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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顾承中在一起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他反怒发泄的方式,这个人好像不会说话的哑巴,一言不合就来个霸道的强吻,有时候呢,我又觉得他像是吃不着糖的孩子,耍那么大脾气就是为了讨糖吃。但是这个想法我只能在心里想想,要是告诉他,我估计他会弄死我。
当然,一般我是不会乖乖听话随便他欺负的,既然这么想收拾我,那你放马过来,反抗不过,我就随便你欺负好了,欺负完了赶紧滚蛋。
所以,当我发现我这点力气不足以对付顾承中时,我选择了放手,不管他怎么挑拨我,我就是不回应,瞪大眼睛盯着他,他吻着吻着就松懈了,从我唇上离开,靠在自己手臂上喘气,我咯咯地笑,说,“这就没力气了?顾先生,您老了。”
顾承中最讨厌我说他老,听到那个字,他立即来了火气,瞪着我,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星火灿烂的眸子里怒意涌动,紧抿着嘴唇,大约这是在顾家,所以他不敢弄出动静来,只是瞪着我,警告我的意思。
我也瞪着他,反正也不怕,大约是之前横了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第一次有勇气和他对抗后,后来我就越来越放肆,我白了他一眼,狠狠用力把他推开,转身就跑,刚走出去两步,我想起来什么,回头看他,竖起中指,“就喜欢看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说完,我还故意吐了吐舌头,顾承中盯着我,我要是再不跑,他就要把握撕碎了扔外面游泳池里,只听见他冷声喊我的名字,隐忍着怒气,“杨小唯!”
每一个字都咬牙切?。
明明是欺负的人,我心里却莫名的欢喜,好像每次弄得顾承中苦不堪言的时候,我心情都莫名的好。
这是不是一种病?
大约是吧,且我病的不轻。
无药可医。
夜晚七点钟,顾家准时开饭。
在餐桌上,我第一次见到林阳父亲,顾启中。一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的男人。
老太太坐在上方,右手边的位置是顾承中,左手边是顾启中,依次下来是林彩绣,林阳,还有顾承中的表姐夫妻。而对面。则是我和顾云溪顾佳妮两姐妹。没有多的人了。
我当时就在想,这顾启中是老大,顾承中是老三,那老二呢?怎么不见老二?可餐桌上都没人提起这个人,我也不好多问,只把问题留在心里边,想着一会儿回去的路上问问顾承中。这顾家的水深,我得小心为上。
顾启中和顾承中长得不太像,和顾云溪顾佳妮姐妹对照看,也不太像,但是脸型还是能看出来是兄弟的,只是眉眼大不一样。可和林阳对起来看,倒是挺像的。不过,林阳更多是像林彩绣,浓眉大眼。顾启中很瘦,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室内的温度还不错,女眷都穿裙子,单衣,他却裹了厚厚的一层,像是很怕冷。眼睛下一圈都是黑乎乎的,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林彩绣把他推下来过后。一直在咳嗽,佣人送上老汤药,黑乎乎的一盅,他闭着眼睛喝光了,林彩绣赶紧地上一块冰糖,秀眉拧着,伺候着说,“还要一块吗?”
顾启中摇摇头,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我,扫了一眼,眼神淡淡的,这一点上,我认为顾家人都一样,除了顾云溪和顾佳妮两姐妹,顾家的男人都深沉得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位就是承中的媳妇?”顾启中开口,声音有点飘渺,中气不足。
顾承中转过头看我,温声说,“小唯,这是我大哥,顾启中。”
我嗯了一声,微笑地看着对面的人。“你好,我是杨小唯。”
“杨小姐你好,早闻大名。承中从没带过人回来,杨小姐是第一个,可见承中是用心了。”顾启中脸上没有笑,但也不算是面无表情,看起来就跟平常人说话一样,只是这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早点成家也好,这样公司的事务,他也好安心尽力了。”
“大哥哪里的话,恒丰的事儿我暂且忙不过来,公司哪里轮得着我插手。您身体日渐好起来,一切还靠你撑着,不然妈天天念叨着。”顾承中淡笑着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的身体我清楚,亏了你上次帮忙找的医生,近来是好了些,”顾启中有气无力地说着,转过脸看着一边不曾发言的林阳,有些凝重地说。“阿骏我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就瞧着阿阳有出息点能帮我分担些,不过,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我有心无力,日后还要你多多提携他,他向来跟你走得很近,你们容易说话些。”
林阳骤然抬起头,略过我,看着顾承中,眼神淡淡的,藏着说不清的情绪,从始至终他都没看顾启中一眼,一时间,氛围有些奇怪。
而顾承中呢,漫不经心地接过顾启中的话说,“大哥你言重了,阿阳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何必干涉。刚说了,我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时间教导我阿阳?这些年他在国外学习的东西不少,你别小看了,多给他点信心。”
这时林彩绣不乐意了,脸上堆着笑,但实际上是不高兴的语气,看着顾启中说,“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了,瞎操心什么?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啊?我看啊,你就一直把他当小孩子,也不瞧瞧,都二十几了!”
顾启中闷哼了一声,林彩绣才收敛了点,但是还是?足勇气说,“医生不是说让你在家好好休养吗?我看啊,公司的事儿,你大可交给阿阳去试着接手,咱们把他叫回来,不也是为了学习管理公司么?这都回来多久了,你还不给安排安排!一天到晚把自己累得——————”
我听见顾承中冷哼了声,明明是嘲笑林彩绣司马昭之心,可竟然顺着林彩绣的话说,“我看也是。大哥,你好好养病吧,公司的许多事,该交给阿阳去办了。阿骏没心思管理公司,阿阳才是你唯一的寄托。”
这话一出,我就纳闷儿了,林彩绣也是,狐疑地看着顾承中,大约是不知道顾承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好不容易来了机会,她自然是要顺着竹竿爬了,抓着顾启中的胳膊说,“你瞧瞧,三弟也这么说。”
顾启中沉默着没说话,他打量着林阳,又看着顾承中,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过来,顾启中不是一个懦弱的病夫,这个人平静的外表下,藏着说不出的精明厉害。若是当真以为他不看好自己儿子,而放心自己弟弟,那就大错特错了。细细想想他刚才说的话,那一句不是故意试探顾承中的?
我看着那个瘦弱的男人,不禁唏嘘,顾家,真是不简单。
老太太见情况不对,自然不爱听了,几句话圆场过去,叫佣人上菜,开始动筷子。
一桌子人都欢欢喜喜的,唯独林彩绣憋着一脸的气,我暗自冷笑,这女人,真是个蠢货。顾启中眼神不太好么?不过,想想在顾家呆了这么多年,正牌老婆都走了,林彩绣还没上位,其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偏偏这笑容被顾承中看到,他夹了一块牛肉放我盘子里,提醒地说,“专心吃饭。”
我抬起头笑了笑,“知道了。”
低头的瞬间,我察觉到来自对面的两道锐利的目光。一块牛肉送入口中,虽然美味精致,我却咬得小心翼翼。
餐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聊天,佣人送来水果和茶点,样样精致,好看的我不好意思吃,古城中脱了西装,只穿着里头的衬衫,今天不知道是哪阵风刮错了方向,他竟然穿了白色,要知道我们顾先生平时是不穿白色的,全都是深沉的颜色,衣柜推开,乍一看,还以为都是一个颜色。
不过,不得不说,顾承中穿白色还挺好看的。领带也抽走了,胸口的扣子解开了两三粒,同我身上的裙子倒是相配,一个温柔婉约,一个风度翩翩。不过,都是装出来的。
这时候月姨扶着老太太下楼来,月姨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十分考究的样子,盒子上的雕花特别精致,在灯光下一清二楚,一看就是有来头的物件。老太太坐下后,慈眉善目地笑着,招呼我过去,“来。小唯,到我这边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顾承中,他倒是云淡风轻,“过去吧。”
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好意思扭捏,便坐过去了,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老三平日里忙,脾气也不好,你要多担待些,他既然带你回来,那便是真心实意了,你俩要是早点有好消息,我也放心。来,手伸出来。”
这时,月姨打开那只匣子,里头是一只白玉镯子,我虽然不懂珠宝饰品,但是出自老太太之手,这玩意儿,肯定大有来头。我有点慌了,不好意思地看着老太太,她从匣子里取出镯子来往我手腕上套,我慌了,连忙抽手,拒绝说,“阿姨,这个我不能收,不能收。”
“这孩子,怎么不能收了?”老太太抓着我的手,温声说,“不要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收下吧。本想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再给你的,但老三说迟早都一样,他这么说了,我这当妈的,也要支持,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不知道怎么说了。这时,顾承中走上前来,手掌轻轻搭在我肩膀上,附身贴在我耳边说,“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老太太笑眯眯的附和,在我没回过神来时,把镯子套在我手上,拎起我手腕儿看,夸奖说,“你瞧,多好看。”
我脸红了,一下子蹿到耳根子,羞赧地低头。我发誓,我没算到这一出。
“妈,你瞧,三嫂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顾云溪在一边起哄说。
顾承中拉着我的手,我抬头看着他,他眉毛抬了抬,提醒我说,“高兴坏了?都不知道谢谢人了?”
我囧啊,连声说,“谢谢阿姨。”
在座的所有人都笑眯眯的,唯独两个人冷脸,一个是林阳,一个是林彩绣。
当我的目光撞上林阳时,我很快撇开了,一来,这个场合下我是他小叔的女朋友,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眼神的交流。二来,我心里很忐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伤心的眼神。尽管我知道,我和顾承中不过是逢场作戏。
话语间,不知道是谁说要打麻将,女眷们凑一桌,但顾佳妮不打,说是每次都输钱,没意思,倒是表姐和顾云溪兴致冲冲,再拉上林彩绣,最后还是三缺一。顾云溪盯上我了,怂恿地说,“三嫂,三缺一,就缺你了。”
我连忙摆手说,“不来不来,我不太会,一会儿让你们笑话,我就不好意思了。”
“不会打正好啊!”顾云溪坐到我身边来,挽着我胳膊笑呵呵地说,“每次三哥都赢我们钱,你是不知道,输得我都要哭了,三嫂你今天要给我扳回一局来,让我赢几把,反正都是三哥掏钱,让他出点血!”
我刚要说不,顾云溪撒娇说,“我的好三嫂,你就答应我吧,三哥有的是钱,你别怕!三哥,你说对不对?”
“对,你说什么都对,家里就你最贼,算计我。”顾承中说着,眼神温柔脉脉地看着我,全是宠溺,我有点虚了,这眼神,就算是演戏,我也招架不住,我说,“真要打?”
“高兴就好,无妨。”他点头说。
“那一会儿局面惨不忍睹,你可别怨我。”其实我是想说。要是输得太难看,你可别叫我还钱!
机智的顾承中看穿我的想法,抿了抿嘴角,温声说,“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太惨。”
“喂喂喂,三哥,你一边玩去,可别来掺和!”顾云溪说。
一行人去了专门的房间,里头是一台机麻,看来这顾家上下,平时没事儿就玩牌啊。
麻将我以前学过点,那时候我爸还在的时候,过年过节家里有亲戚来,我通常都搬着板凳坐在他身边,看他打牌,多多少少学会了点,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没玩过。开局的时候,顾承中给我坐镇指点江山,我顺着记忆开始,这边的麻将和老家的麻将有点不一样,但是原理是一致的,顾承中帮我看了两局我就会了。
这时,月姨来他身边,悄悄说了什么,顾承中揽着我肩膀,小声说,“妈叫我,我去去就来。”
我承认,顾承中的声音很好听,今晚上状况太多,导致我现在还是晕乎乎的,被那抹富有磁性的低沉的嗓音给灌了一碗迷魂汤,竟然有点飘飘然了,心里有些奇怪的滋味,五味瓶翻了似的。
“三嫂,别看了,该你出牌了!”顾云溪催我。
我急忙甩了一个三筒出去,脑子懵的,才发现打错了,可已经收不回来了,我下方的林彩绣已经喊了“碰一个!”
笨,真是笨!一二筒都在,我偏偏打个三筒,真是笨!
林彩绣见我懊恼,一边收牌,一边冷笑,讽刺地说,“杨小姐魂儿都没了,还能好好打牌吗?看样子是出错牌了,要不我让你一张,你给拿回去?”
我面上微笑,心里冷笑,“不用了,谢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彩绣笑道,一下子把三筒扑在面前,响亮的一声。
我心想,呵呵,都收回去了我还能叫你拿出来?故意坑我呢?
“应该的。”我说。
然后这一局,我是输的惨不忍睹。重新开局拿牌的时候,林彩绣盯着我手上的桌子,阴阳怪气地说,“杨小姐,可要仔细些,你手上戴的镯子是老太太的传家宝,价值连城,别一不小心磕坏了,心疼!”
我淡淡看着林彩绣,觉得她真是阴魂不散,逮着机会就埋汰我。但好在不需要我开口,顾云溪挺生而出,催促说,“大嫂,打牌就专心打牌,你怎么那么多话啊?妈都给镯子了,那就是一家人,你老是杨小姐杨小姐的叫,你烦不烦?”
林彩绣瞪了顾云溪一眼,却是没说她什么,拿牌回去排开,冷笑说,“别高兴太早了,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当时我就在想,要你知道我是你儿子的前女友,还笑得出来不?
虽说我知道怎么打了,但毕竟是新手,这帮人平时没事儿都搓麻将,我哪里是对手?且一直心慌慌的,不定心。一连着几局都败北,输得难看,顾承中搁在我这儿的一叠钞票,很快就见底了。
大约半小时后,顾承中才回来,他一坐下,看我手上的牌,忍不住皱眉,笑我说,“看来你的牌技真的很臭,不要打那张,打这个!”他声音轻轻浅浅的,站在我背后,弯下腰来贴在我后背上,我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而呼吸声就在我耳边,有些气息扑洒在我耳侧,有点痒痒的,?尖是淡淡的古?水香味,不知不觉的,我好像被迷惑了,拿牌都不知道该拿哪张,一不小心拿错了,顾承中赶紧抓住我的手,“不是这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