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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萧子夜突然出现,梦浔不会想到在萧子夜和叶钧海之间,她还是会选择萧子夜……
萧子夜的笑……叶钧海不曾有过的笑……这抹笑,是她宁愿舍弃生命,也要留出的笑容。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抱住了萧子夜,紧紧抱着,不留一丝缝隙,头埋在他的脖项中,闻着他身上常年有的那抹草药香,她忘了身后的叶钧海,忘了对面邪恶的八歧大蛇……
“子夜,子夜,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我到处在找你!你这混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至少要告诉我一声你还活着啊!”她语无伦次着,声音剧烈发颤,眼里是激动、狂喜、感激……
萧子夜柔柔笑着,眸带宠溺地看着她:“我这不来找你了吗?我在了……”
她的泪水狂涌而出,是失而复得的喜泪。
“傻丫头,不哭……”他抬手轻轻擦着她的眼泪,软柔地话语如久旱干裂的大地洒下了香润的春雨:“我刚想起来自己是谁,急忙就来找你了……”
“你到底去了哪?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到处找不到你,前几天我还梦见你了,你却不愿意见我……”她不停地说着,抽泣着,委屈着,泪汪汪的模样楚楚可怜,她找了他近百年,走遍千山万水,从冥界到人间,从南极到北极,她都找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
他轻轻拍打她的背,如哄孩子一般道:“已经没事了,我在了,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欢喜不已,紧紧搂着他,像要把自己陷入他身体里面去,周围安安静静,他的心跳沉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胸腔隆隆震动着,柔软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梦儿呢?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听话?有没有不乖?”
她使劲儿点着头,眸中含着晶莹的泪花:“我很好,一切都好。我听你的话,学了很多东西,你会的我全会了,你不会的,我也会了。”她脸上露出孩子般讨赏的笑容,如同当年永泰医馆的小学徒……
萧子夜爱昵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嘴角笑意缱绻:“那就好,梦儿懂事了……”
她幸福得无以言表,复又埋进了他的怀中,撒娇道:“子夜,我好想你,好想……”
他轻轻嗯了一声,丝绢般清软的声音如此美丽……“我也很想你……”
这样的柔情蜜意,仿佛世界在下一次毁灭她也愿意,身后似乎有人在唤她,可她不想听,也听不清,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在她周围,没有人能打扰他两。
“梦儿,末日快来了,这个世界要消失了,你跟我离开吧,我们去一处安全的地方。”
梦浔微微抬头,他玉色瞳仁里完完全全是她的倒影:“末日真的要来了?我们去哪儿呢?”
他捧着她挂着泪珠的小俏脸,细细婆娑:“我们去异世界,那里是世外桃源,美不胜收,你可以在后院种上四季的鲜花,我可以在前院给病人诊病……”他顿了顿,忽而俯下来小声道:“梦儿还没给我生过孩子……我们要一堆孩子,怎样?”
暗灰的地牢,漆黑的铁栏,灯光幽冷,沉沉死气,然而这一切映在梦浔的眼中,却流动着瑰丽的色彩,如同她看到了世间最让她憧憬的美景,神话里通往天堂、去向极乐的极美景致……
叶钧海发现了梦浔的异常,唤了她两声,可她没有回应,表情呆滞地一步一步往楚云的牢房走去,甚至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叶钧海急忙追上去制止,可她全身猛然发出了一道红光,如巨大的能量袭击,他被红光弹出了三米开外,胸口如被重锤,一股腥辣涌了上来……
“梦浔!”他急切地唤着她,梦浔充耳不闻,在她眼前,萧子夜的身后已打开了一道红色的大门,大门那边似乎有瀑布、有飞鸟、青翠绵延、花海锦绣,其实无论去哪,只要有萧子夜在身边,即便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愿意……
萧子夜朝她勾了勾手:“我们走吧。”
她痴痴地点头,忘了去想这世上还有留恋的人,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生怕他先一步消失在红色大门里……
“梦浔站住!”这一回,叶钧海的声音冲破了阻碍传到了耳中,可她没有回头,没有转身。
“梦浔危险!”叶钧海的声音惶急而薄怒,她却狠下心来不想听……
上一世,她错过他一份情,这一世,她亏欠他一份爱,她选择了萧子夜,始终对不起他……
既然对不起,就不要回头,错得彻底,也就断得彻底。
叶钧海最后一次被红光弹开,梦浔已落到了楚云的手中,她似乎被楚云操控了神智,双眼绽放着色彩斑斓的光,可是没有焦距,嘴角若有似无地唤着萧子夜的名字,面上浮现痴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