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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落雁沉默不语，朱子旭忍不住轻笑道，“我的好雁儿，你不会还以为李密会力保你吧！”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你是个聪明人，还需要我再说得透一些？”
沈落雁摇了摇头，声音很是低落，“密公没有那个勇气，我也没那份价值。被拿下之后，失去地位的我也只是一个声名在外的漂亮女人。最后的下场要么就是成为他的女人，没有就是送给他的某个心腹手下。”声音很冷静，很平淡，感觉她好像根本不是在说自己似的，其中的意味却是让人心生怜惜。
“无论是哪种下场，都逃不过作为玩物的命运。”说完却是惨然一笑，脸色惨白，心若死灰。
朱子旭却是一下把她搂入怀中，拍拍她的背，轻声的说道，“要哭就哭出来吧！这不怨你，只是这个世界对你们这些才女太过不公罢了！”声音中却是带着点迷魂的味道。
被这声音一勾，沈落雁再也压抑不住心中长久以来积累的压力和委屈，头靠在朱子旭的肩膀上就哭了起来。
眼泪喷涌，如怒涛拍壑，滚滚而下，一泻如注，仿佛要把心中长久以来的积郁都释放出来似的。
边哭还边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会这样对我们这些弱女子……”
朱子旭默然的站在那里，听着身前这女子哭诉着她的艰辛与委屈，心中千思百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却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世道如此，如之奈何！
这时，空中的三人却是呆了。
“陵少，我没看错吧！臭婆娘竟然哭了！”寇仲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徐子陵轻声劝道，“仲少，人家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叫她臭婆娘了！”
寇仲点点头，“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刚才朱子旭说的那些话怎么能让她哭了呢？感觉不至于呀！”
秦叔宝突然插口道，“至于！对于她来说，至于！”
“她的外号除了俏军师外，还被人叫做蛇蝎美人！”
“可见她以女子之身走到这个地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少人的白眼。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嗯！可能还是被她唯一依仗的人给抛弃了，这种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大了……”
寇徐二人听了，也都心生同情，默默地看着哭泣中的沈落雁。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沈落雁的哭声才渐渐停止。
抬起头来，看了朱子旭一眼，柔声说道，“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了。”
此时的她俏脸红晕淡淡，眼中水雾弥漫，脸上几滴晶莹，令人倍感惜怜。
朱子旭心头一软，“没事的！你要是还想哭，可以随时来找我。”
顿了顿，“不过你现在可以从我的怀中出来了吧！虽说咱两都很享受，但是这样没法商量正事啊！”
有意无意间就把刚才谁主动的问题给糊弄掉了。
沈落雁惊叫一声，急忙后退。
不过后退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两人现在都站在船边，她这一后退，一脚踏空，身子一斜，就要掉入了河里。
朱子旭见状急忙伸手去拉，刚拉着就被她狠狠地一拽。一时不备，噗通两声，两人俱皆掉入水里。
不一会儿，朱子旭就钻出了水面，看着一边高兴的沈落雁，虽是气愤，但更多却是不解，“你这又是怎么了？”
沈落雁咯咯笑道，“咱们这是扯平了，一人一次。”
朱子旭一愣，“扯平了？”
沈落雁点点头，“扯平了！”
扯平了就扯平了吧！真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朱子旭耸了耸肩，将手递给她，“抓住我的手，我带你上去！”见她似有些不同意，微一皱眉，沉声说道，“听话！”
沈落雁脸一红，也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就把手递了过来。
朱子旭右手握住她的手，左手在河面上轻轻一拍，人顺势就出了水面，身形一晃，拉着沈落雁就上了船。
空中的寇仲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轻功还能这么玩！这也太厉害了吧！”
旁边二人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沈落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上了船。反应过来后，却是被这一手轻功给震呆了。
怪不得他说有他在，就死不了呢！
不知怎么的，想起这句话，沈落雁却突然有种安全感。
朱子旭看了看两人的样子，才知道她刚才的‘扯平了’是什么意思。
自己穿的是精致的丝绸衣服，虽说名贵，但却不防水，现在的自己跟落汤鸡一样；而她呢，穿的是贴身的水靠，上来之后却是滴水未沾，除了头发上有些水之外，与刚才根本没什么区别。
嗯！泪痕倒是被洗掉了！现在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哭过的痕迹。
这女人，真是一箭双雕呀！
“雁儿，还没看够？你这一直盯着我看，似乎不太好吧！”
沈落雁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盯的地方，失声惊叫，“好大呀！”
接着却是红晕上涌，双手捂脸，叫一声‘流氓’，芳心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