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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两人都夹起锅贴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脸上无不露出赞赏的表情。一边吃还一边招呼着两个儿子,让他们也一起吃。奕昶和奕勋也不客气,纷纷夹起小巧的锅贴,在醋里轻轻一沾,香甜的吃了起来!“又香又嫩,油而不腻,是朕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了!”一个锅贴下肚,皇帝无比满意又夹起来了一个!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我本来就做的量不是太多,他们这样筷如雨下,不一会的功夫就只剩了一个空空如也盘子。我看大家吃的香甜,情不自禁的开心的笑了。
吃到最后,几乎所有的盘子都见了底,皇帝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嘴里还不忘开玩笑的嘲笑德妃今天的食量惊人!奕昶在旁边插嘴道:“父皇,徐雪尧的手艺可不止这些,既然您喜欢,以后就让六哥多多的带她进宫,给您做更好吃的东西!”皇帝用力的点头,朗声笑道:“好啊,以后奕勋你就多带明月郡主进宫,让父皇和你母妃也可以多享些儿女之福,天伦之乐!”
这一顿饭吃的是其乐融融。饭后,德妃又留我们在宫中喝茶聊天,直到夕阳西下,才恋恋不舍的让我们离开。离开这高大巍峨的皇宫,我像逃离樊笼的鸟儿一样身心自由。什么天家富贵,什么帝王之尊,在我看来无不是黄金玉石打造的另一种监牢而已。就算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也没有丝毫的自由,就连夫妻母子之间也是客套的,礼节周到的,再亲再近的血缘也越不过君臣的界限,跨不过等级的鸿沟。马车摇摇晃晃,让我昏昏欲睡。这一天真是辛苦,天不亮就爬起来沐浴打扮,在宫里又独自做了一桌寿宴,最辛苦的就是和帝妃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生怕说错一句话,现在终于摆脱了,我可以舒舒服服的靠在软软的靠垫上,把身体和心情全部放松下来,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迷迷糊糊中,一阵呕吐的声音把我惊醒!我慌忙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睛,却发现是一直被我遗忘的夭桃用手帕捂着嘴。难怪,刚才在宫里她的脸色就及其难看,我还以为她是见我受到帝妃的关注而心生不满,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早就不舒服了吧?呕吐?我突然心念一动,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了奕勋一眼,却发现奕勋正用一种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夭桃,没有半点喜悦更没有半点怜惜!
看到奕勋盯着她,夭桃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娇柔的说:“王爷莫怪,今天起的太早没来得及吃早饭,在宫里又一直侍奉圣上和母妃自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子有些饿的不太舒服呢!”奕勋仍然盯着他,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笑意,颇有深意的拉长了声调问:“哦?是这样吗?”夭桃急忙点头,仿佛急于证明自己:“是的呢王爷,等会回府吃点东西就会好的!”奕勋还在笑着,冲车喊了一声“加快速度!”话音未落,车速就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没用多久,就回到了王府!看着急于回到自己房间的夭桃,奕勋体贴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冲我使了个眼色,说:“王妃不舒服,你来帮我把她扶到我的书房去!”我心领神会的扶住了夭桃的另一只胳膊。而她的侍女小雨掩饰不住的焦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好跟在我们身后,看着她的主子被我和奕勋夹在中间,极不请愿的朝着奕勋的书房走去。一边走奕勋还一边吩咐侍女,让他们去厨房给夭桃煮一碗鸡汤面来,要多放几块鸡肉,多淋点鸡油!我悄悄的看着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眼睛却一片冰寒的奕勋,心里慢慢反应过来这里面的玄机了。
如果我没猜错,刚才夭桃之所以会作呕,十之八九是因为有了身孕。可是奕勋的表情举动却不是一个马上要做父亲的男人应有的态度,难道,夭桃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敢往下想,只能默不作声的来到了奕勋的书房!小雨也想跟我们进去,奕勋沉下脸来,看了她一眼,小雨马上乖乖的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踏入一步!
我扶着夭桃坐在一张椅子上,又去给她到了杯茶。奕勋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夭桃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钉出两个洞来。被他盯得坐立不宁的夭桃极力保持着镇定的样子,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她拿着茶杯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我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对在外形上看来及其般配的璧人。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倾国倾城。可是在他们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一点柔情,一个如捕猎的鹰隼,一个如待宰的羔羊。少顷,侍女在端进来一碗热腾腾的香喷喷的鸡汤面,上面还飘着一层肥腻的鸡油。连我这个没有身孕的人看了都觉得难以下咽。奕勋从侍女手里把面接了过去,示意侍女出去,把门关上。然后体贴的把面端到夭桃的面前,还故意把碗凑到她的鼻子前面。我看到夭桃屏住了呼吸,眼泪汪汪的看着奕勋。奕勋不为所动,依然端着面,冷冷的看着她!终于,被鸡油味道冲的忍无可忍的夭桃跑到书房角落里,对着一个痰盂大吐特吐了起来!
奕勋看也不看她一眼,用筷子挑起来面条,仔细的闻了闻,说了声:“很香啊,怎么有人还会吐呢?”说着,大口大口的把一碗面吃个精光。他在这里西里呼噜的吃面,夭桃在那边稀里哗啦的呕吐,两个人各做各的,互不干涉。如此奇异的场景我还是头一回遇到!不过,既然不管我的事,我就在一边看热闹好了。她吐她的,他吃他的,我看我的。这一个房间里三个人各忙各的。如果有人闯进来,会不会以为误入了精神院呢?吃光一碗面的奕勋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一口一口的把飘着肥厚鸡油的汤也喝了个精光,一边喝还一边赞叹着:“这只母鸡生前一定很肥,不然怎么会熬出这么又香又醇的鸡汤,看看上面这一层鸡油,香喷喷滑溜溜,别说吃,就是闻着都香飘万里呢,你说是不是啊,我的王妃?”说着,用宽大的袍袖随意的抹了一把嘴上沾的鸡油,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仍然捧着痰盂的他尊贵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