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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想到,似乎从他们初见时,她便总喜欢这样有意无意的调戏自己,看来她到人间之后果然学坏了。
“别…别胡说,哪有…哪有什么感觉!”
尽管一直板着脸,并努力秉持着自己长久以来的君子风范,可单看白逸尘那磕磕巴巴语不成句的窘迫样子,管默言就憋笑到差点内伤。
“真的没感觉吗?”
管默言说着慢悠悠的将原本背在身后的右手举到了白逸尘的眼前,还未看清她手中的物件,白逸尘的鼻翼间便充斥满熟悉的异香,这个香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因为这是管默言身上特有的味道。
见他愣愣的半天都没有动静,管默言生怕他是靠得太近了才会看不清楚,所以非常体贴的将手中之物往后移了移,以便他慢慢欣赏。
果然,这下子白逸尘肯定是看清楚了,因为她终于如愿的在他变幻莫测的俊脸上,看全了染坊内的全部颜色。
白逸尘此时羞愤得恨不得挖个坑给自己埋了,他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这下子更是瞪得好似牛眼一般,他简直无颜再苟活于世了。
管默言恶劣的摇晃着手中已经破碎得丝丝缕缕的红肚兜,满脸促狭笑意的俯身撑在白逸尘的座椅之上,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居高临下道:
“真的没感觉吗?小白骗人的吧?看看,啧啧,衣服都撕烂了呢,这样还说没感觉吗?”
调戏与被调戏之间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但是两者心中的感想却是天差地别,截然不同。
调戏人者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被他调戏的人,或许大多数都是痛并快乐着的,而被调戏的人也永远都不会明白,看着别人缩在自己身下哀求不已,竟会如此的身心具爽。
这般想来,管默言亦不禁在心底幽幽喟叹,还是欺负白逸尘这样的小乖乖比较好玩,如果都像花执念那妖孽一般逆天,她就可以不用活了。
眼见白逸尘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犹自不断往太师椅里面挪动,但他眼底的慌乱局促却已经无所遁形,管默言越玩越开心,竟将那破碎的肚兜直接丢到了白逸尘的脸上,见他突然瞪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管默言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直愣了约有半柱香的功夫,白逸尘才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的跳起身来,将肚兜从自己的胸前扯下,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马上逃,逃到海角天边去,再也不回头。
可管默言会让他逃跑吗?当然不会,她那么恶趣味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走?
被拦住了去路的白逸尘终于怒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又不是登徒子,被下药也不是他自愿的,咋能这样逼人太甚呢!
管默言笑吟吟的正想要往他身前晃,心里还合计着接下来该如何来戏弄这个傻傻的笨男人呢,却不想一时乐极生悲,她竟然自己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直接身体前倾跌了个狗啃食,差点摔得头晕眼花的晕了过去。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袭,管默言半睁开紧眯着的眼眸,却惊讶的发现,难怪自己刚刚不觉得疼,原来可怜的白逸尘竟给她做了人肉垫背。
原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却万想不到,当换了一种角度去看时,竟也会变得有些陌生,只是这种陌生的情绪中,还混入了点莫名的回忆的味道,让她愣愣的一时做不出任何反应。
白逸尘刚刚只觉得眼前一花,伴随着软玉温香入怀的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暗香浮动,他有些错愕的紧盯着管默言的脸,不知道她现在这是故意在勾引自己,还是其实只是无意而为。
诡异的寂静在两人之间默默的流动,管默言凝望着白逸尘的脸,努力的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着有关他的画面。
这眉眼,这鼻梁,明明那么的熟悉,却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最初的模样。
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的悸动,寝宫内光影绰绰,昏暗不明,可是白逸尘的眼眸却明亮得犹如碎星散落,每忽闪一下都仿佛扯痛了自己的心。
管默言着魔了一般的抬起手指,想要触及他的眼睑,他的眸底流光溢彩,光影交错,仿佛银河坠落,闪烁其华,那么深邃迷人的瞳仁,怎么能不让她被他蛊惑?
还未触及到白逸尘的眼皮,管默言细白的手指已经被白逸尘宽厚的手掌整个包裹在其中,他的手掌温热而微有薄茧,十指修长有力,因常年修习剑法而稍显坚硬。
可也正是如此,他的手掌才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根本就不想挣脱,只想一辈子都这样牵着他的手,一直一直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