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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京城的天空又飘起了雪。
除夕之夜,俗称守岁,通俗一些说,就是一家子人,吃完年夜饭之后,聚在一起,拉拉家常,聊聊理想,然后,在温馨的氛围里面,迎接新的一年。
守岁,是一种情怀。
她牵涉的东西很多很多,有成功的喜悦,也会有失败的失落。
当成功者高谈阔论试图让更多的分享他的光彩炫耀着他的光芒的时候,失败者,只能够黯然神伤惆怅地默默地细数着他的伤痕。
即使是,二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失败者,但是,当他的视线环游了一周之后,看到的面孔,他们脸书所表达的无奈和彷徨,他忽然有了一丝儿的疲惫。
他忽然懂了,老三为什么可以果断地扔下他拼搏下来的应得东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京城,也许,他真的已经累了。
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对待他的方式太过于决绝,跟他好生坐下来,进行一场饱满亲情的沟通与恳求,也许,他未必不会答应的。
然而,低声下气的低头恳求于人,显然不是二少的风格。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既然事情发生了,就没有后退或是妥协。
最终,二少的视线在八叔身上停留,道:“八叔,出去找老三的人,都没有消息吗?”
八叔摇摇头道:“没有。”
二少微微皱眉,轻轻低喃道:“不可能啊,‘桥头堡’百里方圆也没有几个村落或城镇,费了一天的时间,居然找不到一丝儿的痕迹,这有点不正常啊。”
九叔道:“二少,依我看,当务之急的事,或许是马恨水这件事儿,毕竟,这事儿关键到了我们目前的首要状况。”
二少点点头,道:“嗯,这倒是事实。”
八叔道:“关键是,我们大部分的人手都调出去外面寻找三少了。木灵道他们那么多人联盟之下,都难以啃动马恨水这块骨头,显而易见,这块骨头非常的硬实,凭我们眼下的人手,恐怕是......”
八叔的意思,显然是希望二少召回那些人手。
只不过,他深知,二少一向是言出法随,既然下了死命令,务必要他们完成绝杀三少的任务,否则,休说他们的生命要遭受致命的惩罚,他们的家属也要受到坐连,在没有得到确认三少已经彻底底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是不敢回来的。
但是,八叔却不知道二少的心比他更加纠结,他当然知道眼下的状况,凭着眼下这二十来个人,虽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倘若对上二十多位大官员组成的庞大联盟实力都难以奈何的马恨水,他们,许是,被人家充当开年饺子给吃了。
二少更愿意召回在外人员,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言必行,行必果,乃掌握指挥权的统帅之灵魂体现,倘若朝令夕改,不仅让战队的人员犹豫不决从而导致锐气的削弱,最为重要的,当然是会让人感觉掌控者的优柔寡断,威信度将会接受严厉的打击。
二少没有回头,忽然问永远站在他身后的阿辉:“阿辉,你怎么看?”
阿辉道:“大丈夫事急且可从权,何况,二少格外开恩于他们,他们感受的应该是无限的感恩,戴罪立功,从而更可以令到他们全力以赴。”
二少点点头,眉头舒展,道:“好好,这次他们的失责,我不予追究便是。传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全力拿下马恨水的脑袋。”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宽松了许多,回应也极为爽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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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普遍的社会现象,是很难让人理解的。
那就是,当一个人被强大到极端的人欺负了,他可以无极限的容忍,哪怕是杀了他最亲的人,他也会默默地咬断牙齿暗自吞进肚里,苦苦地忍耐着。
可是,当他发现了拥有了足够招架的筹码之后,他便会爆发出他的愤怒和勇敢。
譬如,那个被杀害了的孩子之父母。由于,凑热闹,看稀奇,不管好奇心是否会害死猫,好奇心永远是华夏人的执着。
这么个小村落,忽然来了那么多的人马,老少妇孺自然喜闻乐见地哗啦啦的纷纷推门而出,充满期待的围观着百年难以一遇的热闹。
然后,他们亲眼目睹了,张老虎的孩子被切菜一般切下了小脑袋,然后他们在麻木了几秒之后,纷纷的软到在地。
张老虎和他的婆娘也没有例外,瘫倒在地。
这一刹那间,他们想的绝对不是愤怒地英勇地反抗,而是想着下一个被切脑袋的人或许就是自己了。
有人研究过,就算是一个人提着刀大摇大摆的走进羊群之中,拎过一只羊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宰杀,别的羊没有多大的反应,既不会撒开脚丫子逃跑,更不会联合起来群殴宰羊的人,只是默默的露着悲哀的眼神,然后继续它们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