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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苏格然到底还是没有对自己的去向多做解释。本文由 首发他本身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但是轶此时的身份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属于危险的存在,不宜暴露。
即使苏格然知道自己的爱人不会像书中所说的妖那样,肆意妄为,大开杀戒。他信任轶,不等于其他人也会如他这般信任,不仅如此,恐怕还会怀疑青榆门的事。
总归他也不会在这里再呆多久。
那群人走后,苏格然跟着石林物,在客栈的柴房里见了那些被抓的人。这几个人好歹也算是修仙者,如今却狼狈不堪地被关在柴房里,脸色自然不好看。
苏格然推开门时,微微打量一番,就看出他们都负了伤。想来那些人没把这几个就地处决,也算是耐性不错了。
此行主动要求前来的,多是亲近之人受此劫难,或是重伤,或是仙逝,此间仇恨自然不浅。苏格然之前也曾担心过那些人会因此失去理智,好在此刻看来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
正当苏格然如此想的时候,石林物在一旁细细叙说着这几日的事情。
“……我只来得及拦下师弟等人不要冲动,但鹤林门以及其他诸位道友,徒儿不敢多言,最后只救下了这几人。”
苏格然:“……这是你救下来的?”
石林物闻言微微一顿,心中暗自思量,态度十分谦逊,“是,可是徒儿做错了?”
“你没错。”苏格然说道,又沉吟片刻,“他们会如此激动,倒也在情理之中,只那些长老没说什么?”
“……他们似乎觉得,如今已经知道这些人的来处,直接杀进去便是。”石林物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木屑,“师父三日未归,几位长老商议组织大家去围攻那群人,徒儿虽觉不妥,但是几位师弟说此事有几位长老在前,就算出什么事,也不该怪在我身上……”
石林物特别老实的把这话说了出来,头更低了些,“此外,城主也派人来说,要给师父供奉,询问师父的模样。”
苏格然:……
“这真是。”苏格然无语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看一眼那几个昏迷过去的人,“算了,此事暂且不说,这几日可有审问这几人?”
其实苏格然问的是废话,这情景一看就是审讯现场,个个脸色苍白,地上还有一些痕迹。只不过他们不比普通人,这审问各有各的法子,苏格然也不过是顺口问问。
“审过了,他们咬死了什么也不说。”石林物道。
苏格然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踱步绕着几人转了一圈,苏格然抬头看一眼四周,屋子里飘着淡淡地血腥气,于他而言确实不太好闻。
“太脏了,安排两个人给他们清洗一番,一会带到我房间去。”苏格然与门口静立的男人对视一眼,嘱咐石林物道。
“是。”
苏格然扫一眼这几人身上捆绑着的绳子,从那灵气的波动来看,应该是鹤林门那位长老做的。以防万一,苏格然抬手欲要给他们加一层束缚,以防止伤到自己的门人。
“格然。”门口的男人唤了一声,走进来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最好还是多休息,我来。”
苏格然动动手指,“我还没那么娇弱……行,你来。”看着轶不赞同的目光,苏格然转了话头,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与苏格然使用灵气控制物体形成锁链的方式不同,轶抬手在空中画了什么,然后在妖气还未散开时,拍进那几人体内。
“以他们的实力,至少半个月内无法使用灵力。”轶对着苏格然轻轻解释道,揽住他的肩膀,“有空我把口诀教给你,这个更省事。”
苏格然轻笑一声,又对石林物说了几句,就与男人一起走出了柴房。
石林物看着自己师父与那个男人的亲密姿态,久久无法出声,半响拍了拍脑袋,“这会儿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四十八
房间一如他离开之前的模样,桌上的茶都依旧摆在那里,纹丝不动。
苏格然抽了抽嘴角,敲了敲门口的铃铛,唤来小二收拾一番,这才入屋坐下。
轶立在他身后,双手抚上他的额头,目光瞥向方才把小二吓得够呛的黑狼,道:“你先出去,别惹事。”
黑狼这会儿也看出自己老大跟苏格然关系不一般,不多废话,走到窗口就跳了出去。虽然原形比不上轶的大,但是他的体型也不小了,能够跟进客栈还是因为缩小的缘故。
即使这样,他从窗口跳出去时,尾巴还是把窗边小几上的东西扫了下来。
苏格然抬手,隔空把东西扶了回去,又把窗户关上,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微微后靠,闭眸不语。
“你身份的事,”安静了好一会儿,苏格然才道:“他们反应过来后肯定会问,要怎么说?”
“还要怎么说。”轶被苏格然拉住了手,也就没有再继续动作,而是挪了抱起他走向床边,“我是你男人。”
青榆门的人一会就会过来,知道苏格然有事,轶也并不准备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与苏格然欢好,只是想抱着他躺一会儿。
苏格然被他拥在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眸,神色放松,“你知道没那么简单。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思应付他们,一会如果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我们就去一趟他们说的地方看看。”
“好。”
随后两人便什么也没说,静静地躺了会儿,直到门口有人敲门。
四十九
太过极端的手段,苏格然就算是知道,也用不出来。他有自己的底线,比不得那些人心狠。
在苏格然之前,那些人能用的法子都用了,都没问出什么来。这几人身上还带着伤,这几天没少受磨难,虽然石林物未说,但是苏格然也大概猜得出鹤林门那些人的打算。
估计也没准备让这几人活下去。
与他们而言,已经是血海深仇,以德报怨的事,不是人人都愿意做的。只不过到底还是端着一份人道,暂时没有人开口要如何杀他们,所以才得以苟活这几日,等到了苏格然。
苏格然在发现这几人身上本就中了毒时,称不上意外,只是有些奇怪。若真是忠心耿耿,又怎么需要用上毒这种东西。
可若不是,虚弱成这样,也不愿意开口,又不是真的哑巴,这又是为何?
苏格然只是想解决青榆门的隐患,报青榆门的仇,其实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结。他希望能够更加干脆利落地解决这件事。
因此,在发现他也审问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时,苏格然抛下这群人,就跟轶进了北部的森林。
至于那几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苏格然并不关心。他不是热血青年,也不是慈悲好人,本就牵着仇恨,难不成还要他去度化不成。
那也是梵天寺可能会做的事。
苏格然这次走,却是明确告知了自己的去向。他并没有约束其他人的行动,只是让青榆门和梵天寺的人在原地等候他的消息。
至于传信的人——自然是轶身边那条狼了。
好歹也是妖界叱咤一方的凶兽,本以为跟着王来人界是大杀四方或者报仇雪恨的,结果沦为了信使,黑狼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苦闷。
但是规矩如此,他是轶的手下,既然坚定地跟着轶来了这边,就一定要遵守他的规矩。
黑狼对苏格然颇有些意见,但到底不影响他们行动,因此苏格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要不是怀着恶意看待他,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五十
对于梵天寺和九一门能顺藤摸瓜,找到对方藏匿地点这件事,苏格然一直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看待的。
不过毕竟这只是初步估计,并没有最终确认,因此苏格然在路上也是十分小心地观察,最后在经历了几次偷袭后,还是找到了一处异常的地方。
感受到诡异地灵气从地下冒出时,苏格然与轶的动作双双顿住,对视一眼。
黑狼实力也不错,自然也能感觉到奇怪的地方,低头嗅了嗅,转头对轶道:“王,这里居然有妖气,而且与那条蚯蚓的气味有些像。”
蚯蚓?
苏格然略有些兴味地看他一眼,然后对轶道:“也就这里最为奇怪,就算不是他们说的地方,恐怕也藏着其他什么。”
人界虽然还有妖,但是之前黑狼对那些妖可是不屑一顾,压根没把那些人们眼里的凶禽猛兽放在眼里,因此他说的妖气恐怕不是那简单的事。
至于蚯蚓,在黑狼嘴里,猛兽是猫崽,凶禽是幼鸟,想来这个蚯蚓也同他想的不一样。苏格然并没有多问,转头看了看四周,从袖中抽出一枚玉简,引入一道信息,然后蹲下身将玉简挂在黑狼的脖子上。
“我且下去看看,若是两天没有回应,你就按之前说好的,把这个送给我徒弟。”苏格然道。
黑狼轻轻哼了一声,看见轶眼里冒出了凶光,连忙端正了态度,“知道了。”
虽然他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好,但是苏格然知道他肯定会送,也就不在意了。
“我同你一起。”轶走到他身边,与他五指相扣,“虢,令解。”
黑狼满目惊诧,还未问出声,那两人便从他眼前消失了。
黑狼在原地愣了很久,“就这么……把令解了?王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我了?”
在妖界,表示臣服时,为了固定双方的关系,臣服者和上位者会进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在彼此之间形成一道羁绊,类似于契约,同人界的誓词有同样的效力,受天道监督。
令解,也就是说上位者主动解开彼此之间的羁绊,从此二者身份恢复平等,臣服者不受对方的管束,可以自由行动。
轶突然这么来一手,黑狼虢整个人都傻了。
虢: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虽然之前就感觉王要把他们都抛弃了。
五十一
又是一个地宫。
苏格然在看到那略有些熟悉的壁画时,有些恍然,倒是想起了之前在那个地宫看到的骸骨。
于是同轶说了说。
“骸骨?”轶有些疑惑,“这个世界很久以前是一体的,并没有划分,有妖界的尸体很正常。不过,你确定你从那儿感觉到我的气息了?”
苏格然点点头,“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特地去一趟了。”
轶微微握紧他的手,陷入了沉思,“一般来说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我是少数诞生于……”
苏格然木着脸,“你刚刚说的话被屏蔽了。”系统不在,他都快忘了权限这事了。
“……总之,那个肯定不是我的尸体。”轶只好把那一串话缩略成了最终结果。
“只要你没事就行。”苏格然道:“况且我记得那骸骨有一对骨翅,自然不会是你……”
轶默默地亮出了自己的翅膀。
苏格然:“……你为什么还有翅膀?”
轶:“我本来就有,只是平时用不上,就没亮出来。”
苏格然:“……”
爱人的品种似乎有些奇怪。
算了,这不重要。
“这件事暂时压后吧,我们去前面看看?”苏格然空出来的手指指前方的出口,“堵在这,他们一茬一茬地冲过来,早晚把路给堵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就有人冒出来攻击,只不过对方实力太弱,我方实力太强,苏格然也就眨眨眼的功夫,轶就把人解决完了。
这会儿两人脚下都是尸体,虽然滴血不露,但是已经失去了生机。对方冲上来的时候就是要取他性命,苏格然不会傻到责怪轶做太绝。
“听你的。”轶道。
壁画的内容与苏格然上次看到的差别不大,依旧是自己那张脸为主角的故事,只不过这一次,最后一幕变成了‘他’躺在森林深处。
故事到了结尾,两人也走到了出口的位置。苏格然侧头看向轶,“你怎么看?”
轶:“嗯?嗯,你在这个世界经历挺丰富。”
苏格然:……谁特么问你这个了。
男人头猛地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这个地方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可能跟这个有关,出去之后我们去看看。”
他突然正正经经回答,苏格然倒是反应了一秒,然后道:“唔,好。”
两人不再多说,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因为不确定这里到底会有什么情况,因此两人一直牵着手,以防止突然分开,徒添麻烦。
不过在看清这里的环境之后,苏格然却主动松开了手。轶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多说,只默默跟在他身后。
苏格然几步走到中央的柱子前,看着绑在上面的三个人,满目惊诧,“怎么回事!”
封瑜、赵白敛,还有……妈妈。
苏格然看着被捆缚在石柱上的人,眼里有一丝不可置信。即使再久不见,苏格然也能一眼认出那个毫无血色的女人是谁。
三人似乎都没有了意识,让苏格然心头火直冒的是,舒涟漪胸口处插着的那柄剑,在此刻是多么地刺眼。
苏格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很、好。”
拿他妈来做祭祀,三人生机均已断绝,无法挽回,苏格然心里掀起滔天怒火,面上却无比的冷静,“血池祭祀,难怪要那么多人命,很好。”
苏格然无比镇定地抚上舒涟漪地脸庞,又看了看另外两人,没有在意被血液侵湿的衣摆,绕向石柱的另一边。
“碰——!”
轶头都没回,挥开冲上来阻拦的人,凭着强大的妖气强行镇压了血池的翻涌,静静地看着苏格然动作。
石柱的另一面也绑着人,看着这几个陌生的面孔,苏格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这几人不是他认识的人好,还是为他们感到悲哀好。
血池祭祀多为逆天之事,一般有此事发生时,天道降降下异象警示世人。怒火极盛的苏格然强制冷静地思考,除了轶来的那一天造成的动静,并没有找到什么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