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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身处一条狭窄的甬道中,手拿打火机,靠着微弱的火光匍匐前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前去,要去哪儿,这里密闭的空间和可怕的寂静让我喘不过来气。
我只有不停地向前爬去,好像这样才能将恐惧甩在身后。
不知爬了有多久,直到手中的打火机烫得我再也拿不住了,它从手心掉落,发出“砰”的一声,然后是哗啦啦的向下滑动声,我伸手往前下方一摸,紧张起来,手下竟然什么都没有。
随后我听到物体掉落在水中的声音,心中徒然一惊。前面没有路,下面不知有多深,那我岂不是在悬崖上?
前面和后面都是深深的黑暗,而且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我又听到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液体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面上。
我想要不顾一切跳进前面的深渊,但是不知何时开始,空间突然变得越来越紧,我无法动弹,无奈之下只好蜷缩起身体来。
四面八方的压力涌来,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放入一具被钉死棺材里,想伸展一下身体都做不到,这种压抑烦闷的感觉让我浑身发热,胸腔里好像积聚着一股气让我几乎发狂。
我发疯般地伸展四肢,却被牢牢固定住,感觉胸口猛地一疼,然后丧失了知觉。
“呼呼呼……”
我坐直身体,剧烈喘气,感觉十分难受,好像浑身都被汗打湿了。
“你做噩梦了,先深呼吸冷静一下,桌子上有水。”耳边传来和缓又好听的声音。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她的表情柔和,我想我此刻一定脸色惨白和眼神惊惧,结合满头大汗的样子足以吓到很多人,但她的眼中并无多少惊讶,显然是习惯这种情况了。
“你先去里面洗手间洗洗脸,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没有回话,耳边听见高跟鞋踩着地面离开的声音。
做了几次深呼吸,我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起身前去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脸,消瘦苍白,怎么会想到才两个月就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回想这两个月来的经历,苦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脸,离开洗手间。
叶医生正好回来了,正坐在躺椅旁边的小沙发上拿着一叠纸看着,纸上应该是关于我的信息,倒是蛮厚的。
屋内整洁素净,光线柔和,躺椅对面的墙壁下是一排说不出名的盆栽,给人感觉十分地安静祥和。而且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不知道是哪里散发出来的,十分好闻。
我坐到她对面的小沙发,她见我来了,对我点点头,拿过胳膊旁的茶几上的一杯水,“刘先生,你想必口渴了,先喝杯水我们再说。”
我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边喝水边看向她。
叶晴雨,市里有名的心理医生,声音好听长得也漂亮,据说年纪不过二十八,电视上说心理医生这个职业自杀率非常高,这么年轻的女孩竟然喜欢做这行,可惜了。
近几年国人的自杀率激增,心理医生非常稀缺,通常预约都要排几天队,看她眼圈微黑,一只手不时揉着眉心,这行业一定很累吧。
“刘先生,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请你将最真实的感受说出来,好让我对你所面临的困难有明确的判断。”美女医生突然抬头看我道。
我摇头将方才的想法甩开,暗骂自己一声,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有心替别人操心。
“我说的都是最真实的感受,可是他们都不相信,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见了神经病。”
我本身是不愿意看心理医生的,第一次去做心理咨询总害怕有认识的人看到,跟他们说我的情况,得出的都是精神病的诊断结果。直到被推荐给叶医生的时候,我已经麻木了,不想说一句话。
刚开始她见我情绪不好,对我进行催眠,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虽然做了个噩梦,但心里倒是平静了许多,对于她我心生些许希望。
无论如何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看心理医生了,我暗想。
“请你再说一遍,我会认真听,多说话对你有帮助的。”她的眼睛就像两潭清澈却深不见底的泉水,声音轻柔却充满魔力,让我不自觉地想要听话。
“那大概是两个月前吧……”我仰头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两个月前,我听说大山哥要来松花市,就打了电话过去问了一下,大山哥说他在火车上,中途还要转一次车,估计明天到。他还说自己第一次来,问我有什么风景名胜,要我带他玩一玩。
一年没见大山哥,我爽快地答应了,直接向单位请了假,到第二天打个的就直奔火车站。
当时正是中午,人流鼎沸,我站在出口外面等了老半天还不见人,正想打个电话问问,刚打通就看见迎面一个中年男人右手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举起电话晃了晃。大山哥瞧见我,老远就笑了起来,把手机揣兜里,快步走到我面前,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拍的一趔趄。
“哈哈,你小子长胖了啊。”
我揉了揉肩膀,瞪了他一眼,“我差点让你拍倒在地上,以后能不能少用点劲?”
大山哥身体比一年前看起来更加结实,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红塔山,点燃一根烟,一边抽一边说道:“老弟呐,你这身子板也太弱了,怎么吸引女孩呐?改天我教你锻炼锻炼身体,早点找个女朋友,好让嫂子放心。”
“好了,又来这套了,我的事你们就不能少操点心?”我带着他走进附近的一家土菜馆。
“哎哟,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现在就烦我了?真是怀念你穿开裆裤向我讨糖吃的时候呐!对了,我还给你把过尿……”大山哥叼着烟怀念道。
我咳咳两声打断他接下来的回忆,向他说起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吃完饭先去我家,接着去市里有名的景点海苔公园,然后……”
被我转移了话题,大山哥笑了笑不再作声,一边吃一边听了起来。
大山哥是我远房表哥,具体有多远恐怕我爹也说不上来,反正都是老刘庄的孩子,都姓刘。他三十来岁,父母早逝,虽然身体健壮,但是脸庞黝黑,皱纹很多,看着就像四十岁的人,跟我站在一起经常容易被认成父子。
不过我俩关系很好,据说我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从外面打工回来时经常给我买玩具,最近几年我在松花市上学然后工作很少看见他了,听说他在西北赚了很多钱,但是我并不相信,因为从他的穿着打扮上根本看不出来。
我说着说着,想起还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就随口问了一句,他愣了一下,说去找个熟人。
他从没来过松花市,在这里除了我还有其他熟人吗?他说是生意上的事,我也没多想,吃完饭我们就回到我住的地方。
我问他要不要先睡一觉,他摇头说在火车上睡多了,让我直接带他出去玩。
我带着他几乎绕了松花市一圈,逛了一下午,走得双腿酸麻,我平时缺少锻炼,脚上说不定起了水泡,磨得一阵一阵的疼,让大山哥嘲笑了我老半天。
天色有些暗了,我们刚从生态园看完猴子出来,我建议先找家地方吃饭,然后直接回家。大山哥说来了是客,都听我安排。
这里是城市的郊区,不远处有条旧街,房屋街道有些破旧,但是这时候非常热闹,我和大山哥进了一家饭馆,吃完饭我让大山哥坐着等一会,我叫一辆出租车过来。
等我回来,却找不到大山哥了。看看周围都没有他,我打通了他的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在吃饭的桌子上正铃铃作响。
我心急了起来,心想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担心。
我往旧街里面跑去,后面传来出租车司机的叫嚷声。
我一边走一边问人,到了街尾终于发现了大山哥,我上去锤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