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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康熙病愈,搬回了乾清宫,恢复了每日的上朝听政,只是时而会由东华门出朝阳门,去太皇太后梓宫前举哀,酉时再从朝阳门出东华门,回到乾清门内偏殿。
那日之后,胤礽也依旧同胤禔他们一起,每日晨昏定省,几乎看不出异样。只是在面对康熙时,话少了很多。若是在往常,一手将胤礽带大的康熙定然能察觉此间的异样,只是,此刻的他心神也分了大半在故去的太皇太后身上,还有一些则分散去了皇太后那边。
他以往虽然每日晨昏定省,与皇祖母、苏麻喇额涅也很亲近,但与母后皇太后的关系却始终很冷淡。一直到皇祖母去了……也许是由于康熙察觉这已经是他最后一位尚在世的嫡亲长辈了,也或许是由于这些时日悲痛异常的两人之间的相互扶持……总之,这些日子以来,康熙与皇太后之间的关系已经亲近了许多。
如今的康熙很珍惜这种感觉。
伤痛总有逐渐平复的一日,当康熙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时,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或者说,之前就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只是当时的情况让他无暇顾及太多。
康熙看了会儿奏折,搁下手中的笔,偏头看向梁九功:“太子呢?”
梁九功躬身应道:“回皇上,皇太子仍在无逸斋中读书。”
康熙闻言看了看摆在一旁的西洋自鸣钟,此时已近午时,按说这个时候胤礽应该到达乾清宫了,此刻却完全不见身影。
康熙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重新拾起笔,蘸了蘸朱砂,复又打开一本奏折,继续批阅。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随后胤礽走了进来:“儿臣胤礽给皇父请安!” 恰在此时,指针正好指在正中偏左一刻上,自鸣钟铛铛响起,恰是午时。
康熙手中的朱笔一顿:“起了吧。”
“是。” 胤礽起身,安静地站到御案边,目不斜视,静静地等着康熙的指示。
康熙又批阅了一份奏折,察觉到有些异样,这才抬头:“胤礽,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胤礽低眉垂眼,恭敬地回道:“回皇父的话,儿臣在等皇父指示。”
康熙神色不动,就这么沉默地盯了胤礽片刻,转头吩咐梁九功:“为太子赐座,看茶。”
“嗻。”
不待胤礽言谢,也不等胤礽坐下,康熙便将其中的几分奏折推到了胤礽跟前:“这几份奏折你且看看,若是有疑义,不妨提出来;若是没问题,你便批复了吧。”
“是,皇父。” 两人一吩咐,一回应,似乎无论康熙说什么,胤礽都只会安静地应“是”。与以往相比,安静了许多,也……寂寞了许多。仿佛旁边坐着的人并不是他那个会对他撒娇、会关心他的胤礽,而只是一名普通的臣子。
康熙的眉头小小的皱了起来,用眼角看了看低着头看着奏折的胤礽,似乎想说什么,末了却只是轻叹一声。
安静的室内,哪怕只是一声轻叹也足以让所有人听清。胤礽握着的笔的手一顿,险些在奏折上划下一道朱红色的痕迹,他眼明手快地将笔移开,这才避免了丢人丢到外臣家。
康熙默不作声地将一切收入眼底,偏头示意了下梁九功,待他带着一众宫人出去后,这才搁下朱笔看向胤礽:“胤礽。”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和气,只剩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