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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韵气冲冲的蹬蹬蹬的上楼,呼拉一声打开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带着未消的怒气。
一家人因为在尧家酒店门口闹了刚刚那一出,连饭也没吃。
叶雅芯在楼下委屈地垂着头,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爸……”
叶父伸手搂住女儿,抚摸女儿的头,看向楼上。
坐在房间里的丁韵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她一直徘徊不定,处在纠结之中,要不要认女儿,每次看到繁星,她都忍不住上前,她多想抱抱她,可是她又怕。怕繁星不认她,怨她,恨她,因为自己曾经的私心已经毁了一个家庭,难道还要因为再次私心让好好的一家子散了吗?
可是繁星是她的女儿,看得着,听得到,繁星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会看。雅芯今天推了繁星,看着繁星摔下的那一刻,她心如绞痛,气自己怪自己怪自己,总是让这个女儿受那么多的苦。她却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而闭门难过。
她应该怎么办?她伸手掩面,无助、无奈、难过地双肩不住地颤动。
***
平坦的马路络绎不绝的行人与车流交替运行,红灯停,绿灯行,见了黄灯停一停。人群中,尧征背着繁星穿过人行道,走在绿化带一侧。
“阿呆,还疼不疼?”尧征头微微向后侧。
繁星摇了摇头,意识到尧征看不到自己摇头,又说了句:“不疼了。”摔的倒是不重,就是腿啊,膝盖啊受了点伤,有些肿了,勉强是可以走路。只是常久不运动今天陪方灵逛了半天,整整一刻不停的走了半天的路,小腿肚是脚一着地就酸疼的不行。
尧征二话不说地背起她。
“阿呆,我一辈子都背着你,好不好?”尧征笑嘻嘻地说。
繁星搂着尧征的双手往后缩了缩,她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呢,就为了尧征强吻她的事。
说实在,她与尧征认识了有七年多了,从起初他动不动就欺负她,让她愤怒生气开始,他总是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一次正式道歉过,也没有一次着调过,不管多生气多愤怒的事情,隔天两人都跟没发生一样。她还是会给他吃她的盒饭,帮他洗袜子,不但她忘了生气,连他自己也记不得,隔天依旧该干嘛干嘛。
就像这次,她算是有骨气了一点,好几天没理睬他。他死乞白赖的缠着,屁颠屁颠地跟在屁股后面巴结,还没巴结成功来着,家里人就让他去公司实习。繁星受伤了,他比自己还疼还着急。
回想一下,他虽欺负她,动辄就发火,还骂她窝囊无用懦弱,但是,每次她受伤难过,他都在身边。
仿佛六年时间在流动,他们之间的那份纯粹还在。
这些念头在脑中转了一圈,繁星胳膊又向前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说:“不好。”
尧征听她如此说,站定,刚想冲她吼两句,一想她还伤着呢。算了,软下语气来说另外一件事情,“阿呆,那咱不走了好不好?”不回县城,就在这里,这里有尧征呢。
繁星不懂她突然话题的转变,而是呆呆地反问:“那我们要飞吗?”
闻言,尧征急了,“你给我下来!”说着就把繁星放下来,待她站稳了,他才发火,“操!你装什么傻?!老子这些天不要脸的屁颠屁颠地跟在你后面为啥你不知道吗?你当老子闲的蛋疼找乐子呢!”
繁星被他吼得一愣,眼巴巴地望着他,什么怪脾气,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这会儿就晴转雷阵雨,喜怒无常。
一想到她要走,尧征就激动。吼得急了,嗓子眼里灌风了,吹干的有些呛得慌,尧征低头猛咳嗽。
繁星歪着脑袋仔细地观察了几眼,应该死不了,心里还在想让你动不动就骂人。趁着他还咳嗽,繁星咬着牙忍着疼赶紧的离开。
尧征咳眼水汪汪,一见繁星一拐一拐走得忒快,气不打一处来。
“死丫头,我让你走了吗?”尧征在后面叫,吸取上次经验,这次不能把嘴巴张那么大,免得窜风。
死丫头?叫的不是她,不是她,繁星走的更快了。
尧征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衣领。
繁星吓了一跳,后退了几大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好像怕他会杀了她一样。
见繁星露出一副让人疼爱的样子,白嫩嫩的脸上都能掐出一汪水来,纯净的目光里露出怯意,气势汹汹的尧征,脾气瞬间没了,又见繁星额头还贴着白色的胶布,立即懊恼不已。
认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底气不足地说:“我都咳成那样了,你不会拍拍我的背啊。”接着埋怨地嘟囔一句:“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万一你打我呢?”繁星问。
“老子……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