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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陛下自小的关系就很好,至少我这么认为。
十四岁,他离开家之前,我都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亲哥。但凡是我有的,都会给他留上一半。自己不怎么挑食,却能将他的喜好记得牢固。
可陛下当我哥哥那一会儿,都是高冷型的。倒不是给我甩脸子,而是把我当做空气,一般不怎么搭理我。每每都是我在散了学堂后无聊,就跑去他的书房。不说话呆着也好,偶尔能同他说上一两句话,我也就满足了。
阿花总是笑我,说我对哥哥正是一场让人唏嘘不已的单恋。
我觉着这话说得很对。
我家娘亲过世得早,是生了病没钱医治走的,那时我才几个月。爹爹生怕这种事再度发生,当了县官之后抠得叫人心塞,没日没夜忙活着钱的事,后来请了个侍女照顾我,更是早出晚归。
哥哥虽然是不搭理人的高冷型,但总的来说我同他说的话比爹爹要多出不少,我其实很依赖他。依赖得像是贴狗皮膏药,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才好。
我自来都是缺失着安全感的人。
因为是“亲哥哥”,所以从来也不会介怀是不是单恋。后来才知,他根本就不是我亲哥。那恍然大悟之感伴着失落,叫我印象深刻了许久。
他没理由宠着我,原来是这样。
所以哥哥离家之后,我回想起这么多年没脸没皮的叨唠,没敢再同他联系。直到多年以后,动荡的朝政终于安稳下来,新帝登基。我收到一道诏书,这才知晓哥哥成了皇帝,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了见他的路上。
而现下的境况又略有不同了,陛下说他会罩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期待些什么。
譬如那些我不敢奢望,却一直视若珍宝的兄妹亲情。
……
财主收回提亲的消息很快的传回到爹爹的耳朵里,我当天被罚,三餐都只能吃白豆腐。
那细白水嫩的豆腐前两口咬着倒是挺香,愈到后来便愈是形同嚼蜡,难以下咽了。
我终于熬过了第三餐,躺在院前的草坪上抚着肚子,想着明早定要去厨房讨要支鸡腿来,沾沾油腻,脑中浮浮沉沉都是肥嫩的红烧肉。
不期然天上一只肥鸟晃悠悠地低空飞过,我直勾勾的将之盯着,心中不由有些躁动。再一阵就是幻想中几近实质化的香味扑鼻而来,我暗自哀鸣一声,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着翻了个身,紧接着听得陛下的声音淡淡并着随意道:“地下凉,起来。”
我就着捂肚子的姿势,动作在思维之前忠于指令,就地翻了一周,噌噌两下地爬起来了,顺带自然应了一句:“嗳”
站定回眸的瞬间,陛下手中的肥嫩诱人的烧鸡灼灼的占据了我的视野。但它毕竟不在我手中,我只得克制默然在那杵着,老实巴交地垂下眼。
见我不吱声,陛下坐在石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瞥也没瞥我一眼:“肚子饿么?”
我矜持的点头,声音却抑不住急切,小声道,“饿。“一顿,怕他听不见,拔高了点,”饿。“再一顿,难以自抑的叹息,“饿啊。”
“恩,吃吧。”
陛下开口的语气,竟同我给学堂里小汪吃骨头时,有那么一点儿相似。
我喜出望外,乐呵呵地凑上前了。
他这样对我,看来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没有消散。我惴惴不安承了他千年等一回的好,心里头险些怆然而涕下,激动之余不忘讨好,掰下两个鸡腿:“哥哥,你要吃一些么?”
陛下不让我叫他陛下,因为他现在还不是陛下。为了配合掩人耳目,我只能像从前一样唤他哥哥。
陛下手中执着书卷,墨瞳之中清润如许,眸光触及我手中油腻腻,被破膛开肚的烧鸡,而后淡淡移眸到我脸上。
我一默,收回了递出去的爪子,忙不跌解释:“对不住,我有点激动了。下回,下回我再给你买。”
我竟忘了他半分不接地气,挑剔得令人心塞的毛病。
吃着吃着,人满足得有些放空,脑子乱七八糟想着事,眼见着它将要成却一堆骨头的时候,忍不住无意识地喃喃,“没想到重生一回,又多残害了一条生灵,罪过罪过。”
陛下唇角几不可查地牵动了下:“前世我也带着这条被残害的生灵来找了你的,只不过那天你出去了。”
唔?我咬着鸡腿的嘴一僵,思绪骤转,短暂混沌过后,霎时豁然开朗。
重生之后,还没适应过来环境,脑中昏昏沉沉的,险些都忘了。今天是四月十三,一贯被我记得牢固的日子。
那不是我好不容易且终于遇上了我初恋的好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