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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耽延几乎是踩着闭坊的点回到家中。回来的这样早,风灵倒是有些诧异。上前迎他又未嗅到半点酒气,便愈发意外。
“今次来的是什么人?”她一眼便能瞧出拂耽延满腹心事,话在口边犹豫了一转,还是问了出来。问得略带心虚,她自知本不该过问政事,可不问又不得踏实。
“户部……便是先前的民部,遣了人来点算筹措粮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这一句,风灵便明白了过来,“朝廷要向西疆用兵?”
拂耽延将头一点:“只怕八九不离十了。”
她顿觉心肝轻颤,在西州镇了贺鲁部七载,发了三回兵,用的都是西州兵与近旁军府的府兵。这一回,长安送了人来整治粮草,大有大军压境之势,那便是说,大战在即。
“原命我年节后归京,亦因此暂耽搁下了,待战后随军一同归去。”拂耽延的目光投向她的肚腹:“照着这情形,你我怕是不能同行了。如此也好,你便安安心心地留在西州生产,左不过一年半载,我便命人来接回你们母子。你若腾不开手照料,那歇我先带去长安也使得。”
风灵暗忖,而今朝堂上朝令夕改的事还少么,今日说准的事,明日还不知如何,这些打算指不定便是一场空。她匆匆一点头,并不愿多提此事,转而说起了晚间那歇顽皮的趣事儿。
隔开几日,风灵在大市中略转了转,那些本因年关将近的米粮商肆果然重新开了铺,几家大些的更是着紧,大管事皆在店肆内盯着呢。朝夕之间,米粮成了西疆流转最快的货品,任凭谁都能嗅出战前的铁腥味儿。
时至正午,街边食肆肉香四溢,刚出坑炉的胡饼上芝麻被烤得爆裂,香透了小半条街,很快将街面上铁器刀兵气息压了下去。风灵因拂耽延两日不曾着家,一人在家用饭甚是无趣,便与杏叶在街边食肆用过午膳再回洛水坊去。
食肆是交河城中最有模样的一间,风灵肚腹显现,总归不大便利,进门杏叶便唤了小厮过来要隔间。小厮一犹豫,指了指楼上,低声道:“对不住这位娘子,今日有长安来的大僚宴客,楼上的隔间几乎尽数占住了,娘子若不嫌弃,楼下客堂就坐也是一样的。”
杏叶还待要驳话,风灵倒先肯了:“无妨,用一餐饭食罢了,找个清静坐处即可。”
小厮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安置坐席去了。
“娘子,方才他说长安来的大僚,怕就是户部遣来治粮草的那位罢?”小厮安排下的坐席正对着上楼的木梯,落座后杏叶朝楼上瞥了一眼,悄声探问。
风灵随着她的目光往木梯顶端一望,呆了片刻:“左右同咱们无干,管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