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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晋阳陪了傅琢玉两天,不多问她什么,只是安心地陪着她。她要睡觉,他就陪着她睡觉。她发呆,他就在她旁边看书打电脑。最后傅琢玉终于看不下去了,问他:“你不要去上班吗?”
石晋阳看了她一眼,把她圈入怀中,“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能安心上班。”
傅琢玉说:“你不用这样陪着我,我一个人静静就会好的。”
石晋阳笑了笑,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我可舍不得让你不吃不喝最后饿死。”
石晋阳又陪了她一天,后来去阳台上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傅琢玉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便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石晋阳却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傅琢玉说:“如果有事你就走吧,我也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何姨,外面还有四个保镖,你大可以放心,我暂时还不想死,我不会让自己饿着的。”
或许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石晋阳听她这么说了之后点了点头,“你小心一点,尽量待在家里,千万不要乱走。”
石晋阳一走就走了好几天。
有句话说的很对,时间是治愈伤疤的良药。傅琢玉的消沉并没有维持太久,心结固然还在,无法原谅自己,但地球还在转,人总得活下去。这世界就是这么冷漠无情,没有谁会离了谁不行,没有谁会为了谁活不下去。
只是大概前面一阵不规律的饮食习惯养坏了胃,现在就算傅琢玉想吃也吃不下,吃了就想吐,傅琢玉怀疑自己会不会得了厌食症。何姨也看不下去,一定要她去医院看看。
傅琢玉让何姨不要打搅石晋阳了,她自己可以去医院,何姨不放心要作陪,傅琢玉也让她留在家里做好吃的给她吃。
傅琢玉挂了消化内科的号,看病的人很多,她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报到她的号,她站了起来,眼见身后的四个大汉那模样像是要跟上来,她连忙用眼神示意他们在外面等着。
她把她的症状描述了一遍,医生并不确定她是什么病,反而跟她说:“傅小姐,我听你的描述,我认为你应该去妇科看看。”
傅琢玉一怔,问道:“医生,我不这么认为。我胃里没什么毛病吗?”
“胃病的话一般腹部上方都会产生疼痛,可你刚刚告诉我,你没有疼过,只是面对食物而感到恶心。如果你确定并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那么我建议你可以做个胃镜。”
“胃镜?”傅琢玉吓了一跳,她早先听班上有个女生说做过胃镜,非常痛苦。
医生点点头,“保险起见,你还可以照张CT,了解你感到恶心的根源在哪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你安排。”
傅琢玉摇了摇头:“医生,不用了。谢谢您。”
医生要给她配点药被她拒绝了。回去的路上,她让保镖在药店门口停了下车,一个保镖跟着她一起下去,她让他站在门口别进去了。
傅琢玉要了几种胃药,和两管早早孕。她把早早孕藏了起来,拎着一袋胃药上了车。
晚上,如傅琢玉所料,石晋阳回来了。
她不等石晋阳问,就主动把今天的行程跟他汇报了一遍:“我最近胃口不好,去医院里看了看,医生说没什么大毛病,还不给我配药。我就自己去药店里,让药店里的人给我挑了几种,叔叔,你帮我看看吧,这些应该吃了没事儿吧?”
傅琢玉把今天买的药给石晋阳看了看,石晋阳说:“药能不吃就不吃。你要是胃里不舒服,我让何姨多给你烧点粥和面养养胃,吃不下也别硬逼着自己。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傅琢玉点了点头,把药接到了手里,“我知道了。”
“最近心情好点了没有?”
傅琢玉说:“好多了。”
石晋阳揉了揉她的头,“这么乖,有几样东西要奖励你。”
“什么东西?”傅琢玉问。
石晋阳说:“等一下。”他转身径直进了客卧,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手抱着一盆仙人球,一手抱着一捧玫瑰。
傅琢玉走上去,先接过那一盆仙人球,石晋阳的脸从巨大的玫瑰花捧中出来,他半开玩笑的说:“……我有点受伤了。”
“啊?”傅琢玉不明所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的身体,“你哪里受伤了?”
石晋阳说:“我以为你会先拿走我手上的玫瑰花的,结果你拿走的却是仙人球。女人不都对玫瑰花情有独钟吗?”
傅琢玉不动声色地说:“我不是女人,是女孩。”
石晋阳挑了挑眉:“你确定?要不我来试试?”
他作势欲放下手中的花,傅琢玉忙说:“我还未满十八,当然是女孩!”
石晋阳笑了笑,说:“你快生日了吧。”
傅琢玉不置可否:“亏你还记得。”
石晋阳说:“怎么能不记得,还有两个礼拜。”
“所以这些都是你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石晋阳摇摇头:“礼物送这些也太寒酸了。这盆仙人球是顾晓卓托我给你的,她说这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她辜负了父母的期望,所以希望你能替她代为保管。”
仙人球并不大,小小的,球上还有几个更小的球,很可爱。它看上去养殖的时间并不长。傅琢玉将她捧在了怀里,心中明白了顾晓卓想要传达给她的信息:她会像仙人球一样坚强,希望她也是。
傅琢玉对着手中的仙人球发了很久的呆,将它放置在了阳台上,希望它在阳光的沐浴中能够越长越大,越长越旺盛。等顾晓卓出来,她能把这株植物完美地交还给她。
石晋阳拿着花等着她,过了一会儿,她从仙人掌上收回视线,放在了他手中鲜艳的蓝色妖姬上,“这是你买的?”
石晋阳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朋友都给你送植物了,我再不送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啊。”
傅琢玉终于被他逗笑了,“这玫瑰我收下了,不过这里没花瓶,唯一的一个被你上次摔碎了。”
“现在去买?”
傅琢玉挽住他的手臂,说:“好啊,走吧。”
石晋阳算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挺高的人,傅琢玉带他去商场,他怎么都不肯,直接开到了一家特别偏僻的古董店。
傅琢玉暗骂他奢侈,“一束玫瑰才值多少钱,你要用古董来装?不带你这样的。”
石晋阳笑了笑。
店主似乎跟石晋阳挺熟,叼着根老式的烟斗抽着烟丝,有些派头。傅琢玉跟着石晋阳晃了一圈,石晋阳让她挑一个,她随便指了个,石晋阳便二话不说地买下了这个,速度之快令傅琢玉咂舌。店主老头笑着捋了一把胡子,告诉他们,这是清代咸丰年间的花瓶。
回去之后,傅琢玉把凋谢的花小心翼翼地j□j了花瓶里。
石晋阳笑着说:“这花瓶是买给你的,别一副怕弄坏的表情,你随便怎么用都行,摔了也行。”
“生日礼物?!不行!我不要!”傅琢玉下意识地拒绝。
“不是,玫瑰的陪嫁,总不能让我的心意无处安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