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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道路上,一辆精致马车辘辘而行,两侧草长莺飞,崇山峻岭,一眼望去山峦重叠连绵起伏,非常的浩瀚壮观。裴亚然若有感悟,奈何更多的却是面对名山大川,心里转瞬即逝的力不从心,在得天独厚的大自然跟前,万物生灵真是显得渺小的可悲。
天地收自然之灵气,自然取生灵之生气,而生灵又该如何?只能生老病死……
看过那么多小说,最常见的莫不是其中一句让人心寒和绝望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修士拼尽一切也要逆天而行的根本原因,无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么?真的有神祗么?在这条道路上,鲜血何其繁多?何其浓郁?
《猎天传说》直到最后更新的那一章也没有提到有人大道功成破虚成仙,几万年来更没有一个人涉足到仙人的门槛,他不是作者,也不知道这本书的世界最终构造是怎样的,主角会不会打破修士的诅咒成就仙道?
叹了口气,裴亚然在心里摇摇头,收拢难安思绪,不再去多想,而是专心致志的欣赏这明净天空,山重水复,感受和风划过脸颊的那丝清爽和缭绕在鼻端的淡香。
争仙之路离他实在太过遥远。
在已知的剧情章节里,裴亚然也只是粗略知晓了大概的世界格局,从主角的视角一步一步前进,随着他的脚步,世界的瑰丽才慢慢展现出来,然而直到这本书坑掉被禁,也没有完全向读者们呈现出它的全貌,主角仍然局限在沧海一束般的东华大陆。
“爹?”裴亚然缩回头,叫醒对面闭着眼假寐的年轻男子。
楼明轩慢慢睁开眼,冷如冰霜的脸柔和了一分,视线在儿子稚嫩茫然的脸上转了几圈,语气不由自主放得很柔和,“楼儿叫为父有何事?是不是肚子饿了?”
自动忽略为什么从小夜变成楼儿的称呼,裴亚然皱着脸,表情甚是严肃,“爹你知道这个世界其他地方的名字么?你说的那个什么大华皇朝是被归纳在什么地方?还有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三清仙域又是何地?”
其实他只是想得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后面的明显是为了掩饰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楼明轩眼里一道精光闪过,却没有怎么深想,这个年龄的孩子本该是好奇心过重的时期,奈何他所知也不多,“天下之大浩瀚无疆,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大区域,大华皇朝属于东华大陆,我们生活的地方比较驳杂,修士与凡人共同生存,东华除了三清仙域和几个传道世家,洞天福地各大门派犹如繁星,当中属三清仙域所在地灵气最为充裕,许多大型门派都在那里开辟道门,但是论起底蕴,几个传道世家最厉害,若是追溯到祖辈,流传有万年之久。”
“那大华皇朝呢?”一代皇室,底蕴应该更深厚才对……
楼明轩眯了眯眼,沉吟道:“大华皇朝与三清仙域,传道世家并立,不过皇朝以武入道,修炼的功法又与修士不一样,但是两者交手不分上下很难评估,而皇朝中只有正宗皇室家子才有资格修习藏书殿里的秘籍,很多都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秘体术和秘法,那时皇室动荡,身在宫中,我难免对身边之人顾及不周,所以在你刚出生便将你送出了宫。”
裴亚然还是有些不懂,“那楼家的功法又是?”
“楼家功法又与如今的体系不一样,《天舞剑决》以剑入道,修剑身,最终人剑合一化实为虚,一花一草一沙一石包括自己就是一把剑,无坚不摧,从无到有,最终衍变成无,返璞归真,这便是我们楼家剑诀的真谛,你要切记。”很明显,楼家功法听起来很逆天,而且是一本另辟道路的法决,如果被有心人发现,肯定会起觊觎之心。
“那爹爹又是怎么得到这本《天舞剑诀》的?”
裴亚然心里却是起了另一番心思,他记得在猎天传说里,楼子夜并未修过天舞剑诀,初进入三清仙域时仅靠的是他一身霸道的皇室《化龙神》基础和那不可多得的灵根资质破格拜入了掌门座下关门弟子。而且,《猎天传说》从第一章到最后坑掉的那一章都没有提过天舞剑诀……这是怎么回事?
以楼明轩的天纵之资,何愁到后面没有一丁点儿的传闻?
好像,主角进入大华皇朝后,貌似也没有流露出关于这位王爷的任何事迹,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位惊才绝艳的天才早已在某个时间段消失匿迹,或者说死亡?!
裴亚然眼皮一抖。
楼明轩疑惑地蹙起眉头,儿子为什么会突然露出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好像还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自己?这孩子又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弓起身蹭到自家儿子身边,将可怜瘦小的裴亚然一只搂进怀里,“楼儿不用想太多,天舞剑诀如今只有我一人得知,并无后顾之忧,你需跟爹好好修习,总有一天我的楼儿会在整片世界大放异彩,纵横天下。”
“……”
裴亚然默默低下头,按照原著里的剧情,楼子夜恐怕是根本就看不上楼家的功法,在他眼里恐怕只有那些仙家修炼的秘籍才是最好的,所以才离家去往三清仙域拜师,却没想到,楼明轩也会孤单力薄,在人们都不知不觉的地方陨灭……
他突然想到了还没有穿越过来之前,他的家族,他的双亲,就是被不知天高地厚的他给害死的,到最后他还本性不移幻想着能东山再起,却不知自己早已是各方势力嘴里叼着的大肥羊,连最信任的下属也对他失望反水逼得他不得不将家产悉数抛出,只留他一个人卷着私产苟且偷生浑浑噩噩。
可是没想到,就算活着也是个奢望,恐怕只要他还活着,某些人永远都不会放心,所以一把刀子送进脊梁,将他扔进海中,从此生命了无痕。
往事的画面在此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裴亚然揪着衣服的双拳死死攥紧,指骨一片泛白,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情绪波动的时候,或许是受到楼明轩的感染,或许是又感觉到一丝的温暖不想再放开,反正他此时此刻快要被滔天的怒火所侵蚀,前所未有的杀机在体内肆掠,让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却又无处发泄。
“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