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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不但嫩茎、叶柄俱得洗净,就连根须之间也得冲洗的不见丁点污泥才成。
彻底清洗干净的白芹才被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秧篮里沥水。
花椒香叶两个小东西合撑一把大大的油纸伞,蹲在秧篮旁不住地看。
花椒只觉得,这漂洗白芹的谨慎劲儿,同罗氏给她洗澡的模样真个差不离的。
只随着秧篮里成捆的白芹越来越多,花椒意外的发现,这茬白芹的品质竟出乎意料地比头茬更好。
旁的虽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比如说个子依旧不高,叶柄依旧早早分叉,可显然已是脱离了头茬白芹的那个瘦弱劲儿,嫩茎普遍壮了一圈儿。
这却是意外之想。
花椒眨了眨眼睛,不禁在脑海中仔细回忆起了这茬白芹的壅制过程。
秦老爹几个起收白芹、秦老娘几个把着手里的白芹漂洗之际,也渐渐觉察出了不同之处来。
倒是一致得出了白芹喜肥的这个结论来。
秦连凤听了更是一个劲儿地问着秦老爹要不要索性养几窝兔子的:“我记得兔子栏的厩肥肥性最好。要不多养几只羊也不错,羊厩肥也行,总比牛粪强的多。”
秦连熊听着就笑道:“几窝兔子几只羊够做什么,若真正好用,托了经济去收肥就是了。”
秦老娘却有些担心这茬白芹会不会过老了。
在与灶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人家看来,凭它再稀罕的吃食,但凡是个入口的,那就脱不开一个“味”字儿。若是味道差了,那一切都是白搭。
而这白芹吃的其实就是一个清鲜脆嫩,若是都能嚼出渣子来,颜色再白也不稀罕了。
杜氏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托着白芹在水笕细流下反复冲洗,赶忙道:“应该不会吧,这白芹这样嫩,就跟椒椒香叶的小胳膊似的,我都不敢用力,怎么会老?”
沈氏盯着手里的白芹左看右看,也是怎么看都不能与“老”字沾边儿,就道:“要不咱们夜饭尝一回吧,是不是略老的,到时候也就知道了。”
不过杜氏听了这话却是显然白天等不到夜黑的,沈氏话音刚落,她已是朝秦老娘道:“娘,也不要等晚上了,现在就炒一回尝尝看吧!”
姚氏、罗氏也都望着秦老娘,秦老娘也只是担心罢了,却没想到四个儿媳妇俱是这样紧张,笑着看了四人一眼,捡出一株白芹,略掐了一下,汁水四溢,已是放下心来。却还是决定做一份出来尝尝看,可不能蒙了人家。
洗手过来细细品味,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儿,脆嫩程度完全不比头茬的差,阖家俱是放下心来。
花椒倒是始终都不曾太过担心的,因为她知道只要白芹还没有长出不定根来,就不至于口感变老。但是别说搁在外头日头底下见了光了就会长就会老,就是见了风也得长,却是恨不得一天就能长出一两分来,三两天的工夫肉眼就能看得出来了。而且白茎嫩叶也渐渐就会变绿,口感自然也就两样了。
只是盯着眼前的白芹,歪着脑袋想到这会子依旧没有想出原因究竟何在。
不过这心里头也不就是完全没底的,毕竟一来心里明白跟之前水芹的品质或许相关。再有一个,这茬肥料的用量的确是要比头茬略多一些的。还有么,花椒转头去看水笕旁的那条水沟,或许原因还是出在这上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