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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师就觉得今天晚上这些麻雀叫得让他心烦,想过了麻雀再回神的时候,谢太师惊愕地看见宋谨从地上站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宁小药本来就累成狗,再替宋谨解了毒,直接累成了死狗,宁圣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从兜里摸了把糖豆扔嘴里,她得让自己快点恢复体力,这么多人等着解毒呢。
谢太师连着退了数步,惊愕之后,谢太师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放毒烟的人有问题!这人已经被宁玉拉拢,成了宁玉的爪牙了?
宋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能动了,不过宋七将军现在也没空想这个,冷冷地看着谢太师,宋谨往前一步,将宁小药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楼子规这时由方堂扶着,一步步地走进了插巷里,一眼看见宁小药坐在地上,楼子规的心头就是一颤,忙就开口道:“圣上?”
宁小药一边嚼着糖豆,一边冲楼子规挥了挥手,应了声:“我在这里啊。”
听见宁小药说话,楼子规放了心,目光一转,楼督师看向了谢太师。
谢太师带来的高手里,有身上带着弓箭的,也有善使暗器的,只是没有谢太师的命令,这些高手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谢太师的视线对上楼子规的冷眼,忽得就是一笑,说:“圣上无恙,督师无恙,老夫就放心了。”
楼子规冷冷淡淡地道:“有劳太师挂心了,今晚唯一的万幸就是圣上无事。”
谢太师笑道:“督师说的是,圣上无事最重要。督师啊,北胡人亡我雍宁之心不死,你也要多珍重才是。”
楼子规把头点点,说:“太师教训的是。”
宁小药坐在地上,跟肩头上的小鹰说:“他们怎么还说上话了?不是应该见面就冲上去咬死对方的吗?”面对面的站着说话,气氛还很融洽,这是什么个情况?
小海东青先跟宁小药说不知道,紧接着就来了一句评语:“你们人类就是会装!”
宁小药默,这个评语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谢太师这时又道:“圣上早就知道那些书信有问题,不过为了将京师里的北胡细作一网打尽,圣上也只能委屈督师你演一出苦肉计了。现在细作拿下了,督师也就不必再担着叛国的罪名了,”话说到这里,谢太师拱手冲楼子规行了一礼,道:“老夫之前对督师多有得罪,还望督师不要怪罪。”
额的神!
宁小药手抖,心头千万只羊驼驼在狂奔,她对这老头的不要脸程度刚有了一个认知,这老头儿就又刷新下限了!
方堂扶着楼子规的手也抖,这是读书人,还有着大儒的名声,这他娘的就是个卑鄙小人啊!
小海东青扇动翅膀,跟宁小药叫:“嗷嗷嗷,小药,我去吃了他吧!”
在场的众人……,这只鹰还能学狼叫?
宁小药把小鹰抱怀里了,这老头儿这么多手下在呢,这货还没飞到老头跟前呢,估计就被人弄死了。
楼子规拍了拍方堂扶着自己的手,看着谢太师也是一笑,笑意甚至还入了眼里,这是个眉目如画的人,不笑的时候身上肃杀之气太重,让人不敢靠近,不过笑起来,眼角眉梢似乎都被画师用笔重新上了颜色,十里春风,花开似锦。
宁小药的小心肝颤了两颤,她知道楼子规长得好看,只是这人就没冲她真正的笑过,宁小药从没想过有人笑起来能像花开一样,还,还不是一朵,是一片!
谢太师也在笑,只是手握得死紧,他知道楼子规在笑什么,他将脏水泼到北胡人的头上, 站在这里自圆其说,他这是在承认失败,若是赌徒,他这一次就输光了全部的家当。
楼子规推开了方堂的手,慢慢地走到了宁小药的面前,半跪下来,低声道:“臣请圣上回宫,北胡的细作已经被抓,圣上不必再以身犯险了。”
宁小药说:“会不会还有逃走的呢?”
楼子规说:“有也只是少数,蝼蚁撼不了大树,圣上不必担心。”
宁小药眨巴了一下眼睛,虽然不知道为毛这位看不起蚂蚁,不过想想,蚂蚁再能吃也没办法把一棵大树啃光了,蝼蚁撼不了大树,这话倒是没错。(你俩想的就不是一件事,好吗?o(╯□╰)o)
“圣上,”楼子规冲宁小药伸出了手。
宁小药把右手放到了楼子规的手掌心里,但也没敢真让楼子规出力扶她起来,督师还病着呢!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后,宁小药小声问楼子规:“我们真走啊?”
楼子规点了点头。
低头看看宁小药的手,虽然已经成了一双灰爪子,但这手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这是习武之人会有的手?
“还有这么多人躺这儿呢,”宁小药不乐意走,人没救呢,怎么走?
楼子规问宋谨:“你还好吗?”
宋谨忙道:“我没事了。”
“把人都送回帝宫,”楼子规说:“让影雷押着北胡人跟太师去大理寺,连夜审。”
宋谨担心道:“那太师会不会?”
“不会,”楼子规肯定道:“这里是花街,没开门做生意也是消息传得最快的地方,谢文远不敢玩花样。”他被诬叛国的时候,百姓们恨不得生吞了他,民意如此,谢太师敢正大光明地冒天下之大不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