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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乖乖的给老子坐在这里,祈祷你儿子乖乖听话。”鞋底狠狠的碾压着他的骨节,看着乔秋面无血色冷汗淋漓,冷哼一声走出简陋的房间。
乔秋蜷缩在墙角,胃部传来如荆棘般尖锐痛觉,面部短暂的麻木过后是剧烈的抽疼,犹如细微红肿的伤口与心脏连接,随着每次心跳肿胀发热。看着地面上略显干枯的血痕,费力的喘息困难的单手支撑身子。
稍微弯曲便传来强烈痛感的手指,心慌的皱眉。该不会是断了吧?双手被绑在身后他看不到模样,身子无力的倚在墙角,困扰的盯着地面,微弱的呼吸着。
思维渐渐混沌,声音嘶哑的咳嗽着,鼻尖环绕着淡淡铁锈味。舌尖上的味蕾舔舐着口腔,苦涩的味道传来。比疼痛更加危险的是,他开始泛起困意。
半眯着双眸,月牙形的瞳仁困难的从墙壁的缝隙处,看着窗外宁静的天空。那一天,他莫名出车祸醒来的时候,天也如此刻这样蔚蓝。
“柯……柯裕。”
一念到这个名字,从内心泛起一缕奇怪的滋味,因为疼痛褪去血色的面孔,涌出些许粉红色。唇角也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墨色的双瞳内充溢着别扭的羞涩。
对于现在的处境,他内心并无担心,十分笃定柯裕一定会来救他,不过,他好像坚持不了太久。稍微活动着麻木的手腕,传来针刺般的痛觉。
好……好疼,死胖子,下手太狠了。等我逃出去后,一定不饶了你。乔秋一想到耀武扬威的死胖子,被一群戴大高帽的警察带走的情景,顿时舒爽许多,发出诡异颤抖的笑声。
思绪渐渐飘远,瞳孔涣散的盯着眼前不断摇摆的墙壁,干涩的双眸抵不过强烈的疲倦,缓缓阖上双眸。浑浑噩噩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冰水从头顶灌下,掺杂的冰块从脖颈与领口的缝隙间钻入,瞬间凉彻心扉的感觉令他惊醒。
简陋的房间钻入的冷风让浑身湿透的人打个寒颤,*的衣服瞬间冻上一层薄冰,急速膨胀的愤怒让他狠狠的瞪向得意丢下水桶的男人。
男人瞧见乔秋愤怒的眼神,轻挑的捏着他的下颚,腰腹间的肉因为弯腰更加明显的凸出。
“你有什么不满吗?”
乔秋用力摇头,甩开粗鲁犹如钳子的手指。下唇青紫浑身冰冷,不停颤抖着,全身每个关节仿佛都被冻僵般。
大脑愈发混沌,狠狠咬着下唇,英俊的脸庞结实绷紧,嘲讽的说道:“死胖子,变态的死胖子,活该你胖一辈子。”
“你说什么?”男人勃然作色,他最忌讳别人拿他的肥胖用来嘲讽。
乔秋一扫怯懦的模样,怒目切齿的瞪着男人,“你是聋子吗?”
明知道这话说出口会遭遇如何的暴力袭击,但是,大脑愈发混沌反倒是变得心直口快。男人眼神变得危险许多,右手狠狠的朝他挥去,本能的阖上双眼,可是疼痛却迟迟没有来到。
疑惑的睁开眼,见男人手停在他的腹部前。男人看着他冷笑,“运气真好,等下再来处罚你。”
说完走向刚刚就不断传来嘈杂声音的走廊。乔秋双手不停颤动,见男人离去急急忙忙的挪向被他丢弃的易拉罐旁。
低下头舌尖困难的伸入水滴形的洞中,配合着牙齿用力的叼起,柔软的舌头很快不满猩红的伤口,早已经麻木的味蕾感觉不到疼痛,困难的反转位置,用虎牙困难的撕咬起易拉罐。
很快被他咬出一条缝隙,丢到身后回归原位坐好,紧紧被绑在背后的双手快速拿起,用锋利的一角不断摩擦着绳子。心脏急促跳动着,耳边只有‘砰砰’的心跳声。
男人很快又走进来,这不过这次又多了一个俘虏,柯裕以着同样被双手被束缚在背后的姿势,被男人得意的那男人推倒在乔秋的身边。
乔秋摇了摇脑袋,努力瞪大眼睛,开阖双眸许久后,喉咙干哑不可置信的叫道:“柯裕。”你怎么也被捉住了!他该不会真的要命绝此地吧。
即使被人粗鲁的青年也不显狼狈,俊美的面孔倒映在身旁凹陷处的水面上。漆黑的双眸愧疚的凝视他,背对着男人嗡动的唇形,依稀是在告诉他别担心。
乔秋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同时因寒冷不停颤抖,紧咬的牙关中发出上下齿打架的声音,手指紧紧抓着被捏扁的易拉罐,重复的摩擦着绳子。
柯裕刚刚适应屋内阴暗的光线,才看清乔秋面上青紫的淤痕,而人正狼狈瑟缩的躺在地上,浑身*的,柯裕瞬间涌起的暴戾阴森的气息。
尖锐的危机感令身后的男人后背泛起阵阵凉意,不自禁的朝后退了几步,余光瞄到身后的几位手下,想起柯裕锋利的爪牙已经被他拔去,恼羞成怒的朝前迈了几步。
乔秋无力的倚靠在墙角,看着男人右腿狠狠的踢向青年白皙的面孔,地上的柯裕灵敏的滚过,男人踢了个空更加生气。
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又朝他走来,头发被狠狠的拉扯,被迫的抬高脑袋。颈间泛起一丝凉意,冰冷的匕首抵在纤细脆弱的血管处。
柯裕从未感觉到心跳的如此快,冷静自如的样子瞬间荡然无存,他生怕惊扰到对方,用那锋利的刀刃狠狠划破,耳边似乎能听到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此刻的他完全顾不得之前和人约好的计划,哪怕让他的全部资产拱手让出,只要他心爱的人别受伤就好。
男人很满意柯裕此刻惊慌的表情,得意的用刀背拍打着乔秋的颈侧,“别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货带来了吗?”
乔秋坐在原地,身子抵着墙壁,紧张的低着头,用力摩擦的动作微微降低速度。
柯裕狠狠攥紧拳头,骨节咯吱咯吱的响动,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放了他,再谈货。”
“哈哈哈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把货交出来,我心情好可能不杀他。”男人笑道。
柯裕拖长语调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么即使交出货,也有几率死亡,不能同时同日生,但同时同日死,倒也算是浪漫。”
浪漫个毛啊!乔秋病怏怏瞪着柯裕,要是一刀把他杀了还好,万一这个死胖子刀法不准,白白挨那么多刀多疼。
男人唇角假笑的弧度微微僵硬,本来就怀疑性情冷淡的柯裕如此在意父亲这其中有诈。
狐疑的盯着柯裕说道:“你不敢?还是你再和老子赌?看来还是先让你老爹尝到苦头,你才会乖乖听话。”
柯裕见男人的刀刃狠狠向乔秋的颈上划去,声线陡变冷声说道:“等下。”
手中一直紧紧攥紧的双手缓缓松开,一张因折叠多次,破烂略微损坏的泛黄纸条从掌心滑落,掉落在水坑旁。
柯裕蹙眉说道:“你要的货地址在上面。”
“呵呵。”男人拿起被边缘打湿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拿到货品地址的男人终于安心下来,脚狠狠的踢向乔秋,却被一旁的柯裕用身体作为盾牌挡住伤害。
舒爽的乱踢一阵,看着柯裕面无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无趣的夹着纸条,吩咐着门外站着的手下,“给老子看住他们,丢了拿你们命来抵,记住了吗?”
见手下们一致的不停点头,男人才放心离去。
“疼吗?”乔秋担忧的望着柯裕。
话音刚落,唇角传来温柔湿濡的触感,温热的舌尖认真的舔舐着猩红的痕迹。紧阖的双唇被用力顶开,灵活柔软的舌头狠狠的搅动着口腔,连每一颗牙齿仔细的舔着,属于他的舌被青年狠狠挑动着,窒息的感觉害他本能的挣扎起来。
乔秋澄明的眸子凝视着青年俊美的面孔,“呜……呜。”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做这档事。
即使青年以着与他同样的姿势被捆住双手,他的额头却被对方额头用力顶住固定住,不能躲避。激烈的湿吻中,无法闭合的双唇,溢出透明*的津液,从唇角蜿蜒而下。
面色绯红,终于得以呼吸,胸膛急促起伏,不过在用力的吻下,黏糊成一团的大脑,渐渐忘记痛觉。
彼此的鼻尖紧贴着,湿热的呼吸喷打在面上,柯裕心疼的说道:“很快就结束了,我不会再让你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对不起,我是人渣害得你受伤。”
莫名的有些感动,粉嫩的舌尖怯怯的舔着柯裕的下颌,别扭的说道:“同日死也挺浪漫啦。”
刚说完下唇被狠狠咬住,愕然的望向青年恼怒的面孔,显露出一丝疑惑的微微歪头。
“你怎么啦?”乔秋下唇被咬着,含糊不清的问道。
青年仿佛被触碰到逆鳞,“不许说死。”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他有些委屈的倚靠在柯裕的怀里,阵阵冷风被遮挡住寒意减少些许。
“刚才是骗他的,我才不要死,死了就不能摸到你的温度你了。”柯裕耳尖微微泛红,“回去后就在一起吧。”
“好。”
“我要的是你真实的答案,这个承诺对我很重要,想好再给我答回。”
即使青年竭力佯装淡然,但是从耳廓不自然的颜色得知柯裕害羞了。乔秋用力的摇着头,他们现在可是被绑架中,很有可能之后被人杀死,调什么情啊。
男人验完货,满意的走进来。身后的人每个人都提着两三个桶。男人看着紧凑在一起的两人,假惺惺的冷笑道:“柯老板果然是孝子,货的地址居然没有造假。”
见柯裕沉默,男人不快的指挥着身后的手下,“倒。”
乔秋看着身后的手下,迅速的拧开汽油桶走向他们,刺鼻的汽油泼洒在身上,白皙的皮肤被汽油掩盖着,他气愤的质问道:“等……等等,你不是说会放我们离开吗?”
“呵呵,柯老爹可真是天真,怎么可能会放你们出去,要是出去后柯裕找我麻烦,那不如伪装成工地事故来的方便。”
“卑鄙。”
刺鼻的汽油味飘散在空气中,背在身后的绳子微微松开,乔秋沉默真努力的继续割着。几桶汽油很快被淋光,仅剩的唯一一桶被男人弯腰拿起,从两人身前浇起呈直线淋到门前的草地上,又慢悠悠的走回。
乔秋闻着这股味道,不停的反胃,焦急的加快手上的动作。手腕上的绳索瞬间破裂,恢复自由的双手悄悄的解开脚踝处的绳子。
男人手中拿着打火机,不断把玩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表情自然略兴奋的说道:“我今天心情好,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临终遗言,一块说了吧。”
乔秋沉默着,悄悄活动着手腕,准备伺机去攻击面前的男人。
“看来同月同日死的预言,真的要实现了。”柯裕促狭的笑道。
他白了一眼柯裕,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别扭的不说话,沉默着用着余光偷瞄四周男人的手下,计算着他一个身残志坚的男人,能打倒几个人。
可是计算出的结果,很悲催,果然是一个都打不过啊,从身体内泛出的寒意让他连保持坐立姿势都很勉强,更别提要去与人搏斗了。
“你想一想办法啊。”乔秋小声焦急的说道。
“说完了?”男人突然出声,粗短的手指按动,炙热的火苗在阵阵冷风下,忽大忽小飘动着。
乔秋蹙眉看着毫无反应的柯裕,恼怒的刚要站起去拼搏一下,即使这个胜利的几率很小。手臂微微挪动的瞬间被温暖的手掌握住手腕,惊讶的微微回头望向柯裕。
柯裕轻轻摇着头,暗示着他先别挣扎,似乎一份胸有成竹的模样。
乔秋目光飘向柯裕的身后,断裂的绳子躺在地上。耳边充斥着‘砰砰’的心脏跳动声,凝视着青年认真的双眸,他微微抬起的手臂回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