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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姒顺着他的视线看,打量了一会道:“那不是方才筛槐花的妇人家么,瞧着什么了?”
南铮牵着她迈过那些散落一地的碎片,低声问道:“觉得她奇怪?”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着堂屋里的慕璟大喝一声,“你给我放开,从哪出来的,放开放开!”
两人对视一眼,进了屋,苏慎彤缩在门边眼眶通红,指了指红漆柱子后头,慕璟和一个披头散发的郎君互相攀扯着胳膊,纠缠在一处。
听着声,那人转过头来,脸上血污遍布,露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憨直,“嘿嘿嘿,猫妖,猫妖,好看的猫妖!”
“唉哟,这兄台,这幅德行还不忘评头论足?”长孙姒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宋郎中,宋郎中,今儿怎么没去吏部呐?”
“嘿嘿嘿,猫妖,真好看,嘿嘿嘿……”他一边笑,一边像得了有趣的东西,缠着慕璟踢踢踏踏转起圈来;拽得紧,慕璟扯了两下也没把自己扯掉,和他一道疯颠颠地转。
长孙姒看苏慎彤一副担忧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上前几步又道:“你不去吏部,是不是看到了猫啊?在哪儿看到的?”
他不闹了,睁大眼睛,血丝横布,把慕璟戳到柱子上探只手直指长孙姒,“你,你,你就是猫妖,你就是,你杀人,杀人,对对对,就是你。我看到了,把人推进沟里,水一点一点漫上来,人死了,死了,哈哈哈哈……”他一边笑闹,指着长孙姒喊猫妖一边往外跑。
南铮见势不对,三两步赶上他,捉了领子往屋里带——
院门就被人推开,一伙人涌了进来,为首三五个虎背熊腰的布衣壮汉,手持棍棒直指长孙姒,“看到没,就是她,宋郎中就是被她逼疯的,现在估计要杀人灭口了。她就是猫妖,大家把她抓起来押送官府!”
京城里几乎谈猫色变,只要挨着边儿的一律喊打喊杀,莫说是罪魁祸首。一时间群情激奋。五六个堵了门,余下的红了眼睛高喊着杀了他们,冲着长孙姒扑过来。
寡不敌众,硬拼不是上策,南铮只得揽了她的腰纵身跃到院墙上,倒也是把人怔住了片刻;慕璟眼明手快,拖了苏慎彤就往门外跑,惹得众人大怒,追出了院子,棍棒密集,身上就挨了几下。
外头看热闹的围成一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看着一群人冲出来,这才让出一条道。四个人好容易突出重围,眼瞧着到了坊门处,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一群人。
后头的紧追不舍,喊叫着抓猫妖,沿途的路人不明就里,也闹哄哄地起哄;这些人听见,来了精神,手里的武器更全面了些,连枷、桑杈,雨幕里排成一片。
她的脸被南铮的斗篷蒙住看不清形势,听着的声音却格外清晰,脚步纷杂,誓不罢休。似乎是愤恨极了,这些人的攻法颇有恢弘的意味。
“当啷”金器撞击的嗡然,白日里也是一道寒光,削弱了那些堆砌起来的气势,像是柔软的沙砾,一击即散。
她的身体再次离了地,约莫一二丈远,脱离了嘈杂又继续向前奔去。出了坊门左拐不多时就是候着的车驾,车把式瞧他们的模样觉出来出了岔子;待人坐稳当,拨了马头跑远了。
后面紧追不舍的人撵了一段路,零零散散地站在原地喘气。
慕璟撩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提在嗓口的心才安置好,“都是什么人呐,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什么杀人灭口,这都从何说起?”
苏慎彤也是忧心忡忡,安抚长孙姒,“听说京兆尹府有人报案,想必是些谣传。公主,都是平头百姓,说不定是收了谁的唆使,莫要放在心上。”
慕璟转过脸来看着长孙姒:“我也听说了,阿姒,他们如此愤怒,难不成是认出你来了?”
她摇摇头,偎在南铮身边,捧着脸正苦恼。猫妖杀人,女子祸国,他们一到那宋司度的住所就被人围攻,当真是巧合,还是误入圈套?
如果说宋司度疯癫之症有人刻意为之,引她前来,那么面前的这两个人,岂不是帮凶?可通化坊确实自己执意要去的,事先并没有知会过旁人。如此,设局的人未免太过了解她的心思了。
“你别担心,小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慕璟是直爽的郎君,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可以秉烛夜谈的挚友,瞧她勉强的模样伸手往她肩上拍,被南铮独钓寒江的扇面拦个正着,“慕中书看起来伤势不重,慕小娘子还是莫要担忧为好。”
苏慎彤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敢再看慕璟。当年他和长孙姒二人形影不离,情谊笃厚;传言又绘声绘色,他心里当真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还是不过掩饰在嬉笑不羁之下?
四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