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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寒用自己态度冷硬而且坚决的行为,让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前来恳求芭丽雅的忠勤伯府的三位女眷,无奈而又怅然地离去了。但是事情发展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么?明显不是的。
在接下来的两日时间里,除了忠勤伯府的女眷,又再次找上门来以外,那位直接导致芭丽雅离家出走的钱嬷嬷,也同样找上了门来。
作为这整件事情的旁观者,夏霜寒很清楚地明白,钱嬷嬷之所以不愿意接受芭丽雅提出的,将她送到外面去安享晚年的提议,除开感情上的要素以外,其实更重要的,还是那些非感情因素。
作为林熙然去世的母亲最为得力的左右手,作为林熙然最为礼遇的下人,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现如今这样的地位和生活的钱嬷嬷,其实最为离不开的,是她掌握在手中的,可以发号施令支使林家的所有下人,甚至可以和芭丽雅一较高下的权利,以及京城里繁华富饶的物质生活。
只要一直留在林熙然的身边,无论是在外帮林熙然打理铺面、田庄的掌柜、庄头,还是在内宅里为林熙然料理生活起居之事的下人,都定然会给钱嬷嬷几分面子与敬重。并且,哪怕仅仅只是留在京城里当个下人,她能见到的、吃到的、穿到的,体会到的,也远比住在城郊的庄子上多得多也好得多。
而一旦她接受芭丽雅的提议,让两个丫头侍候着她去乡下养老,钱嬷嬷就不再是主人跟前最有头有脸的仆人,同时更只能去过乡下那样单调乏味,连逛街、看戏都不可能的生活。因此,钱嬷嬷哭死哭活,说自己离不开熙然少爷,一定要呆在林熙然的身边,夏霜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虽然从来不曾将下人不当做人看,可也不会天真到认为下人可以和主子平起平坐的夏霜寒,却并不会因为钱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就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钱嬷嬷,昨日你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芭丽雅说了,她不需要你改正最近几个月的过错,也不愿意你再继续打着伺候她的旗号留在她的身边,她只是想眼不见为净,不想再看见你而已。”
在忠勤伯府的女眷离去后的第二日,面对着再一次找上门来的钱嬷嬷,夏霜寒的脸上尽是不奈与厌烦之色。
“钱嬷嬷,做下人的本分是什么,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现如今芭丽雅能够看在你当年有功的情况下,为你安排好晚年生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若是还想再继续纠缠不休,玩什么强买强卖,硬要留下来的把戏,除了虚耗掉主仆情分,从而导致自己过得更惨以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要知道,当家主母想要打杀掉或者发卖掉不听话的下人,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难道说,你当真要把自己作到那个份上,才能反应过来,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的道理吗?我最后劝你一句,知足者常乐,见好就收吧,若是你继续人心不足蛇吞象,除了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外,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面对着阴冷地眯缝起眼睛,唇角挂着凉薄笑容的夏霜寒,早就听闻她是个难对付的狠角色的钱嬷嬷,终于在恍然大悟间领会了自己的立场——如果现在就按照芭丽雅的要求出城去,林熙然还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她多加照拂,而如果她硬赖着不走,想来最终也只会闹得主仆离心,随后被强行丢到郊外的庄子上去罢了。
“忠义乡君您说的话,老奴听明白了。”可以从夏霜寒的身上感受到明显外溢的戾气的钱嬷嬷,总算是领悟到了“面对着强大的敌人,唯有及时止损才是上策”的道理,于是乎,开窍了的她着急忙慌、诚惶诚恐道:“明日,老奴明日就乖乖地搬到京郊的庄子上去,再也不来打搅少夫人的安宁。”
“嗯,这才对嘛!”淡笑着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拍了拍钱嬷嬷的肩膀的夏霜寒,就这么代替自己的友人,出面将导致其离家出走的根本问题给解决了。只是,钱嬷嬷虽然走了,夏霜寒却并没有在她出城养老的次日,就将芭丽雅送回到她和林熙然的小家里去。
“你说什么?你说接下来的几日,你要到京郊去画荷花图,好几日不回来,而芭丽雅身为一个孕妇,也要和你一起去?”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日终于得以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番的陆绍云,在闻听妻子告知他的,她接下来几日的行程后,微微有些不赞同道:“芭丽雅现在怀着孕,你就这么带着她出城去,这样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我们戎族姑娘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底子孱弱的汉人姑娘可不一样。你想让芭丽雅像个汉人似的一直窝在宅院里安静地养胎?开玩笑,不需要三个月,一个月就能把她逼疯。”
白日里接到真趣阁捎来的订单,故而需要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按照买家的要求,前往京郊绘制多幅荷花图的夏霜寒道:“我作画的地点距离熙然在京郊的某个庄子非常近,因此,最近两个月一直呆在京城里,完全没能出去逛逛的芭丽雅,一听说那庄子附近景色怡人,立即就拿定了和我一起去那里住上几日的主意。”
“所以呢,你去画画顺带借宿,芭丽雅去游玩顺带小住,这件事熙然同意了么?”
“同意了啊!熙然知道芭丽雅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不能长时间闷在家里的人,而他最近又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带芭丽雅外出游玩,所以,作为对芭丽雅的补偿,他当即就很干脆地答应了我们提出的到京郊的庄子上小住的要求。”
“熙然答应了,可是在做决定之前,你怎么不问问我答应不答应呢?我的下一个休沐日,原本已经打算好,要和你一起出游的。”话说至此面带失望之色地扁扁嘴,被打乱了安排的陆绍云,半真半假地不高兴道:“你这才从京兆尹衙门里回来几日,怎么又要把我抛下,让我独守空房啊!”
“哎哟,原来我的庭轩因为被娘子冷落,所以伤心难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