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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所有的人,赵祯再度恢复了平静,这是他的小空间,绝对没有人敢来打扰,他需要安静地想一想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似乎有点儿超出了他的想象,最起码情况比他预料之中的要糟糕。虽然他急切地想要见到萧逸飞,可更清楚的是,此刻的萧逸飞恐怕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柳开的话虽然含糊不清,但他知道,那是一个早就存在的神秘约定,在大事没有发生之前,萧逸飞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的。
萧逸飞是值得让他信任的人,只不过谁都不太清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风流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连赵祯自己,想起自己与萧逸飞的结识,都忍不住叹息。不过,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认识的只不过是个来自于江湖的布衣。
赵祯还记得就在父皇临去世前的那段时间,总是把他叫到这座大殿之中。那时的父皇其实很年轻,却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一样,总是喜欢提起过去,而且时不时地提到一个人的名字。直到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才恍然大悟:那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朝中有名的美男子,而且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传说中他的第一位夫人更是雍容而又优雅,是仕女之中的典范,曾经有无数人想要模仿她,可只是浅薄地模仿她的衣着,却学不来她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气息。就连太后当初都对她颇为嫉妒。
那人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并不像是其他人一样低下了头,以示对他的尊敬,反倒认真地对他打量了许久。
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并没有意识到当初的见面有多么的令人在意,只是那个人看自己的表情似乎颇有些古怪。直到父皇第二天再度提到那个名字,而且还指出,那是一个可以预见未来又注定短命的男子,已经给出了一个神秘的预言。
那是的赵祯对所谓的预言并不怎么感兴趣,那甚至是他痛心疾首的,直到先皇再度吐出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之后,他的态度才变得恭敬起来,之后,差点儿让他跳起来的是,皇上提到了萧逸飞的名字,而且还说,就在那个人见到赵祯的第一次,就知道萧逸飞已经和皇上成了莫逆之交。
“他是我……认识的一位宫外的朋友,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父皇怎么会知道?”当时的他有点儿慌张,生怕先皇因为这个而生气。
没想到皇上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欣慰的表情道:“他就是你见到的那个人的儿子,也是他寄托了所有期望的人。他注定会给我们赵家带来希望,而你,要学会无条件的相信他,他是你的福将,也是天下苍生的救星。”
“父皇真的说的是萧逸飞吗?”赵祯当时的心情相当复杂,那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提到他总是和拈花惹草有逃不开的关系,可看父亲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像是开玩笑。不过他还是认为父皇可能错认了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听说了一个早已经隐秘流传却没有得到证实的传说:萧逸飞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甚至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传说,只是没有得到证实。这样的神秘,除了他那位看起来极为神秘的父亲之外,更多的是在于那个暴毙的母亲。
父皇的话含糊其辞,而之后,赵祯很快得到了有关陈家的所有消息:的确如此,陈家祖上似乎就曾经出现过不少奇人,到了萧逸飞的父亲这一辈,看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但事实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有太多的谜团让赵祯更是琢磨不透。就连萧逸飞的那一段奇遇,在他看来都像是早已经注定的。
而宫中那一次莫名其妙地“闹鬼”事件之后,他和萧逸飞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又近了一步:那其实只是人闹出来的事件,却闹得后宫之中人心惶惶,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伎俩,却没有人能查得出来,直到萧逸飞出马,才查出来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对太后心怀怨恨的后妃,特意从宫外请来的所谓高手,闹得宫中乌烟瘴气。
真正让赵祯对萧逸飞满意的是他处世的态度,那件事情他处理得近乎完美,所有的人都很满意,甚至包括挑剔的太后。更要紧的是,那位后妃既得到了教训,又得以保全性命,这要是换了他处理,必然不会有如此完美的结果。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太后都对萧逸飞赞赏有加,如果不是萧逸飞对自己的家世不愿意提起,太后甚至有意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赵祯的妹妹许配给他。
一切的缘分就以那样奇妙的方式开始了。直到后来见到那位替皇上谋划的老人,他才知道萧逸飞还是那位高人最得意的徒孙。旧交再加上两个人气味相投,自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们之间的那份情意也一直都在。
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父皇提到的萧逸飞的母亲是一位特别的人,又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萧逸飞的身上还能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不成?
他双手托腮坐在那里,这里藏着不少总结下来的资料,包括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也隐隐有些担心,萧逸飞是否真的如柳开所说的那样,万一……他的心揪了起来,自己失去的已经太多,他已经承受不了再失去身边的任何人。更要命的是,他最亲近的人,却是自己最不能信任的人,除了那割不断的血脉之外,恐怕他们最希望见到的就是自己的死亡吧?
赵祯叹了口气,自己坐的这把看起来普通的椅子,却意味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权力,虽然连他自己都清楚,坐上那个位子就意味着牺牲了所有,可依然有无数的人对它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