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请斩司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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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请斩司徒崔烈首级已平天下!”

皇帝刘宏及满朝文武都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朝堂之上政敌相互指着针对那是常有之事,但这么明目张胆请求皇帝将三公级重臣斩首示众,皇帝刘宏及这些文武大臣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当众人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源头时,发现喊出那声惊人口号的狂徒竟然只是个小小议郎,傅燮!

傅燮,本字幼起,后改字南容。身长八尺,容貌魁梧。年少时入洛阳求学,师从太尉刘宽。举孝廉后,听说举他为孝廉的郡将逝世,于是傅燮弃官去为其服丧。

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朝廷征召各地有领兵作战才能的人至洛阳报道随军出征。傅燮进京,拜护军司马,随左中郎将皇甫嵩出征。在出征之前,傅燮上书给皇帝刘宏:“臣听说国家的祸害,不在外部,都发生在内部。所以虞舜继位,首先除掉四凶,然后任用十六相,表明恶人不去,好人就无由进来。如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造乱于六州,他们都是发生在内部,然后祸乱漫延四海。,臣受命率领部队讨伐他们,初到颍川,战无不胜。黄巾虽然势盛,不足为朝廷担忧。臣所担忧的,在于治水不从源头着手治理,以致下流越流越广。

皇上仁德宽容,惩治坏人手软。所以宦官玩弄大权,忠臣不能进入左右。就算终有一日张角消灭,黄巾投降,臣所忧的更加深了。为什么呢?因为奸邪的人与正直的人,不能共同在一起,这也如同冰块与木炭不可同放在一个器物里面一样。他们知道正人的功劳显著,他们危亡的日子就会到来。于是就会花言巧语,制造虚伪。

曾参是个孝子,他的母亲非常相信他。有人告诉他母亲,曾参杀人。一次,两次,他母亲不信,到了第三次,他母亲也害怕了,越墙而走。市里本来没有老虎,可是三个人说有老虎,就真的有老虎了。这些都说明流言蜚语为祸的严重性。如果不详细考察事情的真假,忠臣像白起一样自杀的事件,也可见之于今天。皇上应当想一想虞舜除去四凶的断然处置,赶快惩罚那些谗谄奸佞的坏人,这样,好人就会来到皇上的身边,奸凶自会息灭。臣听说忠臣侍奉君主,如同孝子的奉养父母。儿子奉养父亲,哪里不会全心全意?假使臣因此获了鈇钺的处决,皇上能够少许采纳我几句话,也是国家的福泽啊。”

傅燮对黄巾之乱的根源做了论述,并认为皇帝身边宠信的宦官也是祸乱之源,此奏章让中常侍赵忠看到后非常不满,并心存报复之心。

后来皇甫嵩率军与黄巾军在仓亭交战,大破青州黄巾军,斩首无数。傅燮所部生擒黄巾军渠帅卜巳、张伯、梁仲宁三人,位居首功。战事结束之后,由于赵忠从中作梗诬陷傅燮,但是刘宏对傅燮印象深刻,不加问罪任命其为安定都尉,后傅燮因病离职。

中平二年,傅燮又被征入朝担任议郎。原以为傅燮才入朝不久应该会适应一段时间,哪里知道这傅燮胆大包天,居然敢当庭请奏皇帝刘宏斩司徒崔烈的首级以平天下。

尚书郎杨赞当即站出班列,向皇帝刘宏上奏弹劾傅燮:“陛下,臣弹劾议郎傅燮在朝堂之上侮辱大臣,请陛下治其之罪!”

皇帝刘宏对傅燮的映像很深,而且对傅燮那大胆的言辞也很感兴趣:“傅爱卿何以侮辱司徒焉?”

傅燮回禀道:“臣非侮辱司徒,当年匈奴单于冒顿忤逆吕太后,上将军樊哙向吕太后夸口说‘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中’,如此忠君爱国之言,季布仍然说樊哙可斩,实则因樊哙小视胡蛮威胁,将国家社稷的安危置于危机之中,这才惹来季布的斥责。凉州为天下要冲,国家藩卫,高祖与郦商平定陇右地区,世宗汉武皇帝开拓凉州设立四郡,当时人都认为这样的举措好比斩断了匈奴人的右臂,让大汉江山平添一处阻敌屏障。

如今凉州治理混乱出现叛逆,天下为此骚动,陛下为此寝食难安。崔烈以司徒重臣地位,不能为国分忧,却要割弃一方万里疆土,将其拱手献到叛贼手中,臣对此感到分外不解。若让北胡羌蛮的叛贼乱党得到凉州,则不出数年就会发动更强大的攻势,这将是割弃凉州的最大恶果!如果崔烈大人不知道这道理,那就是其愚昧无知,如果崔烈大人明知而为之,那么他就是对陛下不忠!不管是哪一个,臣都认为崔烈大人辜负了陛下的信任,百姓的厚望,就算将其斩首又有何不可?”

“你!你!你这简直!!”崔烈直感觉一口怒气冲至嗓子眼,却一时又因气愤过度而没想起什么好的言辞去回击傅燮。

“哈哈哈哈,傅爱卿言过了,崔烈司徒或许是刚刚上任,对于北胡羌蛮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所以就算他所献的策略稍有不妥那也不至遭受什么罪责。朕毕竟不是商纣那样的暴君,又怎可因为一个策论就擅杀朝中大臣?此言就休要再提了。”

刘宏大手一挥拦下那边呲目欲裂的司徒崔烈,又用轻描淡写的言语抹去了傅燮侮辱朝中大臣罪责,虽表面上看去是两边都没有追究罪责,其实在明白人眼里,皇帝对傅燮还是偏袒的更多一些。毕竟这傅燮可是在拿当朝三公之一的司徒崔烈‘刷声望’,无论如何日后傅燮的名望就必将因为这件事而大大上涨,说不得以后人们提起这新任司徒,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的傅燮对其怒斥的这一幕。

这一刻崔烈是崩溃的,自己在朝堂上发表的策略被贬低的一无是处,司徒的威严更被傅燮这家伙无情的践踏在脚下。虽然皇帝刘宏没有听从傅燮的‘荒谬言论’,但崔烈几乎可以猜到今后自己这司徒之位必然是坐不稳的。五百万钱买来的三公之位,不仅没能给自己带来预期的名望,反而让自己成了天下士林眼中的买官小人。

“悔不该听妇人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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