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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传来了几声狗叫声,昏黄的光线洒了进来,房间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工藤新一抬眼望着他,他很想对她扯开唇角,就像小时候那样露出大大的笑脸,然后故作不屑的扬起面庞,拽拽的对她说:就这点伤,没关系的,还不是你们女人总是喜欢大惊小怪,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看到……
笑容……么!能将心底的快乐通过脸部表情尽情的表现出来,那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对了,在笑容绽放在唇角的瞬间,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黯然的垂下眼睑,暗暗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双手,闷闷道:“只是不想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毛利兰抬眼望着他,像是有火在燃烧的光线里,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两扇浅浅的暗影,那张失去喜怒哀乐的俊容散发着淡淡忧郁的气息。
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急速窜过全身,毛利兰呼吸一窒,急忙起身,走到摔碎在地上的杯子前,蹲下身收拾:“是么,比起担心我瞧见你狼狈的一面,新一其实只是怕我看到你受这么重的伤而担忧吧!为什么?新一,明明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去做那么疯狂的事,为什么?”
“我只是想再一次抱紧你!”工藤新一张开手,望着掌心:“那次在ZERO监狱没有能抱住的人,我想再一次抱紧!因为……”一声轻叹自喉间溢出,工藤新一扬起面庞:“无论如何我也想告诉你,我相信你!一直……”
因为相信你,所以我敢于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你!
瓷片划破指腹,毛利兰缩回手,凝眸望着伤口上溢出的血珠,她弯了弯唇角却扯出悲凉的弧度:“你不仅是个整天只知道福尔摩斯的推理狂,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大笨蛋!”
“被你这么说,我可不会觉得高兴!”工藤新一耸拉下眼皮,不满的瞪着她。
毛利兰将杯子的碎片小心翼翼的捧起,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认真的望着她:“新一背后的伤是刀伤,伤口深、准、狠,差一点就伤到脊椎,很显然对方是使刀的高手,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新一会受这么重的伤?”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工藤新一收回目光,像是在思考什么,那张俊容上显得异于往常的凝重,沉默片刻,工藤新一启口道:“是黑衣组织里的名叫Camus的干部!”
“Camus!?”是她从未听过的酒名,毛利兰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递给他。
工藤新一伸手接过:“兰认识他吗?”
毛利兰如实的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新一,不要再继续追查组织里的事了,三年前那场灾难带来的痛苦还不够吗?组织根基深厚,盘根错节,在各个国家都盘踞着……”
工藤新一握紧水杯,清澈的液体在杯子里激烈摇晃着,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不想听,因为知道有些话即便是兰说的,他也不想听,更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决定:“歌声!”工藤新一抬起眼,难得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想因为一些不愉快的谈话而被破坏,因此他选择了逃避:“兰的歌声很好听哦,明天就会出正式的宣传片了吧!”
毛利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他。
工藤新一望着突然安静下来,显得傻傻可爱的女孩,她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透着淡淡的芬芳,娇美而又那么充满魅力,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
毛利兰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想拒绝那只手的触摸,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喜欢着新一,为什么此刻她竟无法忍受他的碰触?
“兰!”白如玉雕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嫣红的唇瓣,工藤新一身子前倾,慢慢将唇靠近那两片如花瓣瓣柔软的嘴唇。
望着眸底逐渐放大的俊脸,毛利兰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道身影,总是看上去非常悲伤寂寞的人;总是用笑容伪装自己的人;总是将即将坠入地狱的她拼命拉住的人……
眼泪无声的滑落眼角,毛利兰紧紧捂住心口,那里似有什么快破体而出,好难过,零,零,零……
工藤新一的唇最终没有落在她的唇上,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咸咸的,带着寂寞的香气。
这一刻,工藤新一不知道她为什么流下了眼泪,但要将她拽出那如地狱般的组织的决心,他更加坚定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还她以前那片天空,没有暗杀、没有暴力、没有黑暗、没有血腥的温暖世界。
“工藤!”随着门被撞开的声音,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出现在了门口,她清冷的面容此刻失去了以往的冷静。
工藤新一转眼望着毛利兰,他的眸光有点冷,又有些恼怒,似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通知了宫野小姐来接你,毕竟……”毛利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与那个男人的瞳色极为相似的淡紫色纱帘上:“这儿是黑衣组织里的成员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新一继续待在这里会很危险。”毛利兰收回眸光,转身对宫野志保礼貌的躬了躬身:“宫野小姐,新一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