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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想到新婚妻子就在屏风外等着自己,路征的心就痒痒的,他皱了皱眉,速度慢了下来。
周暄坐在床边,隐约能听见哗哗的水声。她脸颊上刚刚褪下去的红云又慢慢升腾上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干脆盯着正在燃烧的龙凤喜烛发呆。红彤彤的,很是喜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路征似乎洗了好久了,还不见出来。
若在往日,周暄这个时分就该休息了。可能是因为今日是她成亲的日子,她竟格外有精神。
他出来时,她该怎么做?迎上去?还是端坐着?好像怎么样都不大对啊!娘亲说了很多今日的场景,但是可没说,这种情形她该怎么做。
路征估摸着周暄该睡着了,才慢悠悠出来,却瞧见周暄斜倚着床栏坐着。他有些遗憾,又有些欣喜。
周暄看见他,连忙下意识端正坐好,对他笑了一笑,几分拘束,几分温柔。
路征呆愣了片刻,继而回之以微笑。他额发微湿,看着与平时不大一样。
周暄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现下是他的妻子,她站起身来,取过巾子,笑道:“我帮你。”
路征只点一点头,任她拿着巾子轻柔地擦拭着他的头发。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周暄一时竟不大习惯,她有意识打破这种安静:“你今天喝了多少酒?”
“两杯?啊,不,大概有七八杯……”路征随口答道,他也记不清了。他不大喝酒,可这世界的酒,酒精含量不高。他喝了七八杯,其实也还好。
“两杯还是七八杯?”
“哈哈……”路征笑了笑,“七八杯,我真没事儿……”
“你不是不喝酒么?”周暄也没注意到她声音里带着些许嗔怪的意味。
“嗯,的确不大喝酒,不过这些酒都不算什么。”路征道,心里甜甜的,仿佛是醉意又上来了。
他有些不自在,这新婚之夜,他们的话题怎么这么奇怪。
周暄给他擦着头发,两人离得很近。
路征两只手不知该如何安放,她纤细的腰肢就在眼前,他的手莫名其妙的就靠近了她的身躯。然后不知不觉间,手就放到了周暄的腰间。他头脑一热,直接就周暄给抱了起来。
腰肢果然纤细柔软。他深吸了口气。
周暄吓了一跳,只觉得那两只手炙热的很。双脚离地的一刹那,她轻轻“呀”了一声,手下意识环住了路征的脖颈。
帕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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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周暄醒过来时,比平时还要早一些,可是已经不见了路征的身影。
她慢慢想了想昨夜的事情,羞得把脸埋到了被子里。这就成亲了?母亲说的,就是昨夜那样?似乎有哪里不对啊……
不过,她没时间细想太多了。可能是鸣翠听见了声音,进来帮她穿衣梳洗。
她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镜子里作妇人打扮的她,跟之前看起来的确不一样了。她笑了一笑,待脸上的红晕退下,起身去同路征一起用早餐。
都是她平素吃的,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周暄松了口气,还好不用再花时间去适应。
用过餐饭后,路征道:“暄暄,随我一起去拜拜爹娘吧。”
周暄点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路征自幼父母双亡,所以今日没有向公婆敬茶的环节,只是需要祭拜父母。
路家祠堂的门被打开,周暄随在路征身后,恭恭敬敬下拜。
她从没见过路征的父母,自然也无多少感情,只是因为这是路征的父母,所以格外恭敬。
当然,路征对所谓的父母并无太多感情,毕竟他也没见过。他心里清楚,他不是路家的子孙,但他既然顶了路家子嗣的身份,这又是姐姐的父母。为人子,该尽的礼仪还是要尽的。
婚后周暄整理他们成亲时的礼单,别的倒也罢了,泾阳侯府的礼物贵重的吓人。周暄有些诧异,跟路征说了。
路征却只摆了摆手:“无碍,你看着办就好。”
她是路家的女主人,这种小事她自己做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