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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从屋顶一跃而下,朝着康熙他们的方向俯冲下来,手中握着的绝非家家户户都有的镰刀一类的农具,而是一把长刀。那刀似乎才刚刚锻造好,还很簇新,日光里闪闪发亮。
中年男就握着那把刀众惊悚的眼神中从屋顶上跳下,姿势流畅,气势磅礴,仿佛已经练习过了千万遍一样,惊得侍卫唰地一声抽出刀,护众跟前。
侍卫们紧张的盯视之下,那俯冲落地,借着冲势直奔康熙和县令,杀气十足。
“让开。”
一片紧张与沉默中,胤礽突然开了口,他说话的对象是那些护他前面的侍卫,而那些侍卫反应了一瞬后当即听话的往旁站了站,胤礽前方留出了一片较为充裕的空间。
也许是因为胤礽是个孩子的缘故,那虽然看到了他跟前的空隙,却并没有因此就将攻势对准他。也许他想法中,理所当然的拥有着“报仇就要找罪魁祸首,绝不牵连其他”的骄傲。
胤礽探入腰际,取出一物,右手一抖,黑色的影子从众眼前一闪而过,缠上了那握刀的手,一抽,再一甩。长刀当啷一声落地。
中年男愣了愣,丢弃了将长刀捡起的想法,冲势不变,手腕一动,一把匕首已经握于手中。
那条黑色的影子再度冲出,某些犹未反应过来时,那影子已经冲到了那中年男子的跟前,眼看就要击中对方。只是这一次,那中年男子却明显有了防备,眼见要被抽中,他巧妙地往旁避了避,顺利地躲过了那一击。
只是,避开的同时他的冲势却也减弱了下来,始终旁盯着他的侍卫们一涌而上,一番挣扎与束缚后,中年男被压着跪到了康熙胤礽和县令的跟前。
面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除了县令脸上略带惊恐外,康熙始终面无表情地盯视着这个刺客,完全不为所动;而胤礽则一边好奇地打量他,一边把玩着已经重新回到他掌控之中的黑影——那赫然是一条长鞭。
这把长鞭的由来还要从一年前说起,开端有些复杂,过程有些曲折,结果是胤礽练了一年的鞭子,如今已经小有所成。
中年男子眼带复杂地看了眼胤礽和他手中的长鞭,闭了闭眼,开始了挣扎。
将这般示弱的姿态展露仇面前,无疑让中年男觉得难以接受,他不断的试着挣扎、起身,试图挣开侍卫们的束缚,却未果。反而遭到了更剧烈的镇压,一名侍卫两位主子看不到的地方一脚踢他腿弯里,那酸痛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再度跪倒,羞愤的情绪让他眼露愤恨地盯着康熙和县令。
他眼中展露出来的杀意让县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旋即,他硬生生止住脚步。显然,他意识到了这般的场合下,他绝不能示弱,尤其旁边这位主子的跟前。
一旦示弱,他的官职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他又重新踏前一步,努力从容镇定地深吸一口气,指使着衙内察觉有动静而冲出来查看的衙役:“将这贼压入大牢,好生审讯,若有主事者,一并问出!”
“嗻!”
衙役们收起惊讶和好奇,领命上前,从依旧乔装成家丁的侍卫们手中就要接过犯。
中年男依旧不断的挣扎,抵抗,试图这样的交替中找出方式挣脱出去。
衙役们不耐了。身为地方衙役,他们可没有宫中侍卫那么好的教养了,其中一个被他挣扎的不耐,一脚踹了过去,正中他的脚踝,脚踝处登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那一跄,半边身子倾下来,被半拖半拽着离开这已经围拢了一些的衙门口。
康熙神色淡淡的扫了眼县令。
县令一抖,正要出声制止,却听康熙道:“进去罢。”
县令又一抖,这是不追究了?他不敢犹豫,赶紧应了一声:“嗻。”
进了衙内,康熙往主座上一坐,开始发号施令:“先去问问,这针对的是谁,再去查查那的底细,看看长刀从何而来。”之前外面,他也不好太过张扬,现到了衙内,便没有那么多顾忌。
那那句清朝狗官,已经将他是前明余孽一事道明,只要对他稍加细查,定能摸出这些反清余孽的一两条尾巴。是以康熙让他去查长刀的由来。
长刀可不是什么寻常能获得的东西,每户家有多少铁锹,多少镰刀都是登记案的,若是超出了限额被查到,可是要坐牢的,同样的,若是家中少了一两把农具,也是要去备案的,为何少了,少了几把,何时少的,都要一一记录案。而普通家庭,更是禁止明器。
故而,这长刀的来源便成了追查的对象之一。若是幸运,也许能捞得更深。
县令一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立时着去办:“立刻去查出长刀的来源!”
“嗻!”
每把刀剑都有其出处,每把刀剑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标记,而这个标记,也只有锻造它们的才知道,知道了锻造之,也就等于知道谁买走了长刀,顺着这条线索,必然能追查到些别的。而这边一共就那么几家铁匠铺,带着刀前去问问也就一清二楚了。
果真,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大,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