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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故事真没意思。”宫长继一拍桌子,顿时意兴阑珊。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说,继续。”
“还说什么呀,原本定了赵氏女做正妃,但在最终公布前,东宫太子,他亲哥生急病,病情来势汹汹,每况愈下,朝野重点就全在东宫上了,大婚的事就被搁置了,没想到太子最终还是病逝了,圣人被迎回东宫继任为太子,赵氏女这内定正妃人选也就不了了之了,另选了叶氏女为太子妃,但为了表示弥补,就让赵氏女做了太子良娣,这就是叶皇后与赵贤妃素来不和的根源。”
“我知道圣人从亲王转变为太子后,正妃人选有变,但没想到就是叶皇后和赵贤妃。”
“这个往事现在只有老一辈人才知道了,赵贤妃这么几十年深受恩宠难说是不是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叶皇后若不是有自己的太子,搞不好皇后之位早就换人坐了。”
“叶皇后是失去了两个男孩才保住了现在的太子,也是不容易。”
顾昀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思路从后宫往事迅速发散,脑中仿佛在放烟花,炸得他耳朵里一阵轰鸣,很多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都串起来了。
“白业宏时任御厨总管,以御厨房每日烹饪的菜肴数量来看,那里的任何东西都是常用常新,绝对不应该也不可能有放到变质的旧货,那让使团贵客们吃到拉肚子的变质调味料哪来的?何况管理那些杂货的是白业宏的儿子白晓山,世代御厨,他不可能拿自己家族的性命前途不当回事,但坏事还是发生了,谁能瞒过他的眼睛做手脚?事发后,白家人流放,王笑东继任御厨总管,驱除了所有姓白的厨子,他的行为在当时看来很正常,但如今我们已经证明他那时就与司膳监的掌事太监邵一平有勾连,邵一平又是赵贤妃做太子良娣时的旧人。”
顾昀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围着椅子打转,一边踱步脑子继续飞快转动,宫长继默默地听他推理,偶尔喝口酒,吃口菜,面色沉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那时候的王笑东就已经是赵贤妃的人,他要完全掌控御厨房,唯一的办法就是赶走深受圣人信任的白家人,结果如他所愿,他成功取而代之,将御厨房握在手里,有邵一平的配合和保护,他们才敢对怀孕的太子妃下手还不怕被人拿到证据,若不是去年冬狩,宫里检修房屋找出失踪多年的白家菜谱,否则还不知道王笑东与邵一平的关系,更没几人还记得邵一平与赵贤妃的关系。”
顾昀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死死地憋着,然后半天不发声,直到憋不住气了才长长地呼了出来,走到宫长继身边,右手搭着他的肩膀,弯下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出他的最终结论。
“白家这案子是彻头彻尾的冤案,圣人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做出了流放白家人的决定。”
“白业宏时任御厨总管,使团贵客在宴席后集体就医,他责无旁贷,他要负全责,圣人就算觉得有问题也必须要在索尔特王进京前处理完所有事情,给贵客们一个满意的交待,他没有时间慢慢查明真相。国宴级别的宫廷筵席却让客人们吃坏肚子,这本就是极大的丑闻,在那个当口儿,谁都冷静不了,再被人有心挑拨一下,白业宏一家老小最终结局只得个流放春水堡,就已经是圣恩浩荡了。而他们到达春水堡一个月后遭遇泥石流,同一时间你家顾二太爷带着换防队伍来到一个距离二百里外的小镇,这中间有没有联系我们不知道,没有证据能证明挂钩的猜测,一概不算数,白业宏一家人现在就是纸面上的天灾失踪疑似死亡。”
宫长继说出这么多,可见他在得知圣人的旧日八卦后,联系手中已知线索,早已做了一番推理,而且与顾昀想到一块去了。
“他还放了白蔻一马,应该也是因为心中存疑,但结果摆在这里,迅速处置完毕也能阻止这桩丑闻的继续扩大,他明知白业宏的忠心耿耿也只能舍弃,等尘埃落定后,发现恰好白蔻年龄不够被留在京城,于是被送去了谁也想不到的鸭池坊做厨艺学徒。”
“你还记得前年冬狩时,圣人在帐中对白蔻大发雷霆,叶皇后留了我们在她帐内说话,曾经说过白业宏当时每日午后给圣人侍茶,会趁机讲些民间琐事,圣人借了白业宏的眼睛,连京城边角旮旯的事都知道,那时朝野上下政局稳定,官员们莫不都是兢兢业业,而这几年朝中吏治涣散,圣人就算当年被愤怒蒙住双眼,这么多年过去也该回过味来了,但已经晚了,他亲手处置了有任何事都会与他直言不讳的臣子。”
宫长继轻声且神态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