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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多数的机缘都来自于“刚好”二字,也散于“不巧”二字。时间节点内的碰撞才会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不巧的是,尧征回身寻找时,除了车水马路,匆匆行人外,那人并不在。
他喘着气,四面环顾,他已经后悔刚刚自己一股脑说完的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可是繁星不在原地了。
***
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次尧征骂过阿呆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她了,每天上班下班,尧征都忍不住四处的观望,有时候故意地等上一小会儿,暗想着是不是她睡过头了,跟不上自己了,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人影和可疑的车子。连午饭也没有了,这几天他亲自下楼到前台,来回乱晃。
这天,前台姑娘喊了一声总经理,他一听,是不是阿呆送饭来了?满脸期待地瞅着人家姑娘看,愣把人家姑娘脸瞅的通红通红,羞答答地回答有他的快递,开心地接过来,以为是饭盒其实它就是快递文件,甚是失望。
握着文件心里空空的,进了电梯,到了楼上,来回转了几圈。实在忍不住了,给阿呆打电话!那天她打过一次的,他没删除,到底还是存了下来,并且记住了。拨通后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继续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尧征开始急了,有点慌了,心里怎么样都踏实不下来了。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听,惊喜地喊:“阿呆!”
彼端传来姜辛慧的声音,“呆什么呆,阿征啊,听说厅长的侄女连星住院了是不是?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呢,这都好几天了……”
住院?尧征心里一沉,挂上电话,风驰电掣般向停车场。阿呆住院了!
坐上车子才发现并不知道哪个医院,再次拨通姜辛慧的电话,问:“妈,她住哪个医院?”
“我就是不知道才打电话给你的,你不知道吗?”
也不多说,挂上电话就发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此时的尧征肠子都悔青了,这些天拿乔什么!矫情什么!试探什么!作什么!都他妈的是虚的,他的阿呆真真实实站在他的眼前才是真的!
住院了,都住院好几天了,阿呆都住院好几天了,她一向身体都很好,几乎没生过病,这回竟然住院,想着他都觉得心疼。车子越开越快。
市里各大医院,一家家地问。连敬、连夕、丁韵、陶星玲、连星、繁星,名字挨个报,唯恐人家登记的名字不对而错过了,甚至有些可疑的名字,他都会把整个医院住院部跑一遍,问完一家换一家。这才发现,三年后的重逢他专注于自己的心思,了解她的太少,他甚至连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从上午找到下午,从下午找到黄昏,太阳一寸寸爬到天空正中间,又一寸寸移向天边,即将没入地平线。尧征马不停蹄地找,不知道疲倦地问,焦急态度又好,特别怕自己的坏脾气导致人家医院的人故意不告诉他阿呆在哪里。
又一家时,急匆匆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从医院缓步走出来的方棋善,穿着休闲装,不是西装,像是专门来探病一般。
现在方棋善是独身了,一个星期前,叶雅芯已经跟他离婚了,
常有人说:女人谈恋爱要找自己喜欢的,结婚要找喜欢自己的。
无非是因为婚前的女人看重的是自己的心,婚后的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心,大约是围城内外的心态。叶雅芯就是这样,婚前也不管方棋善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利用自己,一心的就想全世界都要成全自己的心,成全自己的感情。
婚姻是面照妖镜,不管是乔装打扮成什么样子,它总能照出你的劣根性,引出现实的丑陋。可以为了一碗鸡蛋羹里面放了葱花而皱眉,也可以为因为一句话而吵得面红耳赤,点点滴滴可以好的如胶似漆,也可以坏到面目全非。
如愿一场与方棋善结婚后,洗去恋爱的激情与冲动,情感在平淡中磨去光芒,一次次的失望、等待与伤害,再美好的感情,再华丽的婚姻,也抵不过婚后逐渐的怠慢让人倍感绝望与寒心。她终于放手了。
而方棋善对她除了抱歉、愧疚还是抱歉、愧疚。仿佛他摆出无奈内疚的表情,他对叶雅芯的伤害就减轻了一般。只是叶雅芯已经看得开,想得通了。拎着自己的行李,以带着憧憬与欢乐走进的婚姻,以失望与通透走出。
此时,尧征再看到方棋善,也不似从前那般笑嘻嘻地勾肩搭背地问他今天吃了什么,要不要去杀一盘,最近人物升级了多少。
两人互有礼貌地问候点头。像合作伙伴一般。
他们的友谊再也回不去当年的那般纯粹。如今是比陌生人好点,比兄弟又差了一大截。大约是扇子伤害过繁星,大约是扇子对符家的打击,大约是两年前扇子在尧家酒店策划的一场商业纠纷,由尧家背了黑锅。这些是尧征的原则上所不屑的。
招呼过后,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方棋善突然开腔:“我决定重新追求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