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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半觉得不对劲儿,撑着南铮的手臂又返身往水里摸,划拉了好半晌才停在一处不动了,回过头来眼睛里都是兴奋劲儿,“哎哎,好像是……死猫?”
他似乎还没有从看到她贴身诃子的惊愕中缓过神来,满脑子都是银泥玉骨。
大晋的娘子从不拘泥这些,无论宫中民间,显一显珠圆玉润的身材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她同他说话,只顾上讷讷地点头,全然不晓得其中的意思。直到她摸上来一只黏糊糊的死猫,才回过神来;闭了闭眼,这件事情压进心底不敢再想。
长孙姒心思全都在手里的死猫上,自己处境如何从不琢磨。
借着灯笼微微的光,将那猫拎到面前来,尽管泡了一段时辰,原先的模样早不复存在;可猫头那处软塌塌的不成样子,腹部也是鼓囊囊的一团,腥臭难闻。
她将它搁在岸边,俯下身洗手道:“看来证实了你方才所言,摘星台的阑干事先有人做了手脚,趁人多将猫放了出去。那种小铃铛,女眷身上也挺常见,怕是猫闻到了发狂,城陶好奇追了猫过去,撞在那处阑干上这才掉了下去。”
哪个娘子婚仪上能出这样的事?她仰天长叹一声,缓和下来发觉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不说话?”
“嗯?”
长孙姒:“……咱们还是上去吧!”
她搭着他的手,登上水畔,站稳身子蹦跶两下回过暖来。可好景不长,有风刮过,外袍被吹开一角,她哆嗦着一个喷嚏打弯了腰,抬起头时垂发贴了满脸,回头见他面色古怪,只得干咳了两声,“见笑见笑!”
“仆伺候公主回宫!”
“好啊……嚏……”
他默不作声地宽了外袍给她披上,她极为开心。
以至于收拾停当,各自捧了一杯茶水坐在华镜殿前鸾凤和鸣的擎檐柱下,她披在身上的仍旧是他的衣衫,并未觉得半分不妥。
“你拿人问出什么来没有?”她声音很小,在空荡荡的廊檐下还是有浅浅的回音,委婉缠绵,倒是把守夜的宫人唬了一跳,张皇失措地望过来。
他摇头,“当时人多,谁也不曾注意。”
她怅惘地叹了一声,“阑干谁做的手脚,也没有音信吗?”
他面色有些沉郁,“本该在断阑那处伺候的内侍今日告假,少监没得着信,不晓得谁顶了他的位置。”
“告假没得着信他就敢私自不来?”
“不,他把告假信搁在了桌上,少监不晓得,还以为今日是他伺候,人却躺着起不来。”
长孙姒怀疑道:“他怎么突然病成这样?”
“约莫被人下了药。”
她几乎绝望地看了他一眼,“那猫呢,永安宫不许养猫,怎么带进来的?”
他仍旧摇头,这件事情来得突然,收拾得又干净,招惹得还是骄横的长孙婠,惯于惹是生非的主。想要善了,只怕没那么容易。
长孙姒把脸埋在膝头上,宽大的广袖垂在地上,失魂落魄,风涌进去又出来,一会的精神而已。
“定是长孙婠惹恼了谁,就晓得她那个性子……”仔细想想却是不妥,“若是为了私怨,何必利用宫里的秘闻做幌子,岂不是小题大做?”
大晋宫中不许养猫倒是有个轶闻,开国圣祖有位爱猫如命的皇后殿下,寝宫坤元殿周围养着数十条,其中一只领头的喜爱躺在皇后的凤榻上过夜,余下的猫环伺周围。
所以每当初一十五帝后共寝之时,就有十来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或蓝或绿或黄。
长此以往,圣祖终于怒了,夫妻就寝有活物看戏法似的算是怎么回事?于是规劝皇后只准留下一只,皇后不依,帝后二人常为此事争执。
终于有一天,圣祖醉酒,一怒之下捉了猫来杀了,还做了件皮坎肩赐给了皇后。
皇后伤心欲绝,闭门不见,加上妃嫔进谗言,不久被废;皇后觉得了无生趣便削发为尼。圣祖不以为意,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哪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