的是低估了自己的感受。
最后的结果,她没有离开,自己却越陷越深。
直到,她真的伤心,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能放手。
怨恨也好,误会也罢。
其实远比她直到的还要早,他就已经开始动心。
所以,当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想要接纳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允许池裳离开。
该给华书芹的东西,他不会少,护她一辈子安全无忧,是他的责任,他不会推卸,更不会背弃自己曾经的诺言。
可是同样的,答应给她的那颗心,他早就已经给不了,如今,他的心里住不下其他的人。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的让华书芹安全无虞。
再多的,他给不了。
荣华富贵,地位身份,他都可以给。
可是这颗心,已经全部的归属于池裳。
“你醒了,在想什么呢?”池裳盯着荣轲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他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的过来。
忍不住的伸手,在荣轲的眼前晃了晃,将他的神识给拉回来。
回神,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醒了。
心底微微的叹气,以后的事,他有些烦闷。
可他偏生的也不是一个愿意去解释的人,他认为,池裳是会理解他的,可是华书芹的事。
他发现,自己解释不清楚。
心底微微难受,将她一把的拽进了怀中,死死的摁住,“答应我,以后都不要随便的离开,可好?”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一直都有一种错觉,或者说是一种预感。
预感着,池裳终有一日,会彻底的离开他。
是他没有办法挽留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过去的事情产生的阴影,可是现在,他患得患失的情绪,已经是越来的越多。
“嗯?”池裳纳闷。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提起来这件事。
心底一沉,“我说过,我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