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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现代化番外:家信篇
倚华:
就像你说的一样,去西北真的是件体力活,尤其在没买到卧铺票的情况下。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你到处打电话求人帮买票,不该嘲笑你没完没了地寻找抢票软件,更不该自信满满地说按照通常程序,一定能买到票,说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京城待久了,和一群人挤在一起坐硬座真得很痛苦。虽然有你特意网购的u形枕,但是我被挤得手都动不了,想从包里把它拿出来都做不到,只能“望洋兴叹”。幸好还有你临出门前,硬给我套上的口罩,本来说是为了隔绝雾霾的,不过后来我发现到了车上它也发挥了很大作用。那些烟味,酒味,汗味,在车厢里“此起彼伏”,“铺天盖地”,要不是有它在,我非得生生被熏倒在那里不可。
好容易下了火车,倒是有人接,可惜是个做事不靠谱的青年。怀里的写着我名字的牌子迎风招展,手上的手机却没有停止工作。我第一次拍他的肩膀,他抖了抖,头都没抬,义正言辞地说:“哥们我没挡道。”
第二次,他愤怒地用大拇指切碎了屏幕上闪来闪去的,袖珍的,类似于菠萝的图标:“现在十点二十分,十点二十分!”
第三次,他似乎忍无可忍地在手机上乱按一气,然后菠萝,橙子和苹果都消失了,然后他懊恼地抬起头,咬牙切齿:“哥们你谁啊?你到底想干嘛?”
当我无言地指了指那个牌子,又指了指自己之后,他挠了挠头说:“没听说聋哑人也能当公务员啊,难道……政策改了?”
倚华,我一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喜欢大声嚷嚷的人,不是一个轻易被人惹生气的人,但是坐了三十多小时的硬座,又面对着一头雾水的他,我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
“你给我听着,老子不是聋哑人!”
冷澄卿卿如晤:
不管怎么样,到了别的地方一定要记住要好好照顾自己。宿舍分下来了吗?多少平米?我给你带的床单被罩褥子用起来怎么样?依你的级别,宿舍应该是单间的吧?要是有人要和住的话,你还是考虑考虑向上级打个报告吧,本来去那个小地方就够委屈得了……。
上封信我看了,虽然我不想说,但是还是要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回你可明白出门的辛苦买票的艰辛了吧。还跟我大义凛然,还跟我讲顺其自然,还相信铁道部,结果怎么样,累着你了吧。还有你在车上肯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就不信你一个七尺男儿,还不能在人山人海中杀出来一条血路,把u形枕拿出来。算了算了,总归你平安下车了就好。
至于你信里说的那个非主流,你也没太生气了。俗话说你跟一个白痴较劲是没有好处的,他会用他独特的方式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的平面上,然后凭借丰富的经验打败你。不信你回想一下,你在大吼了那一句后,是不是火车站的所有人都在看你?
对了,你不说手机我还没想起来呢,你早上十点二十分就到火车站了,那为什么为什么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给我发短信?你那一贯比人民币还坚挺的诺基亚手机终于出问题了?还是你怀揣着一颗为边疆人民做贡献的心,把我忘到脑后面去了?
家里面一切都好,妈现在偶尔出门到公园去锻炼锻炼身体,再听场戏后买菜回来。我还是被她们几个劝着待在屋子里养胎,肚子里的小家伙还挺乖的,不像卿远一点也不老实,活活泼泼招人嫌。卿远现在开始认字了,学我们大人的话也越来越像了。时不时就跑去街上学人叫卖,还瞎改人家的价钱,害的香菡四处给人赔礼。我生了气,就把他拘在家里叫他读书,这小东西第一天第二天还安安分分坐那儿,第三天就赖上安人带他到公园玩去了。等明天我把他从安人房里揪出来,非要他给我写几篇大字不可!朗云和林家那人,还在磨磨唧唧地打拉锯战,不过看她手上新戴上的戒指,结婚的日子应该近了。
在陌生的地方好好待着,工作别太拼命,又没多少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