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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忘惺惺作态,一边喊着“江湖儿女,就该快意恩仇”,一边得意地向王娆眨眼,惹得王娆又是一阵气赌。
王越摆下宴席,和张忘把酒言欢。
两人一个刻意而为,一个有心结交,这顿酒喝得兴高采烈。
豆子和王娆在一旁斟酒作陪,看出来两人并非真情流露,皆有些黯然无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原来到处都是虚情假意。
从王越武馆里出来,张忘牵着豆子往自家宅子的方向走,路上不断不时东张西望,偶尔还会转身回头。
果不其然,有几个目光闪烁,身穿仆役衣服的男子,正在跟踪监视他们。
看来那商贾张宽在武馆挨了耳光之后,不肯罢休,想要探明自己的底细,好报一箭之仇。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张忘皱眉思索了片刻,转身带豆子直奔东市。
张宽既然说在东市开了一间最大的陶器铺子,那自己就登门去看看。
自己表现得有恃无恐,张宽就会投鼠忌器。如此一来,便能给自己争取到下套挖陷阱的时间。
洛阳的东市,绝非华阴的集市可比。这里几乎汇聚了全国各地的商人和货物,东南西北各地的特产,几乎都能在这里买到或者订购到。
张忘以后要靠瓷器发家,洛阳东市将是一个不得不经常打交道的地方,所以张宽这个隐患,无论如何都要处理掉。
问了几个店铺的迎客伙计,张忘领着豆子直接来到张宽的陶器铺子前,趾高气扬地对门口的迎客伙计道:“叫张宽那个死胖子滚出来见我!”
张宽见张忘居然打上门来,心中惊骇莫名。
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居然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好歹也是司空张济的家仆,这少年的后台难道会比当朝司空更硬?
他躲在屏风后面,死活不肯出去。若是少年不管不顾,挥拳打来,自己是躲啊,还是不躲?未弄清少年的虚实之前,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免得为自己招来大祸。
张忘料定了张宽此时不敢露面,气哼哼嚷道:“把你的狗腿子都收回去,再敢跟在老子后面,莫怪我去寻大司空,将你一家老小都驱逐出门。”
说完话,牵着豆子的手放心回家去了。
张宽惊疑不定,连忙把跟踪的仆人叫了回去。
他盯着张忘远去的背影,暗暗摇头,明目张胆的跟踪看来是不行了,必须想个其他办法,悄悄弄清楚这少年的来历。
这个亏,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忘回到宅子里,将负责巡逻的十几名黄巾兵都叫到了跟前,先是一阵“各位劳苦功高”的废话丢过去,随后便是一人一把铜钱的赏。
黄巾兵们乐得找不到北,个个拍着胸膛要誓死报效。
张忘这才语气沉重地说道:“近日或许会有宵小来闹事,尔等机灵一些,莫要被坏人得逞。谁要是做事不利,回头我与波帅相见之日,必不为尔等求情。”
黄巾兵们出自波才麾下,对渠帅自然敬畏,闻言顿时心中一颤,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张忘挥手遣散他们,开始思索如何彻底解决张宽这个隐患。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不由得开始后悔当初没能和贾诩贾文和相认。
若是号称“毒士”的贾诩在此,莫说是司空张济的家仆张宽了,就算是张济本人,他也敢惹。
家仆们在院子里干得热火朝天,不时有炼好的泥饼晾晒在阳光下。
张忘上前仔细看过了,还算满意,便安排人家仆里的木匠和石匠,开始着手制作轮车。
轮车是用来拉坯的工具,而拉坯是制作陶瓷的七十二道工序之一,是成型的最初阶段,也是器物的雏形制作。
它是将制备好的泥料放在坯车上,用轮制成型方法制成具有一定形状和尺寸的坯件。
若是没有轮车的辅助,便只能用盘筑法和捏塑法制作粗拙的陶瓷,根本不可能挣到什么大钱。
东汉晚期,南方已经烧制出了青瓷,到了三国时期,青瓷技术就已经相当成熟了。
它不但胎质坚硬细腻,而且施釉相对均匀。器物上的装饰常见的有弦纹、水波纹、铺首、方格网纹和耳面印叶脉纹等,并在谷仓上堆塑各种人物、飞禽、走兽等,极为生动。
张忘对历史了解甚深,所以从一开始,就打算走高端精品路线。
无论何年何月,哪朝哪代,科技,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张忘用手捏碎一块泥巴,面上露出骄傲的神情。
引领大汉时尚潮流,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