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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缓缓抬眸,一双琉璃色的眸子折射着淡淡清辉:“太子妃,哦,不,碧雪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我南昭使臣刚刚提及我太子殿下乃是马术高手,九殿下却要提及一只猴子,不知是何意?”碧雪因着那一句碧雪姑娘眼神冷了不少。
“哦,本宫愚昧,贵国使臣此前提及马术高手,让本宫想起了弼马温,这才有此一问,不想原来弼马温不是马术高手,马术高手也不是弼马温,而是只猴子,还请碧雪姑娘见谅。”
‘噗..‘
周遭的各国使臣纷纷笑了出来,这九殿下言辞凿凿,说马术高手不是弼马温,而是只猴子,而南昭时辰此前又说南昭太子是马术高手,这饶来绕去,一直温雅的南昭太子竟然成了猴子。
碧雪脸色有些难看,这般牙尖嘴利的模样,让她想起了那日扯掉她胸前两块布片的那个男人。
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北棠妖的身型,心头轻颤,难道,这九殿下当真就是那日前来扰乱祭天之人?
只是她同他无怨无仇,他何故羞辱自己至此?如果他是那个男人,那么那日出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北燕朝臣们只觉得出了口恶气,重新将目光落回校场。
北棠海看着身前相距不近的玄白色身影,眼睛黑的仿佛是山林里的孤狼。
就在郝连城即将踏过终点的时候,北棠海正处在最后一个拐角,背对着众人投射出一颗石子,正打在一匹落后的红鬃烈马之上。
如同胯下的墨色麒麟一样,这注入了内力的石子好似刀锋一般,惹的那红鬃烈马发出一声悲怆的嘶鸣,在原地旋转,踏着马蹄,险些将主人甩了下去。
就在这一声嘶鸣之后,郝连城胯下的乌骓似有所感,竟然不顾郝连城的命令,瞬间掉转方向,直奔那红鬃烈马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再次让众人杀掉了眼,郝连城眼中愠怒,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乌骓身上,却不想惹的乌骓更加狂乱,凄厉的嘶吼着,狂奔着,宛若一道闪电,在夜色中疾驰而过。
北棠海控制着胯下的墨色麒麟,直奔终点,黑色的泼墨劲装与郝连城交叠,两人擦肩而过。
郝连城侧过头看着一脸冷峻的男人,宛如雕刻的面容是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风吹动起他黑色的发丝,像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郝连城的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一双灰暗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北棠海,直至彻底的擦肩而过。
北棠海始终不曾转头,目光如炬,只是盯着近在眼前的终点,面对郝连城不甘的目光,嘴角只露出一抹嘲讽的轻笑,再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两人瞬间错身,开始背道而驰,北棠海一路扬长而去,直奔终点,而原本胜利在望的郝连城,则是因为胯下的马掉转了枪头,距离终点越来越远,一头扎进了混乱的马群。
北棠海跃过终点,缓缓勒紧缰绳,一边负责敲锣的太监和侍卫有些傻了眼,愣愣的看着突然间来个大逆转的四殿下,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北棠海骑着马从他身边走过,冷冷的扔下一句:“敲锣。”
太监惊出一身冷汗,动作却比思想快了一步。
‘吭!‘一声锣响,看台上的众人也才反应过来,北燕朝臣一时间喜笑颜开,而原本洋洋得意的南昭则是瞬间熄了气焰。
北棠海面色无波,冷峻的一如寒山,缓缓走上高台,等到众人的目光移开,才抬眸看了眼上首的虞挽歌。
挽挽,这一生,我都愿为你而战。掉转马头冲入人群的郝连城,竟然一路掉到了后面,乌骓马一路扰乱马群,直奔嘶鸣的红鬃烈马。
两匹马不顾周遭的混乱,相互蹭着头颈,偌大的眼睛里只有彼此。
虞挽歌眼中浮起一抹冷笑,郝连城,畜生尚有真情,你竟是连个畜生都不如!
这一场,原本对胜利触手可及的郝连城,竟然成了最后一名。
而此刻的郝连城还不知道,他的一生,都将如这场马术之争,胜利触手可及,可最终,却一无所有。单翼天使,不能飞翔
郝连城面色平静的走回看台,北燕帝笑着道:“马匹突然受惊,倒是影响了比赛的名次,实在是算不得数。”
“陛下此言差矣,输了就是输了,四殿下马术精湛,在下心服口服。”郝连城对着北棠海拱手道,看起来似乎没有一丝不甘。
北棠海举杯示意,饮下一盏琼浆,却没有开口。
今日若非是因着这些马匹皆是来自校场,他对此颇为熟悉,知晓这乌骓和红鬃烈马是为一对,倒真是要着了郝连城的道。
一场马术也随之结束,北燕俨然成了收获最大的国家,可无形之中,旁的几国却是渐渐形成了凝聚,等到比赛前说好的物资,真正运达北燕,只怕北燕将会成为被孤立出来的强国。
“今日倒是玩的尽兴,诸位就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开始,还有狩猎。”北燕帝起身缓缓开口,一张白皙的脸庞堆满笑意,看起来对此次的收获十分满意。
众人缓缓散去,北燕帝对着虞挽歌道:“挽挽,今日你也受了惊吓,回去后早些休息。”
虞挽歌寒暄了几句后,便也回到了来时的帐篷,洗漱过后,刚一从纱帐后走出来,瞬间被人一道有力的臂膀扯了进去。
“娘子洗了好久。”
看着面前的男子,虞挽歌平复了心情:“你的胆子是有多大,出来狩猎也敢往我这钻,若是进来个人,躲都没地方躲。”
北棠妖将虞挽歌揽在怀里,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北棠妖随手一掌,谨慎的吹灭了烛火,帐篷的巾布上,再看不到投射出的影子。
双手紧紧环住身前的女子,微湿漉的发丝散发着诱人到底气息。
“挽挽,我好想你。”
感受到不安分的手指,虞挽歌将他的手打掉,转过头来,在漆黑之中看着他道:“北棠妖,以后不要在为我犯险了。”
“为什么?”
“你知道我不过是在利用你。”虞挽歌垂下眸子。
衣衫一点点被解开,北棠妖的心情却不坏,细碎的吻落在虞挽歌的颈间。
挽挽,若你真是在利用我,何故劝我住手。
男人从身后环住女子,将她的衣衫一点点剥落:“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
感受到游走在自己身上的大手,虞挽歌垂眸轻颤。
“但是我喜欢被你利用,我不怕万劫不复,只要,筹码够就好。”男人轻吻着女子的颈窝。
带着怜惜和小心翼翼,等到薄纱尽褪,拦腰将女子抱起,踏过一地纷飞的衣裙,走向珠帘之后的大床。
挽挽,我的爱。
夜色正浓,北燕帝的帐篷里,烛火依然没有熄灭,坐在桌前,手中把玩着的依然是属于虞挽歌的那只血玉镯。
面前躬身站着一名黑衣人,姿态谦卑。
“查到了么?”
“回陛下,查到了,这镯子正是当年梅妃的那只,梅妃死后,珍贵的东西大多陪葬,还有的被宫人私吞了不少,但是这只血玉镯却没有一点下落,如今看来,应该是九殿下保管了梅妃的遗物。”
黑衣人平静的声音,却搅乱了一池春水。
北燕帝目光幽深,闭上眸子缓缓道:“再去查,看看九殿下同挽妃是什么关系。”
“属下遵旨。”
黑衣人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北燕帝握着血玉镯的手,青筋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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