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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看着大公主慢慢离去的身影,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也是想要解释劝慰大公主几句,可是瞧着他此时离开的身影,却又有些不耐烦于解释,只觉得疲倦!
人总归是会厌倦的,即使他是大公主与大皇子的亲生父亲,可萧恒一直都自认不擅长处理这类事情,偏生底下孩子还要这般闹腾。
萧恒觉得自己解释了,也一直维护了,如今最后还是闹得如此的下场,他有一种无能为力,也疲倦不耐烦的感觉。
萧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等到他走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了陪着大皇子跪倒在御书房门前一脸倔强的大公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这般,他非但没有感觉到怜惜,甚至还感觉到了更加疲惫,甚至是生气的感觉。
人心的确是偏的,在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若是太子做出了这般惹他生气的事情,他可能也会生气,但绝对不是这种深深的疲倦与不耐烦。
并非是他在脑子里想想,而是这些年来,太子已经用这种方式,与他争斗过无数遍。
但每次他打过了骂过了,也就过去了,而不是像现在面对大皇子与大公主之时那种深深的疲倦感,甚至连去劝说,去责骂,去教导的念头都没有。
萧恒远远的站在原地望着,看到了大皇子似乎是转头劝说着跪倒在他身边的大公主什么。但是劝导过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大公主依然是我行我素的跪倒在他的身边,他眼里似乎是有感动的情绪,静静的望着大公主一会儿,然后却是握住了大公主的手,竟然没有再劝说什么,就这么任由着大公主跪倒在他的身边。
是兄妹情谊,还是其他什么,其实萧恒已经顾不上去思量着什么。
他心中有一份怒火,有一种冒不出来的感觉。
大公主与大皇子自然是不同的。
大皇子是男子,是皇子,所以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严厉教导了什么,让他跪倒在御书房门前让来往经过的宫人、大臣们见到了,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对于儿子、皇子严格教导,并不是什么大事情。
可是大公主却是并不一样,就像之前萧恒一点都不赞成让大公主搀和到这件事情来一样,说萧恒封建也罢,说他宠爱女儿或者不重视女儿也罢,他总归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掺和到这些复杂的事情来,掺和到这些争斗,甚至是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一般。
所以此刻跪倒在地上的大公主,却是深深的犯了萧恒的忌讳。他深吸了一口气,却并没有上去,命令大公主起来。
甚至连与大公主和大皇子对话的*都没有。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脸色阴沉。
站在萧恒边上的梁庸感受到了萧恒的情绪,他跟了萧恒这么多年,虽然还不是十分的机灵,但此刻却是能够摸得清楚,也明白萧恒心中所想,明白萧恒是对大皇子与大公主的作为感到恼怒了。
甚至可能在心目中,将这种大公主意欲将与大皇子一起跪倒在御书房门前同甘共苦的举动看做是威胁,虽然或许大公主与大皇子内心深处的出发点,的确是有威胁的意思。
可若是这样想的是,梁庸却又觉得有些好笑了,大公主与大皇子嘴上说着萧恒偏心,可实际上,还不是想要利用萧恒的一片慈父之心,来满足自己的*。
梁庸脑子里转过了许多的念头,但身体却是恭敬的站在边上,等待着萧恒的吩咐。
而在这个时候,果不其然,萧恒静静的开口吩咐了,萧恒不想自己上去,也不想让大皇子与大公主在这里丢人现眼,那么最好的做法,自然该是吩咐梁庸去处理这件事情。
梁庸原本以为萧恒会让二人挪了地方继续惩罚,只要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便是了。
可是没有想到,萧恒的吩咐,却是充满了浓浓的疲倦与无所谓的语气:“行了,让他们回去便是了,既然觉得朕偏心、不想教,也不会真心领罚,那就回去好了!”
萧恒做完了这个吩咐,不等着梁庸开口说话应承,便自己转身离开了。
而留在原地的梁庸,闻言却是愣住了,傻愣愣的看着萧恒离去的身影。
他怎么隐隐感觉,皇上仿佛是放弃了大公主与大皇子。
可是梁庸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大皇子与大公主二人便是再不济,再寒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可毕竟还是他的孩子。
梁庸是伴着萧恒看过大皇子与大公主出生的,自然明白萧恒对于这一对第一个儿子和第一个女儿,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在乎的。否则当年依着姚玉容的作为,依着萧恒对于处理事情眼里不愿意揉沙子的一贯做法,也不可能在最后还算是给姚玉容留那么一份体面,当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大皇子与大公主。
而自从姚玉容走了之后,萧恒虽然没有亲自抚养大皇子与大公主,却是吩咐二人迁移到了前边的宫殿,特特吩咐了他指派人手去护着二人。
所以旁人说萧恒偏心,但梁庸倒是觉得萧恒对于自己的这对子女,算是用了心,也尽了心。
可如今,仿佛情况却是不一样了。
梁庸等着萧恒走远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望着跪倒在御书房门前的大皇子与大公主好一会儿,方才慢慢的朝着二人走了过去。
大皇子与大公主在梁庸还未走近的时候,便是发现了梁庸的到来。
但方才大皇子与大公主二人显然都是对萧恒说了重话。连对着一向恭敬有嘉的父皇都说了重话,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再在意陪在萧恒身边的梁庸,即使梁庸曾经也是他们一度讨好的对象,。
所以梁庸的到来,虽然让他们注意到了,二人却都没有说话,只是更紧的互相握住了方才一直都牵着的那一双手。
梁庸看着大皇子与大公主眼里不自觉透露出的戒备,以及期待的神色,心中不觉为二人深深的投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是温和的微笑着,冲着二人开口道:“恭喜大皇子、大公主了,皇上吩咐你们二人可以回去了!”
“回去?”
大皇子与大公主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虽然在方才梁庸走过来的时候,二人是有想过可以回去的。
或者说一开始他们选择用这种方式表示抗议,最终的目的也是这个,可是二人都没有想到,萧恒会这么容易,便妥协了,便答应了。
也因为萧恒答应的太过于容易,所以大皇子与大公主一时之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二人对视了一眼,眼里也有好奇。
但都没有立刻站起来。
梁庸看着二人这般,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嘲弄的情绪,但是梁庸并没有表现出来,面上依然是温和可亲,对着二人的态度也是恭恭敬敬的:“大皇子,大公主,皇上的确是这般吩咐奴才的,你们可是跪累了,可要老奴找人过来扶你们!”
梁庸说出了这话,大皇子与大公主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自己站了起来,摆了摆手。
大公主站定后,倒是不像方才一般记着想要给大皇子治伤,而是犹疑的扶着大皇子,站在原地,冲着梁庸开口犹豫的问了一声,似乎是想要试探着套话:“父皇……真的同意我与皇兄回去了?”
“是。老奴自然不敢传假话!”
梁庸滴水不漏,只是依然保持着方才温和可亲的笑容回答着。
他的这副态度,让大公主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大公主看向大皇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是以为萧恒真的疼爱他们,所以才免了他们的惩罚,大皇子同样也有这样的心情。二人都按捺住了心中的兴奋之情,抬起头看向了梁庸,语气倒是没有方才那般冷淡,反倒是又有了往日里的殷勤,也肯说起了软话来了。
当然,大皇子还是没有说。
真正说的人是大公主。
大公主看着梁庸,面上带笑轻声道:“梁总管,多谢您了。今日的事情,是皇兄冲动了,也是我冲动了,您若是见了父皇,一定要替我们与父皇解释……”
梁庸只是笑着,并没有做什么回应。
他眼里虽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来,可是心中所想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他脑子里只是忍不住想起了姚玉容,当年的姚玉容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生出来的这对子女,却是如此的天真。
他一个做奴才的,按了主子的吩咐做了事情,那也便完了,再想让他做其他的事情,显然是并不现实的。偏生大公主怎么会以为她会在萧恒面前多嘴多舌呢!
当然大皇子与大公主年纪幼小,梁庸倒是觉得自己能够理解。
只是这份功力,甚至连一贯都是直性子的太子殿下都比不得,所以梁庸不自觉的,心中有了一点嘲弄的感觉。
但是大皇子与大公主却是不知道,在说完走了这一席话后,大皇子与大公主二人相互搀扶着,也没有让宫人过来搀扶,便朝着离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二人甚至在这一刻,都没有想到要去给萧恒行礼道别,或是感谢。
也因为这样,二人永远都不会知晓,萧恒在下这个命令时候,是真的出于疼爱他们,还是因为对他们已经放弃了。
梁庸目送着二人走远,倒是没有再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朝着杨蓁蓁屋子的方向走了去。
萧恒也的确是回了杨蓁蓁的屋子。
等到萧恒回到杨蓁蓁房前的时候,却并没有选择进门而去,而是站在了门口,静静的看着。
屋内,太子又是跪倒在了杨蓁蓁的床前,与先前屋内有什么不同的,不过是多了一些吃食,还有一碗汤药罢了。
其实若是太子今日所跪的人是其他的女人,萧恒定然会不高兴的,即使太子所跪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但太子是他的嫡子,他的生母早已经逝世,所以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担得起太子这么一跪,更加担不起太子如此长跪不起的请罪。
但偏偏这个人是杨蓁蓁,萧恒又不是那么的觉得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太子不是杨蓁蓁所生,但不可否认,杨蓁蓁奶大了太子,又从小抚养教育了太子,在太子生命中所充当的角色,甚至是比她的亲生母亲还要重要,没有任何人会比杨蓁蓁更加有资格受得起太子这么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