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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满脸愤恨的青衣男子,保鸡哄小孩儿一般道:“好了好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累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保鸡就坐到了火堆跟前,拨弄起了柴火。悫鹉琻浪
山洞里空间不小,所处的位置又偏僻,所以即使有了火堆照明,里面依然是昏暗的。守着暖暖的火堆,再加上环境阴暗,保鸡没多一会儿就拖着下巴睡了过去。
青衣男子一直紧盯着保鸡,见她睡熟了,青衣男子这才用尽力气坐了起来。上身光裸着,他条件反射地想将衣服拉起来,这一拉顿时又气红了眼睛。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的衣服扯成了一条一条的,上面的大洞小洞一个挨一个,最可恶的是,胸前的两个小洞恰好位于他的两点位置,不偏不倚。
“朕一定要杀了你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但撕破了他的衣服,而且还对他又亲又摸,极尽侮辱之能事,单是一项罪状就够她死一万次的了!
强忍厌恶的情绪,青衣男子慢慢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勉强地下了石床。
走到保鸡跟前时,他为了不吵醒这个女人,还是刻意放轻了脚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一定马上杀了她!
“该死的女人!”他深深看了保鸡的睡脸一眼,仿佛要将保鸡的长相刻在心中铭记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愤愤地离开了。
他将身上仅有的名贵玉佩当了,这才换来了银子,买了马屁和新衣服,匆匆赶回了皇宫。
“皇上!”看到一身平民打扮的风临墨,太监宫女们皆有些吃惊。
“退下!”风临墨心情不好,匆匆进了御书房便将房门紧闭。
只是他才刚刚将门关上,下一刻,火急火燎的风临月便不知死活地闯了起来。
“皇兄!”风临月见风临墨身穿平民百姓的衣着,样子也是前所未有的憔悴,忍不住有些诧异,“皇兄,你这是出什么事情了?陆绍君禀报说你被刺客袭击,下落不明,派出找你的人还没回来呢,你倒先回宫了……”
风临墨面色阴冷,挑眉道:“怎么,朕平安回来你有什么不满的?!”
风临月闻言赶紧摆摆手,“怎么会呢,皇兄?我听说你平安回来了,这不是一刻也没耽误地就赶来看你了吗?路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风临墨最不想提的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偏偏风临月这个不会看脸色的家伙问了又问!他实在恨死了风临月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然她的下场不会好过今天那个放肆的女人!
见风临墨脸色不好,风临月就是再没脑子也知道住嘴了,偏偏又多嘴说道:“皇兄别生气,陆绍君保护不周,我这就下令严惩他!”
见风临月转身欲走,风临墨叫住了她,“朕何时命你这么做了?!此事与绍君无关,你莫要多事!”
“与他无关?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还保护不好你,幸亏你平安回来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必须严惩他!”对于严惩陆绍君,风临月是怀有私心的。当初陆绍君是她一早就看上的,本想便宜了他,招他做驸马的,谁知那个不知好歹的竟死活不从,偏偏皇上还袒护他,气得风临月从那时起就恨上了陆绍君,一心想要好好教训他!
风临墨自然清楚她的心思,脸色更加阴沉,“朕的话你没有听到?不许多事!”
风临月闻言瘪瘪嘴道:“皇兄,臣妹也是为你好啊!他做错了事情,本来就应该受罚的,你不能因为他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儿就袒护吧?!太不公平了……”
“有何不公平?!”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皇兄对他竟比对臣妹还好,不公平……”风临月委屈道。
风临墨闻言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男人和女人怎会一样?何况绍君不但是朕的臣子,还是朕的朋友,他对朕忠心耿耿。”
风临月闻言一愣,“皇兄,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风临墨不知道风临月在打什么主意,眉心微微蹙起。
风临月想了想,突然眼神一闪,小声道:“皇兄,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所以对妃子们和臣妹都是冷冷淡淡的……”
风临墨闻言,眼神骤然一冷,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风临月扔了过去,“给朕滚出去!”
风临月边跑边道:“怪不得皇兄不许我碰北堂寒玉,原来是自己对他有想法啊,哼!”
“风临月!”风临墨的眉头越蹙越紧,气得脸色铁青。
聒噪、无礼、胡言乱语,还有……想起保鸡对他的所作所为,风临墨的眼中射出了寒光,还有卑鄙、无耻、下流……所以他才讨厌女人!
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风临墨强忍着伤口的痛处,硬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养心殿。住在这里的是风国已经退位的上一任君主,也是风临墨和风临月的父皇,风明庆。
风明庆还不满四十五岁,退位时也不过刚刚四十,但正值壮年的他身体早已经虚弱无比,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每天开些补气血的方子抓药,但是风明庆将药吃了一副又一副,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近来病情却似乎更加严重了。
就是因为担心风明庆的病情,风临墨情急之下才会乱投医,信了陆绍君所说的万禅寺祈福,神鬼妖仙之类的从来都是他最嗤之以鼻的事情。
一个小宫女捧着空药碗出来,见到来人是风临墨,赶紧下跪行礼,“叩见皇上!”
风临墨看看里面安静躺在床上的风明庆,眉心微蹙,“太上皇今日的情况如何?”
“……”小宫女闻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面露难色。
风临墨一看就明白了,无力地抖抖手道:“下去吧。”
“是。”见屋里没人了,风临墨这才轻声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瘦骨嶙峋,虽然在睡着,但是看得出睡得并不安稳。
他微微蹙着眉头,突然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头轻轻摇晃了起来,手也紧紧抓住了被子,“兰儿,兰儿……你别走,别离开朕……”
风临墨见状赶紧上前叫醒了风明庆,“父皇,您醒醒!”
风明庆被摇晃了几下,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看清眼前人后,他愣怔了一下,有些失望,“墨儿,是你啊。”
“是,父皇。”见风明庆醒了,风临墨刚想将袖中的平安符递上,却突然听到风明庆开口道:“以后若是父皇再说梦话,不要叫醒我了。”
风临墨闻言一愣,将平安符握在了手中,“为何?”
风明庆闻言有些沮丧道:“父皇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兰儿他们……”
风临墨闻言心中一痛,突然有些失去了理智,大喊道:“就为了一个狠心离开的女人,父皇竟甘心一睡不醒?!那个女人狠心绝情,没心没肺,莫说找不到她的下落了,即便找到了朕也绝不会再容她进宫!”
“墨儿,你……”
风临墨将一直以来隐忍的不满尽数发泄了出来,“父皇,您醒醒吧!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突然离开,您才会终日借酒消愁,伤了身体,落得现在这种境地!为何到了现在,您仍旧对她念念不忘?!”
风明庆因为过度激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风临墨见状赶紧上前帮他顺气。待风明庆喘匀了气,居然抬手就给了风临墨一巴掌,他身体虚弱,力气自然不大,只是这一下却痛到了风临墨的心里,“父皇……”
“不许你这么说兰儿!”风明庆怒斥了一句,而后便陷入了深深的痛楚中,“是我害了他们……”
“父皇!”风临墨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为了当好这个皇帝,他从来不敢暴露软弱的一面给别人看,日子久了,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即便身为皇上,他也是需要被人关怀惦念的。
他的生母善妒,当时因为妒忌兰妃受尽宠爱,所以整日郁郁寡欢,生下他没多久便红颜早逝了,在宫中,父皇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是父皇的心只在兰妃母子身上,根本不曾顾及过他,就连这皇位也不是父皇有心要传给他的,他不过是做了备胎,接下了这个麻烦而已。但是无论如何,父皇将皇位给了他,只是这微不足道的重视便令他在乎不已。就是为了这微弱的在乎,他发誓要做一个好皇帝,让风国的基业绵延千秋万世。
高高在上的皇上如何?当世三美又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人是真的关心他,为他好的,他渴望的温情和关怀永远都得不到!
缓缓将手中的平安符放到了风明庆的枕边,风临墨黯然行礼告退,离开的每一步都有千斤般沉重。他没有告诉父皇自己是忍着痛特意来给他送平安符的,更没告诉他为了这一道小小的符文自己差点儿死在了半路上。说了又如何?没人会在乎。
保鸡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吸毒的后遗症,她没想到自己这一睡竟然睡到了下午。
费力地睁开眼睛,保鸡竟发现石床上已经空了,若不是床边已经干了的黑色血痕还在,她真要怀疑青衣男子的存在是不是自己无聊的春梦了。
因为他走得够干净,被自己撕下的衣服布条都没留下一根。
“太没礼貌了,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保鸡伸个懒腰坐了起来,“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哼!”
火堆已经熄灭了,保鸡没有热水贴面具,只好将面具用凉水洗了洗,揣进了怀里,然后背起藤筐就出了山洞。
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沉的,看来是快要下雨了。
“再待一会儿就回去吧。”保鸡自言自语了一句,又俯身采起了药草来。
她正忙活着,就在这时,突然发现一只野鸡跑了过来。
保鸡见状心里一喜,将藤筐里的药草倒了出来,然后轻轻朝前走了两步,看准时机,猛地将藤筐抛向了那只野鸡。
“咯咯咯咯!”野鸡被突然袭击吓得不轻,虽然它猛力扇着翅膀想要逃脱,但是无奈只能将藤筐左右移动,被扣在下面怎么也逃不出来。
保鸡见状乐呵呵地跑了过去,一把将藤筐按牢,得意道:“我这藤筐被雷峰塔还厉害,你就是成了精也逃不出去,乖乖进我肚吧!”
她向来是无肉不欢的人,在清净寺里忍耐着吃了一个月的萝卜白菜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原本还想着怎么弄点儿肉来解解馋呢,没想到天公作美,居然将美味送到了她眼前,岂有不吃之理?
在藤筐口上绑了几道树藤,野鸡被彻底封锁在了藤筐里,它好几次企图飞出去,但是每次都被卡住了脖子,勒得直翻白眼儿。大概是失败的次数多了,野鸡也就彻底放弃了逃生,在藤筐里安稳了起来。
保鸡彻底抛弃了辛苦采来的药草,高兴地背起了藤筐,“小呀嘛小野鸡,乖乖地跟我走,回到了清净寺呀进了我滴肚!”
走了两步,保鸡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停了下来。
清净寺里的其他人可都是和尚啊,自己带只野鸡回去怎么说?他们一定不准自己吃的,尤其是那个求真,肯定又会找机会跟自己作对。难道说是捉回去当宠物养的?求乐那个小家伙一定会信以为真的,到时她真是没有任何吃掉它的机会了!
“怎么办?”保鸡突然发现,抓到吃不到比看到吃不到更加痛苦。
保鸡想着事情,没留意乌云已经慢慢遮盖住了天空,天色彻底阴了下来。
几道闪电忽闪而来,轰隆隆的雷声彻底叫醒了保鸡。
“糟了!”保鸡见状猛跑了起来,但是才跑了没多久,瓢泼的大雨已经倾盆而落,保鸡慌张之下,只好躲回了先前的山洞里。
再度点燃火堆,保鸡将淋湿的外衣脱下晾了起来,她耙了耙头发,没好气地看了看外面凶猛的大雨,“还真是说来就来啊,比求真的臭脾气来得还凶猛!”
大雨不停,她又被困在山洞里出不去,无奈之下,保鸡只好掏出了医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这么一待,保鸡直接待到了傍晚。因为是雨天的关系,天色已经黑透了,但是大雨还是没有一点儿转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