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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药先退下吧。”江心言冲她摆了摆手,这宫女,她必须得防着。
云药依言退了下去,心里却是着急了起来,康妃娘娘可是要自己看着江心言把茶喝下去,这会儿被她赶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楚大人,您昨日说起关于您儿子的事情,我想问问,您儿子叫什么?”江心言问的很直接。
楚炳问答道:“原先这个身体姓王,后来出了事,我就用回了自己的姓,我儿子的名字叫王昌。”
“王昌!”坐在两人旁边的玫瑰突然喊了起来。
江心言转身问她:“难道玫瑰认识?”
玫瑰点头:“我爹爹叫王昌。”
江心言在心里打了个响指,看来她的推测很正确啊!楚炳问却愣住了,顿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爹爹也叫王昌?他是哪里人啊?”
江心言拦住玫瑰前说道:“楚大人,我替你介绍一下。她叫rose,是我之前在路上救下的一个孩子,她是出来找爷爷的。”
“rose?R,O,S,E的rose?”楚炳问眯了下眼睛问道。
江心言点头,如她所料的,楚炳问立即瞪大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玫瑰。
“她出来寻找爷爷的时候,带着一个乘法口诀表,说是她爸爸送给她的。”江心言继续在一旁加火。
玫瑰也附和着点头:“嗯,爹爹说,这是爷爷刻给他的。”
这下子楚炳问已经激动的胡须都跟着颤抖起来:“乘,乘法口诀表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江心言摊手:“玫瑰把它当礼物送给了我,可是被圣清王带走了。”
楚炳问不可置信的看着玫瑰,喃喃的问道:“难道,难道,她,你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孙女?”
江心言耸肩:“如果,纳兰,没有第三个喜欢看星星的穿越者,没有第二个会英文和乘法的王昌的话,她肯定就是你的孙女!”
玫瑰也拖着长音问道:“江姐姐,他真的是我爷爷?”
江心言冲她点了点头。
就在江心言期待的很煽情的认亲环节到来之时,云药突然从外间冒了进来。
“姑娘,茶凉了,该换了。”
一见云药进来,玫瑰就觉得寒气逼人,身子往江心言的怀里躲去,江心言不曾注意,只是点了点头。
替两人换上新茶,往旁边退的云药心里舒了口气,这一会儿她必须看着江心言把茶喝下去。
好似老天都在帮她,江心言端起桌上的茶杯说道:“楚大人请用茶。”
楚炳问笑着接过茶杯就要饮,坐在旁边的玫瑰早已吓得嘴唇哆嗦,眼见着楚爷爷和江姐姐就要喝下杯中的茶,她脑中突然生起一计,快速的伸手拿过桌上的茶壶,作势就要往嘴里倒,快口说道:“好渴呀。”
哪知手头一滑,茶壶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热茶也溅在了玫瑰的身上。
“啊!好烫,好烫啊!”玫瑰被烫的叫了起来。
“玫瑰!”江心言吓得连忙把茶杯放下,一把抱起她离开了桌子。
侍立在一旁的云药见此情形,牙根恨得直痒痒,怨毒的眼神一直盯着玫瑰。
无意间抬头,玫瑰正好对上云药可怕的眼神,吓得一下子噤了声,咬着嘴唇好一会儿,突然对楚炳问说道:“你真的是我爷爷吗?”
楚炳问点头:“是,我是你爷爷。”
“那你可以把那杯茶端给我喝吗,我很渴。”指着桌上江心言的茶杯,玫瑰问道。
楚炳问和江心言闻言皆是一笑,这孩子被水烫到了还不忘着要喝茶,遂端过茶杯递给她:“当然可以。”
玫瑰盯着楚炳问手中的茶杯,接过的手都不住的抖动着,又抬头看了眼云药,突然一仰脖子,将一杯茶喝了下去。
站在不远处的云药立即被吓得捂住了嘴,这七八岁的孩童居然有胆量喝下了有药粉的茶!
双腿发软,云药知道事情会因此败露,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落荒而逃。
康妃给云药的药粉药性很强,就在江心言替玫瑰脱下外套,躺在被子里时,玫瑰猛地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小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双手捂着眼睛不停的翻滚。
楚炳问与江心言被其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都提了起来,好不容易抓住玫瑰的双手,却赫然发现,殷红的鲜血从玫瑰的手缝里流了出来。
“这是,血,血!快喊医生,医生!”江心言被流出的鲜血刺红了双眼,浑身瘫软在床边上。
太医过来的时候,床单上,枕头上沾满了鲜血,玫瑰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眼睛在哪里,满目都是血。
“玫瑰撑着,医生来了,撑着啊。”江心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陪着流泪。
“江大人先去外间等着吧。”太医说道。
江心言哪里肯,哭央着要在这里陪着玫瑰,还是闻声而来的纳兰承泽才将她拉到了外间。
“怎么回事?”等江心言平息了下心情,纳兰承泽问道。
江心言边抽泣边摇头,只是说玫瑰被烫了流血了。
还是楚炳问在一旁认真的回答了圣上的话。
纳兰承泽听完,眼眸动了动,环视了一遍屋子里,忽然起身进了内屋。
只见地上的茶壶碎片还未打扫,桌子上还摆着楚炳问未喝的那杯茶。
伸手端起茶杯嗅了嗅,纳兰承泽转身来到外间,问道:“玫瑰喝的可是同这杯一样的茶?”
楚炳问点头:“回圣上的话,正是。”
纳兰承泽将茶杯交给林公公,嘱咐道:“送去太医院,让人查查这茶。”
又回头问道:“这茶是谁沏上来的。”
江心言无力的摇头:“棠溪苑的茶一向是我和玫瑰自己烧的。”
“自己烧的?”纳兰承泽侧着头想了想,眼含深意的转身看向了内室。
“不可能是玫瑰,她还是孩子,再说,今日这茶是我与她一起烧的。”
江心言晓得纳兰承泽的意思,但她不希望玫瑰被怀疑,她了解玫瑰,她就是老天赐予自己的一朵开在偏殿里的玫瑰。
纳兰承泽不再发问,众人都静了下,唯有楚炳问不停的在外屋找着什么。
“楚大人在找什么?”纳兰承泽问道。
楚炳问奇怪的偏着脑袋:“回圣上的话,老臣在找刚刚倒茶的哪位宫女。”
“哪个宫女?”
楚炳问的话很好的提醒了江心言,她也认真的找了一遍,果真是不见云药的身影。
“云药,是云药在内屋替我斟茶的。”
云药的逃跑反倒成了她犯事的嫌疑,纳兰承泽立即吩咐林公公全皇宫内捉拿云药。
“一定要抓活的过来!”纳兰承泽竖着眉毛道。
云药跑出棠溪苑后,康妃的宫里她是万万去不得,去了只有一死。她只能躲,但是皇宫虽大,却处处有侍卫,要是圣上下旨抓她,就是藏在地下,也是会被圣上挖地三尺扒上来的。
不管被谁抓到,她都只有死路一条,那她不如自己给自己选个好一点的死法。这是云药思量许久的想法,其实她怕死,可现在怕死也得死,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手上刺眼的尖刀,双手抖得如筛子。
云药最终也没有自杀的了,她的怕死和犹豫不决让她在自杀前就被侍卫找到了。
不等毒茶的结果出来,云药就自己招供了。她也没有那个胆量说出康妃娘娘,她得替自己的母亲弟弟着想。只说是自己苛刻偷吃江心言的饭菜被玫瑰看见了,又羞辱了她一顿,她才萌生了要杀玫瑰的念头。
但是这个理由说服不了众人,纳兰承泽看着趴在地上不动弹的云药,冷笑道:“这茶壶可是你调换的?”
云药僵硬的点了点脖颈。
“你觉得你说的理由有几层的可信度?你不仅替江姑娘斟上了毒茶,也给楚大人斟上了毒茶,你真的只是想杀玫瑰吗?”
云药早已做好了打死不承认的主意,只是一个劲的承认自己只是想杀玫瑰。
纳兰承泽嘴角的冷意更深了:“那朕问你,你下的是什么毒?”
这个问题让云药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了,康妃当初就没有告诉她这是什么毒药。
果真,这背后定是有幕后者!纳兰承泽眼神里寒气逼人。
就在云药不知要如何作答之际,太医从内屋出来了。
“圣上,玫瑰中的乃是一种能使人七窍流血致残,却伤不了性命的毒药,名叫七伤毒。”
众人闻言,心里俱是一凛,好狠毒的七伤毒,好恶毒的云药,竟然对一个孩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来人,把这恶仆带下去!”纳兰承泽挥了挥袖袍,吩咐道。
凶手被抓了起来,可是玫瑰的伤痛却不能恢复如初。纳兰承泽听太医说,玫瑰此时的面貌惨不忍睹,便坚决不肯江心言进去内屋一步,只说是太医需要静心救治。
到了夜间,为了防止自己离开后,江心言忍不住进去,纳兰承泽索性将她带到了勤政殿里,让其为自己研磨。
让江心言研磨是假,纳兰承泽暗地里嘱咐林公公,点了沉香放在了勤政殿里。江心言伤心难过了一天,燃香才点了一会儿,原本烦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拿着墨锭的手速度缓了下来。
纳兰承泽看似无意的抬头,柔声道:“这些足够了,先歇一会儿吧。”
江心言木讷的点头,往后走了几步,一P股坐了下来,没多久,居然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林公公,拿张毯子过来。”纳兰承泽起身,轻轻抱起江心言,将其放在平日里休息的榻上,替她盖上毯子,又坐回了龙椅上。捏了捏眉心,嘱咐道:“明日你去延古寺一趟。”
棠溪苑里的一场风声,把今日另一桩大事给狠狠的压了下去。今日是刚受封的秀女进宫的日子,也应该是其中一位秀女可以受到临幸的日子。但是就因为棠溪苑的事情,圣上自从下了早朝,便一直呆在棠溪苑,夜里又在勤政殿忙了一夜,难免让有些新进宫的嫔妃不满。
刚刚到延禧宫的凝嫔一夜都未能睡个好觉,为的哪般呢?只因为父亲大人说,入宫第一日的临幸,必定是她的。可是她在延禧宫望眼欲穿的等到了子时,都未有侍寝的太监过来,这怎么能叫她不生气!
大小姐的性子一上来,索性拿宫里的侍女们出去,责令一个个的都不准睡觉,一排溜的站在原地站直了待命,自己扭着腰肢进了寝室安歇了。
宫女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暗暗为自己的命运叫苦,怎么就分到了这个女魔头的宫里来了。
第二日到了辰时,杨若凝才慵懒的睁开了眼睛,待梳洗打扮出了寝室,昨天夜里被罚站的一排宫女还站的好好的,不禁秀眉一拧:“一个个傻站着做什么?都是本宫请来的主子不成?”
众宫女一听,顾不得腰酸腿痛,急忙散了去。
在她身旁的丫鬟云景面色有些不安,见杨若凝坐下喝茶才低声道:“娘娘,按规矩,今日新入宫的嫔妃们都得给皇后请安。”
“请安?”杨若凝眼角挑了挑,“怎么不早说,让她们备撵。”
云景扶额,进宫前礼仪嬷嬷的教导,娘娘不会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吧?只好提醒道:“娘娘,宫里除了圣上与皇后,还有圣上特许的神算娘子可以在宫中坐撵,其他人一律不可以。”
“什么?”杨若凝脸色一摆,“那岂不是要累煞本宫娇贵的双腿?”
“娘娘。”云景一脸的着急神色,其他新进宫的嫔妃怕是早早就到了中宫去了,偏着自家这位主子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此时不急着去给皇后请安,居然还在纠结坐撵的问题。
既是宫里的规矩,杨若凝想到,自己刚刚进宫,圣上还没有宠信她,且等着吧,等到圣上宠信自己的时候,一定要让圣上把这宫里的规矩为自己改掉!
“行了,走吧。”杨若凝甩了甩手帕说道。
果然,杨若凝到了中宫之时,其他新进宫的秀女早已到了。
抬眼望去,只见中宫大殿内端坐着纳兰的国母,头戴着燕居冠,那冠顶正中缀着金龙一,其下翊以珠翠风二,皆口衔珠滴。前后饰有珠翠云,珠牡丹花,翠叶等,两侧有珠翠鑲花鬓二朵。冠顶两侧各插金凤一对,口衔珠结。
再往下,着明黄色的对襟大衫,以金纽扣散队钮系。金绣云龙纹霞帔披挂在大衫之上。再配着若幽兰绝美的容颜,无处不显示皇后的雍容华贵。
“凝嫔妹妹这是怎么了?一来就傻站着的。”若幽兰见其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恼,只是柔声的笑道。
侍女云景见自家娘娘见了皇后竟不下跪请安,记得伏在她身边喊一句。杨若凝这才反应过来,干笑着走上前,给若幽兰请了安。
“快扶你家主子起来吧,看着脸上的气色,凝嫔妹妹可是身体抱恙?为难你了,不舒服还过来请安。若是身子不爽,今日不用前来请安了,哪一日不能请安呢,身体保重才是。”
若幽兰自说自话了一番,也不让杨若凝有回话的机会,又指着左边下手处的康妃道:“既然来了,本宫为妹妹介绍一下宫里的姐妹。这位是康妃娘娘,圣上是太子时就进了太子府,比本宫的时间还长了一些。”
杨若凝看着若幽兰的手指,心里磨牙,好一个皇后,这是在报复她呀,这些个妃子们,哪里需要单独拜见的了。
但是不满是她的事情,皇后说的话她必须得受着,只得冲着康妃施了一礼,唤道:“妹妹若凝拜见康妃姐姐。”
康妃抬着头觑了他一眼,杨若凝今日也是背的很,偏偏遇着康妃心情不佳之时,免不了受其白眼,一声不咸不淡的“起吧”。
若幽兰又回首指了指右侧的若幽莲:“这位想必凝妹妹的认识的,与妹妹一起进宫的莲妃。”
一说起这莲妃,杨若凝心里就来气了,她自觉自己哪样都比若幽莲强,不就是自己没有姐妹在宫里做妃子嘛,所以才比她位子底。
不甘不愿的见过了若幽莲,若幽兰让其落了座,又对着其他新进宫的秀女们说道:“其余的妹妹们也来认识一下凝嫔妹妹吧。”
呼啦啦,一众比其等级低的秀女们皆起身对着杨若凝行了礼。这让她贪慕虚荣的心稍许好了一点点。
若幽兰没有留众位嫔妃坐多久便让其各自散去了,如今有了身子的她还得需要好好的休养。
看着一个个扭着腰肢走出去的后宫女人们,若幽兰的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如果自己怀孕的事情泄露出去,也许就在这些女人里面,就会有人想伸手掐死她的孩子。她得保护好,这会是圣上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杨若凝往延禧宫走的速度有些快,以至于卢嫣容追上她的时候,都有些气喘吁吁了。
“姐姐,凝姐姐。”卢嫣容唤道。
杨若凝止步,见是卢嫣容,倒是难得露了笑脸:“是嫣容妹妹啊。”
卢嫣容关切的问道:“凝姐姐真的生病了吗?我看哪,许是姐姐刚入宫不适应,妹妹陪你去延禧宫说说话吧?”
杨若凝此时正需要一个说话的人,卢嫣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未进宫前,因着杨太清与卢忠贤的同僚关系,两位小姐也走动过几回的。
一回到了延禧宫,杨若凝就忍不住了:“皇后今日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变着法的捉弄本宫哪!”
卢嫣容吹着杯子里茶,嘴角抹过一丝嘲讽,杨若凝还不是全傻,皇后刁难她倒是看出来了。
原本还未进宫前,听得卢忠贤说起杨若凝也要进宫一时,她以为自己又得当杨若凝的陪衬了。哪晓得父亲对她说道,杨若凝自幼被其母娇生惯养,以至于集所有富家小姐的坏脾气于一身,而且毫无心计可言,是个十足的花瓶。卢忠贤希望卢嫣容进宫之后,定不可和杨若凝走的太过亲近,但也不能疏远她。
“毕竟,她能做你的垫脚石。”这是卢忠贤对卢嫣容说的原话。
卢嫣容看杨若凝气呼呼的模样,笑着安慰道:“凝姐姐也莫恼,咱们也只是才进宫一两日,本就应该小心行事,姐姐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莫让太师在前堂因着姐姐的莽撞让人笑话。”
卢嫣容这话说的不是很委婉,杨若凝却没之声,甚至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虽说她是官家的小姐,但是父亲还似极其的重男偏女,平日里对其一直不管不顾,但是她若是犯了一点点的错误,便是如男儿一般严厉的惩罚。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刁蛮任性使得父亲大人被同僚们看笑话,她就忍不住哆嗦,父亲那带着冰霜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多谢嫣容妹妹提醒。”杨若凝勾了几下唇角,愣是没能笑出来,也就作罢。
卢嫣容道:“凝姐姐真是客气了。要说这初入后宫,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得有个伴不是,以后哇,姐姐可不能嫌妹妹往这里跑得勤。”
杨若凝这回倒是有了些笑容:“怎么会呢,姐姐巴不得嫣容妹妹常来呢。”
与杨若凝熟络了下,卢嫣容这才开始说道:“姐姐你可不知道,今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之时,妹妹居然看见了纳兰百姓口中的神算娘子,正坐着撵子上早朝呢。”
“什么?”一听卢嫣容说完,杨若凝就惊讶了起来。稍一刻又磨起了牙,早听说纳兰出了一个女大官,不仅可以住在皇宫里,甚至连圣上皇后坐的撵子她都可以坐。
“听宫女们说,昨日有个不长眼的宫女要谋害神算娘子,圣上下了早朝就赶了过去,一直陪着神算娘子,连晚上再书房批奏折都带着她。唉,姐姐,你说咱们何时才能有这样的好命呢。”
卢嫣容说完,露出淡淡的忧伤,又偷偷的往杨若凝脸上看去。果真,杨若凝脸上不见一丝的笑意,放在腿上的手儿也攥的紧紧。
圣上昨晚没能临幸自己,原来都是这个所谓的神算娘子害的,什么神算娘子,分明就是一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