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鉴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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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是为人爷娘了,明明知道像罗氏这样没爹没娘的孤儿,这辈子最大的期许或许就是找到亲生爹娘,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怎么能忍心利用血缘亲情来欺诈,尤其还存着那样龌龊的心思,简直猪狗不如的。

其实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俞阿婆确实从未想过罗氏的亲生爹娘还能找来。

而且不管她曾经确实有过甚的目的,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早就将罗氏当做亲生女儿般看待了。

也不是她事后诸葛亮,因着是骗子才姿态高。

虽说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过这么回子事儿,可事到临头,她是真的发现,她身为义母,对于罗氏的亲生爹娘果真找上门来这桩事儿,真的没有甚的担心或是慌乱的。

虽说如今这世道,总是讲究生恩大于天。

养亲都不及生亲,更别说她一义母了。

可这些年来,她怎的对待罗氏秦连豹两口子同孩子们的,她自问问心无愧。而罗氏同秦家的为人,她亦是心知肚明的。

却是没甚可担心的。

更不必担心她百年之后,罗氏不替她戴孝。

况且退一步说,说的难听点儿,其实也就是现实点儿。

就算罗氏的亲生爹娘找上门来,到底三十来年不曾相见,岂是说亲就能亲近的起来的。虽是好事儿,可到底能了个心愿就算不错的了,哪里还能再强求些旁的。

俞阿婆却是想得开的。

可也正因为想的开,尤其还从秦连熊那听说了方氏的伤心后,对那伙“光棍”戳人肺管子的恶劣行径自是更为气愤的。

她已是打定主意了,待她家去后,就要把这桩事儿同方管家、郭嬷嬷的都好好说一说。黄氏可也是他们家出去的人,丢的可是他们方家的脸。

只当着罗氏的面,俞阿婆却是甚的都没提。

而秦连豹家里后的头一桩事儿,就是去看了眼罗氏。

见她面色虽不大好,可情绪看起来倒还稳定,自是长松了一口气的。

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谁比他更知道罗氏的心结的,如何能不感到忧心的。

见她已经调整过来了,自是再好不过的事儿的。

又将他知道的目前的,也应该是真实的审讯情况告诉给罗氏听。

“……那史家两口子在方家听说了咱们家的景况后,就这么动了心思了。原本是想随便寻个人家,演出戏诈两个钱花就算了的。只后来或许越想越是桩好买卖,就想到了确实走失过女儿的吕家。不过那姓史的同吕家虽然却有过买卖上的来往,却不是甚的通家之好,而且多少年都没有往来了。只不过因着这事儿,那吕家或许是想着,”秦连豹说着忽的耸了耸肩膀,才自嘲道:“白得一秀才姑爷,倒是一拍即合,臭味相投了起来,琢磨了一个月,才琢磨出了这一整套的骗局来……”

说的罗氏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只秦连豹没有同罗氏提的是,据吕家人亲口承认,想着自家的姑奶奶反正也找不回来了,索性以假当真得了,所以当着确实老糊涂了的老母亲,只说当年走失的妹妹找到了,拿老太太信以为真,是真的把罗氏当做了女儿的。这两天折腾下来,那老太太的情况仿佛越发不好了……

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秦连豹又道:“这两家人家,一肚子的魑魅魍魉,到如今也是罪有应得,你不必放在心上。”

昨儿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其实罗氏心里头已是松快了些许了。

后来又忙着郭氏的生产,照顾了他们娘俩一晚上,今儿一大清早又被花椒拍着哄着一觉睡到半中午,除了还有些许的伤感外,那些个魑魅魍魉还真不值得她劳心费神的。

只不过,想到昨儿自己在孩子们面前的失态,或许吓到了花椒几个。更何况还有郭氏的早产,虽然郭氏直说这是孩子顽皮,想早些出来同哥哥姐姐们玩的缘故,却还是叫她打心里愧疚的。

告诉秦连豹听,秦连豹就笑道:“没事没事儿的,待会我再去同五弟陪个不是,往后咱们多疼他一些,也就是了。”

又说到几个小丫头:“咱们茴香不碍的,丁香天不怕地不怕,椒椒如今胆子大着呢,就是香叶,小丫头胆气弱,待会去瞧瞧她。”

说着倒是惦记起了花椒来了:“咱家椒椒呢,怎的眨眼的工夫就又跑了?我还没同她说上话呢!”

花椒此时正跟手跟脚地跟在秦连熊身边呢!

秦连熊一回来,就向秦老爹同秦连虎诸人说明了大概的惩处情况。

因着行骗未果的缘故,再加上吕家人都是初犯,进了巡检司又老实的很,不消动刑,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何况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的,估计打一顿警示一番也就过去了。

黄氏亦是差不多如此。

不过那姓史的背后的案底却是着实不少的,想要厘清,或许还需要时间。

大伙儿自然没有意见,巡检司怎的判,他们就怎的听。

花椒也没有意见,更没有工夫理会那伙人。

趁着二堂哥诸人下学回来,既是凑齐了人马,赶紧把试验给做了。

否则等到夜里头,有着方良在,说不得到时候一个个就都醉醺醺的了,还做哪门子的试验的。

索性简单的很。

一溜装着清水的小碗,先是花椒同六哥刺破手指,两滴确有血缘关系的血液同时滴入一只小碗中。

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小碗上。

就见两滴血液入水后,并没有保持滴入时的“血珠”形状,也没有想象中相溶时的倏地靠近,而是渐渐散成了不规则的形状,甚至于水中都可以看到血液沉降时拉出的“血丝”。

慢慢沉到碗底后,两滴血也仍旧各自为营。只随着时间的推移,淡红色的晕染逐渐加大,直到两滴血液慢慢化开,将杯中水染成了深深浅浅的淡红色。

丁香瞪圆了眼睛:“这就是相溶吗?”

随后手指头都快戳到捏着绣花针的茴香的身上了:“二姐二姐,下个轮到我了,我和方表哥试一回。”

然后换了一碗清水,两滴没有血缘关系的血液同时滴入,随后就在大伙儿的眼皮子底下,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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