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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宾踏进病房,看见狼川坐在地上。他用被子将自己像点心馅儿一样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迷瞪瞪的眼睛和小半张脸。
“干嘛这样?”总指挥官从自己的卫队长口中,得知了狼川把霍兰奚拒之门外。这让他很满意,满意到可以对那日所见释然不究。他走上前,伸手去揭狼川的被子,可那家伙不配合地转了转身子,全然不肯把自己从襁褓似的状态中释放出来。
“那天你满身是血,我的心脏都为你停止了跳动……”
“靳娅突然不告而别,简单收拾了行李,却什么话也没留下。听见这些你难道不该感到高兴?”
无论总指挥官与年轻人语声亲切地说了什么,可对方始终没有反应。狼川的目光怔怔望着前方,眼睛一瞬不瞬,整个人幅度极小地前后摆荡,活像丢了魂儿一样。
“你都已经完全康复了,还躲在这里干什么?我带你出去走走。”停顿一下,靳宾挑眉笑了笑,补充说,“我带你去看看太空。”
一直无精打采的年轻人朝声音方向转过了脸,终于如同打破蛋壳般从被子里探出了上身,金绿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就霍然站起了身。
裹着的被子像入夏的花苞一样打开了,露出一副十七岁少年才有的身体,洁白□,完整无瑕。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胸口的伤疤已经完全消失了,靳宾的目光在那里打了个转,继而便不由自主地探向了下方——挂着胯间那根调皮的玩意儿,年轻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双赤脚把地面打出啪啪的声响。他胡乱抓着头发,越走越快,就像一个久困于此的迷途者,急于找到逃脱的豁口。
“狼川!狼川!”靳宾几次出声叫他都没能阻止,只能看着对方在眼前来回走动,像着了魔也像发了疯病,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些什么,似乎是空军少校的名字,又似乎是他自己的名字。最后这家伙自己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地刹住了脚步。洁白似羊羔的**直面自己,一双金碧眼眸映入眼底,总指挥官忽而感到一阵耳热,竟有些颤音地说:“你这样神经质……会让我很困扰……”
“我们走吧!去看看太空!”话音刚落,他就打算这么光着身子走往门外。
“你不能就这样光着出门!”靳宾及时拦在了门前,还冲几个频频朝这儿张望的护士投去威慑的眼神。
“为什么不能?我刚刚出生!”狼川张开双臂做出个飞翔的姿势,上下挥动了几下说,“天空就在那里,我要越过去看看,鸟儿也及不上我!”
“神经病!”靳宾翻眼骂了一声,又很快无可奈何地、认命似地摇了摇头。他脱下那身总指挥官的猩红色军服,为年轻人披了上。艳丽的猩红色衬得他的瞳色更显金碧惊人,总指挥官情不自禁地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把手放在了他的臀峰上——一只手掌就几乎将那两瓣小巧圆润的屁股全盖了住,中指还一直深入进了臀沟。
那点打着褶皱的软肉险些开门迎客,狼川及时把对方推了开。
靳宾挑眉微笑,以手指轻擦下巴说:“穿上这身军服,你就得有点总指挥官的架势。”
狼川仰起脑袋琢磨了会儿,然后便一抬下巴,望着天花板走起路来。
“喂!你就快撞墙了!”
狼川转头扫了一眼靳宾,撇嘴说:“你不就是这样吗?最喜欢这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说完他又仰起头,眼睛直瞪着天花板,“趾高气扬”地往前走去。那副大摇大摆、肩膀乱晃的样子哪里是总指挥官,分明是街头地痞。
“我从来没有这样!你这是蓄意丑化!”
“不不不,你就是这样,真的!”狼川又转过了脸,冲靳宾一本正经地点着头,“你以为人人都敬畏于你这架势,其实蠢透了!”
两个人煞有介事地争执几句,靳宾自己也颇感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视线向下,指了指狼川的胯间说:“好吧,就算我是你刚才那副蠢样子,可至少我从没有露着生[]殖器到处晃荡!”
经由对方这一声提醒,年轻人的眼睛也往自己的下[]体望去,那顽劣的家伙一点不害臊,半睡半醒,殷红湿润的头部就像雨后的蘑菇。狼川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光溜溜的不妥当,他夹紧两腿弓下腰,一手遮着屁股,一手捂着裆部,一边频频回头斜睨靳宾以示抗议,一边迈着弹跳似的步子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