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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的话,令元氏脸色蓦地一变,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低头掩住眼底的阴霾,干笑两声,对里正道:“爹,是儿媳不是,儿媳在这里给你赔不是,爹您老不要生气!”
里正见她肯低头认错,也不好再计较那些旁枝末节,只是脸色仍然阴沉的吓人:“你之前到底对你章六婶说了什么?为何她一出了这门就晕倒了,听说都中风了?”
他本来想亲自过去看看,可是想到人家是从他家出去才变成这样的,他都没脸进去,只好匆匆的跑回来问元氏,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她在房里和孙女笑的正欢,一时怒极,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睍莼璩晓
元氏一听老太婆竟然晕倒,还中风了,最先升起的不是愧疚,而是怀疑那个老太婆在装,故意讹她,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当着公爹的面说的!
她一脸愧意之色,看着公公道:“儿媳听说了这几天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一时担心源哥儿的名誉会受到影响,就找章六婶过来说说,想听听她的意见,哪知儿媳刚开口,她就激动起来,说儿媳势利眼,瞧不起她的孙女,还说是源哥儿勾搭她家孙女,要咱们家给个说法,儿媳听了很生气,就说了几句,可能是说的太直,她激动之下,就晕倒了!”
说完,还陪着掉了几滴泪,似是因为气倒了章奶奶而伤心难过!
里正狐疑的看着她,并没有相信她的一面之词,章六娘是个妇道人家,又是个寡居之人,平日里很少打交道,可是在村子里的风评很不错,他不相信她是那种趁机讹诈的人,可儿媳的话也没有可疑之处,倒是让他有些分辨不出来。
元氏见公公并不相信她的话,连忙冲一旁的女儿使了个眼色。
林诗源和元氏母女连心,自然明白娘亲的暗示,连忙上前挽着里正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爷爷,孙女也在一旁听着呢,娘亲说的都是真的,章奶奶还说她孙女会挣钱,模样也不差,将来嫁到谁家都不吃亏,还说哥哥不配当举人,勾搭她孙女还不认,咱们一家人都欺负她们家!”
里正一听,皱皱眉,看了天真烂漫的孙女一眼,又看了元氏一眼,见她还在抹泪,心里的怀疑淡了些,却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章六婶就是从咱们家出去才晕倒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要是不上前探望,怎么都说不过去!”
元氏他不信,可是孙女是他看大的,虽然娇惯了些,可是个纯真的丫头,他倒不觉得她会撒谎,也许真是章六娘疼惜孙女心切,激动之下才说了那些话,儿媳说话直,大概一言不合,就生了误会,才会闹成这样!
元氏一听,知道公公这是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压下心底的得意,一脸悲切的点点头诚恳道:“儿媳知道,这就带着礼物去探望!”
里正闻言,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里正一走,林诗源大松一口气,拍着胸口扑到元氏身上埋怨道:“爷爷也真是的,不就是个外人吗,竟然这样凶娘,这不是里外不分么?!”
元氏听到女儿维护她,欣慰极了,摸着女儿的头道:“你爷爷向来公正,从来不做假公济私之事,自然不想别人说他身为里正,欺压乡里,你也别怨你爷爷!你爷爷还是疼你的,方才要不是你为娘说话,你爷爷怕是要对娘心生不满、跟你爹抱怨娘的不是了!”
林诗源摇晃着元氏的手臂道:“您是女儿的亲娘,女儿自然向着娘的,那个章小草算什么东西,一个被爹娘嫌弃的下贱丫头,也配做我大嫂,哼,门都没有!”
元氏冷冷一笑:“她那是妄想!你哥哥将来可是要中状元的,怎么能娶个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的乡下丫头,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等你哥哥高中,多的是高门大户让他做乘龙快婿,哪个不比她一个黄毛丫头强?”
林诗源万分赞同的点点头,可随后心头涌起另一股担忧:“娘,那个老婆子并没有说那些话,要是让爷爷知道女儿撒谎了,以后会不会不喜欢女儿了?”
元氏微笑着摸摸女儿的脸安慰道:“你放心,那个老太婆也许根本就是装的,她要真是装的,那咱们就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老了还要丢尽脸面,让人唾弃,要是真中风了,她连话都不能说,你爷爷又能怎么样!”
林诗源一听,两眼闪闪发光,一脸钦佩的看着元氏道:“娘真厉害,连这都想到了!哼,那个老婆子最好是装的,咱们就拆穿她,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最好把他们一家子都赶走才好!”
元氏闻言,眸光一闪,那些流言传开的时候,她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么?只要她们走的远远的,时间久了,儿子就会忘了那个村姑,一定会接受她挑选好的儿媳妇!
看着不谙世事的女儿,就想起了林府那个连自己亲妹妹都算计的歹毒女人,元氏沉声告诫女儿道:“娘知道你以前跟那个章姨娘是朋友,原先娘见你没朋友,就默许你跟她交往,可是她现在是林府的姨娘,是半个奴才,已经不配做你的朋友了,你以后不要再跟她凑一起,她不是个好东西,会带坏你的,你要是觉得孤单,就跟娘回城,会有很多同龄的姑娘跟你交往的!”
林诗源一听,有些不乐意,宝珠是她唯一的朋友,就算做了姨娘,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以前她还想着让她做自己的大嫂呢,两人是好朋友,肯定能做一对好姑嫂,只可惜,都怪章小草那个扫把星,要是她肯帮助宝珠,宝珠就不会被卖掉了!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章小草恶毒,拆散她跟哥哥是最好不过的,不然以后她成了自己的大嫂,这个家一点连她林诗源站的地儿都没有!
元氏见她不以为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听娘的话,娘总不会害你,你以后就是官家小姐,同她一个半奴半主的人做朋友,没得叫人笑话,你也不想被人笑话是不是?!”
章宝珠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元氏松了一口气,能听进去就好,那个章宝珠不是个善茬,女儿跟这种人交往,只有被算计的份儿,这是她绝不能容忍的!
……
李大夫家,章小草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奶奶也有醒来的迹象,问过李大夫,李大夫也摸不清章奶奶什么时候会醒,只说再等等!
章小草想将奶奶抬回家照顾,问过李大夫,征询他同意后,连忙让凌风将家里的竹榻搬过来,还让凌雨抱了一床棉被过来铺上。
正待凌风要把章奶奶抱到竹榻上,却见元氏带着林诗源姗姗而至!
元氏的到来,令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分外诡异,不少还在李大夫家等候章奶奶醒来的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章小草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漠然的转过脸,对凌风吩咐道:“将奶奶安置在榻上,我们回家!”
凌风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抱起无知无觉的章奶奶,轻轻地放在榻上,正要招呼凌云过来帮把手,却见一道人影瞬间扑倒在竹榻上!
元氏拉着章奶奶有些冰凉的手,瞬间红了眼,拿着帕子掩嘴泣道:“章六婶,是我不好,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同意您老的意思,答应小草这丫头进门,不然,你也不会一急之下,变成这样,是我对不起您啊!”
谁都没想到元氏会来着一出,待章小草回过神来,忍住恶心想吐的冲动,上前一把甩开元氏的手,冷冷道:“奶奶不喜欢不相干的人碰她,请林夫人自重!”
元氏一噎,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臭丫头竟敢给她没脸,压着怒火,她擦着眼角已经不存在的泪珠,看着章小草歉意万分道:“婶子知道你还在怪婶子气坏了你奶奶,婶子知道错了,不该跟她一个老人家计较,可源哥儿是我儿子,我怎么能趁着他不在,就轻易应下他的婚事呢?”
元氏的话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油锅,嗡的一声炸开了,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章小草听了元氏这番不要脸的暗示,肺都气炸了,压抑着一刀杀掉元氏的冲动,对凌风凌云道:“奶奶现在这样,受不得打扰,我们回去吧!”
凌风看了元氏一眼,皱了皱眉,实在没想到公子的母亲竟然会是这种人,若不是他知情,这颠倒黑白的功夫也能把他糊弄了去!
凌云却没能个忍耐力,他不耐烦的催促着凌风道:“咱们赶紧把婶子抬回去,没看到这里这么大只恶心的苍蝇嗡嗡乱叫,烦死人吗?”
元氏一听,顿时黑了脸,苍蝇?竟然敢说她是恶心的苍蝇?如果不是不便跟一个奴才计较,她真想冲上去扇他几个耳刮子,可现在,她只能装作没听到!
可是,她能装,一向冲动骄傲的林诗源怎么可能受得了!
“你这个狗奴才说什么?骂我娘是苍蝇,你才是连畜生都不如的奴才,一辈子给人当牛做马,子子孙孙都不得翻身的奴才!”
林诗源叉着腰,恶狠狠的盯着凌云张口就骂,都没看到一旁焦急的给她使眼色的元氏。
听了林诗源的话,那些见识过凌云凶残的人都吓得脸都白了,手心都捏着一把冷汗!
凌云被骂的心头火起,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骂他的人还是头一个,他本来就看不上虚伪奸诈的元氏,现在还被她女儿骂,哪里还忍得住,二话不说,抽剑挑了过去!
“啊!”
林诗源看着寒光闪闪的利剑迎面挑来,吓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拼命地尖叫着,刺耳的声音贯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元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而绝望的看着挑向女儿的冷剑,根本来不及阻止。
就在剑见距离林诗源的脖颈只有两寸距离时,另一把剑斜地里飞来,挑开了凌云的剑,可是凌厉的剑气,还是划伤了林诗源白嫩细腻的脸蛋儿!
林诗源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只觉得脸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呆呆的伸手一摸,却见到满手的鲜血,再次被吓得一声尖叫,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凌云看都不看倒在冰凉地上的人一眼,收回宝剑,盯着凌风冷冷的质问道:“你拦着我做什么?这种一张口就熏臭整间屋子的恶婆娘死了更好!”
凌风抽了抽嘴角,换了一种生活方式,这家伙的嘴巴还是这么毒!
“她不是你该动的,你这么做会给姑娘带来麻烦,这一切该由姑娘做主!”
再怎么说也是公子的亲妹妹,就算要打要骂,也是公子的事!
凌云收到暗示,不甘心的看了眼晕死过去的林诗源,嫌恶的撇过脸,像是多看一眼,就会得眼疾似的!
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幕的章小草面无表情的看了林诗源一眼,又冷冷的瞥了眼瘫软在地的元氏,在一众复杂的眼神中,抬着竹床朝着村头缓缓而去。
元氏怨毒的看着章小草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手软脚软的来到女儿身边,见女儿脸上有一道深深地伤口,鲜血趟了一脸,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一旁的春柳连忙搀扶着元氏,脸上也适时的表现出担忧之色,对元氏说道:“夫人,您可别倒下,得赶紧给姑娘找大夫去啊!”
元氏一听,身子一震,连忙找李大夫,却听人说李大夫跟着章小草去了她家,顿时气得差点吐血,她元氏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他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视而不见,连问都没问一声,就走了,简直没把他们林家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整个脸都扭曲了,那些没来得及走掉的人无意间瞥到她狰狞的面孔,一个个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房间里,章小草不眨眼的守在奶奶床前,紧紧地握着***手不肯放开。
一旁等候章奶奶苏醒的李大夫见此,上前又把了一次脉,对她说道:“你***脉象越来越平和了,你不用担心,还是先去歇歇吧!”
章小草摇摇头,嘶哑道:“我要守着奶奶,不见奶奶醒来,我不放心!”
李大夫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原本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好好地,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呢?
那些传言他不是没听到过,可他压根儿不相信那是真的,跟小草这丫头也不止打过一两次交道,去年夏天给源哥儿接手腕,他就看出这俩孩子之间有些什么,他也年轻过,能理解他们,就谁也没说,这次村子里传出了这种话,他就知道会闹出事来,可也没想到,竟然会把章六姑气成这样!
元氏不是个好惹的,方才那番话,他一个外人听着就腻歪,真难为小草这孩子是怎么忍下来的,如果不是知道实情,只怕他也会被元氏声色俱佳的伪装给骗到了!
这事才刚刚开始,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小草丫头新买回来的护卫没一个好惹的,真要是惹急了她,又不知要新添多少事端,闹到最后,俩孩子怕是再也没有走到一块儿的机会了!
章小草紧紧地盯着奶奶,见她面色越来越红润,不复之前的苍白,高高提起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看着已经昏迷两个多时辰还未醒来的奶奶,章小草心里的恨意无以复加,要是奶奶安然无事,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要是奶奶真的中风瘫痪,那些人,她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就在这时,章***药煎好了,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送来的,这婆子夫家姓宋,中年守寡,后被不孝的儿子媳妇赶出家门,流落到临江县,为了活下去,只好自卖自身!
凌风听秦忠说她做事麻利不多言,就把她带了过来,专门伺候章奶奶!
宋婆子将药碗端上前,正想放在床头桌上再扶起章奶奶喂药,却见一双小手伸了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药碗。
宋婆子连忙轻手轻脚的将章奶奶扶起来靠在身上,还抽出自己身上携带的帕子搁在章***下巴,以免药汁撒到身上。
章小草见她还算细心,对凌风选的人很满意,见药碗并不烫,就开始用勺子喂奶奶喝药。
好在章奶奶还知道吞咽,一碗药没费什么功夫,就顺利的喂了下去,章小草见此,心里放心了不少!
片刻后,李大夫再次给章奶奶把脉,脸上终于带了一丝喜意,连忙对章小草道:“你奶奶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你赶紧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这都几个时辰了,醒来该饿了!”
章小草一听,激动地点点头,连忙就要奔去厨房做吃的,却被宋婆子拦住道:“姑娘,还是奴才去吧,您在这里守着老夫人就好!”
章小草这才想起还有个婆子能帮忙,连连点头:“做一碗手擀面来,要放清油,盐也不要多放,青菜多放些!”
宋婆子听了,连忙应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