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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好的幻想蹭蹭往外冒,突然,胳膊生疼拉回了诸葛簧神游天外的注意力,他低眼看去,几乎吓尿了裤子。
方才斯文安静的粉衣少女,正抱着他的胳膊。那模样、那表情,真真是要把他生吃活剥啊!
隔着布料都觉得疼,如果没有布料在……
诸葛簧彻底不敢往下想。
一切的旖旎心绪全都醒了,他奋力推开粉衣少女,拼了命地往回跑。
顾云横和江越岭赶过来的时候,诸葛簧的衣袍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里面的亵衣也好不到哪里去,皮肤若隐若现。
见到了救星,诸葛簧激动的快要泪奔:“道友,救我!”
顾云横被他扑了个满怀,抬头往前方看,道:“怎么了?”
诸葛簧苦着脸说:“那姑娘要吃我!哇——你师叔祖好厉害。”
短暂的哭诉间,江越岭已将粉衣少女制伏。
诸葛簧惊魂未定,盯着粉衣少女额头上贴着的符咒问:“师叔祖,你贴牢了吗?确定不会被风吹掉吧?”
江越岭冷漠道:“我不是你师叔祖。”
诸葛簧傻眼了,他那根三寸不烂之舌头一回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
顾云横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江越岭的肩膀夸赞道:“干得漂亮。”
江越岭扫了一眼自己的肩膀,闪身躲开了,没让他拍第二下。
诸葛簧郁闷地翻了翻白眼,不敢上前,心有余悸地躲在顾云横身后歪着头观察粉衣少女:“她中邪了?”
顾云横摇头道:“是无魂尸,她是凶手。”
“什么?”诸葛簧仿若遭受了天打雷劈,“如此漂亮可人的姑娘竟然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与她长相有何关系?”顾云横道,“无魂尸以人的五脏六腑为食,人血为水。他们看上去与人无异,实际上是尸体,被他们碰过的东西会留下尸斑。茅草屋中的尸体我检查过,完全符合。这无魂尸又恰巧出现在附近,不是她还能有谁?”
诸葛簧仍旧不太相信:“可我瞧着这姑娘挺面善的,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顾云横纠正道:“她不是人,是无魂尸。人饿了要吃饭,无魂尸饿了,就要吃五脏六腑。”
诸葛簧自称修士,其实也没修习过多少仙法,对这些尸啊,魂啊,鬼啊,怪啊什么的知之甚少。
听闻粉衣少女是无魂尸,依旧不大相信,遂壮起胆子上前几步,捡起一根小树枝,掀起符咒,左右看了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顾云横调侃道:“这种搭讪的话已经过时很久了,更何况她现在是无魂尸,听不懂你的搭讪。”
“搭什么讪啊,你少瞎说。你看她这身衣服,剪彩和款式极为新颖,还有这布料,一般人家哪买得起。”活诸葛努力回忆道,“我记得我好像只看过几个人穿这种衣服。”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云横面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江越岭道:“她不是凶手?”
江越岭摇头道:“不是。”
不是她,那是谁?
好不容易有了点头绪,又被否定,顾云横不禁陷入沉思。
一旁的诸葛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等,怎么突然又不是了?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跟女人似的。”
“你才是女人。”顾云横指着粉衣少女的裙子道,“若茅草屋里的人真是她杀的,她的裙子和鞋子不可能一点血迹没有沾上。就算是换,也来不及呀。”
诸葛簧低头一看,果然除了些许灰尘什么都没有:“无魂尸有两个?”
顾云横道:“恐怕不止。”
诸葛簧大骇:“那有多少?”
“我怎么知道。”顾云横斜了他一眼,“这些无魂尸定是有人控制,否则谁给他们换的衣服?师叔祖,你说我说的对吗?”
江越岭颔首:“对。”
“拜托,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顾云横着急地望了望他,“先前你在茅草屋里查到了什么?”
江越岭冷笑一声,不答反问:“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江越岭不是他是师叔祖,如果不是自己打不过他,顾云横一定像对待诸葛簧一样,暴打他一顿。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还想不想还自己清白了?放任凶手在外,就会有更多的人遇害。”顾云横气急败坏道,“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三个人一起解决就简单多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话你没听过?”
诸葛簧站在一旁连连点头,拍着胸口凑热闹道:“就是就是,没有诸葛亮,还有我诸葛簧。”
顾云横无语,推开他凑过来的大脸道:“你一边去。”
江越岭冷冷地瞥了诸葛簧一眼,诸葛簧两腿一抖,不由自主地往顾云横身边靠拢。
半响,江越岭妥协道:“我经过茅草房时闻到血腥味便进去查看,只比你们早到一会儿。”
顾云横问道:“你没看到凶手?”
“没有。”江越岭沉吟道,“但地上的脚印应该是两名男子,而且无魂尸没吃完就走了。”
顾云横猛地想起被江越岭拎在手上的半截肠子,这么解释便说得通了:“你当时为何不说清楚,跑什么?”
“追凶手。”
“你就不能解释清楚再去追吗?”
“解释他们会听吗?”像是一早就知道众人的反应,江越岭嘲笑道,“不如追到凶手更有说服力。”
不阴不阳的语调特别不顺耳,顾云横忍不住泼他冷水:“可惜你没抓到。”
江越岭额头青筋一跳,正想亲手教训这没大没小的徒孙。
突然,诸葛簧咋咋呼呼地惊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她、她是郁林牧家的小姐牧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