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枪炮与玫瑰【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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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枪炮与玫瑰【2】

【如果可以,我想有个哥哥,比我大七岁,比我高两头,下雨给我挡雨,天热给我遮阳,我被欺负他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我,可我没哥哥,我只有叔叔,一个无比讨厌烦人的坏叔叔。】

聂文轩摄影出身,颜珏知道他打出生以来,除了长一双会按快门的手,和一张会泡妞的嘴外,再没别的特长,更不要说打架。丁昭东却壮得像牛,他几拳下去,妖孽那张脸就成了充气的气球,整个肿了。

“昭东,停手!”丁昭东揍出第五拳时,厉铮绕开几个倒地的桌子走到他面前,掣住他手肘,“发什么疯。”

厉铮声音不大,却成功阻止了丁昭东要挥出的下一拳。他下颌也不知被什么蹭到红了一块,丁昭东拿手背蹭蹭脸,朝旁边空地啐了一口,“发疯?我是疯了,可你也该问问这家伙都做了什么!冬冬才多大!”

“你也认识冬冬?”猪头脸的妖孽也擦下自己嘴角,颜珏看他本来是想问丁昭东什么,却在看到手背上那抹颜色时彻底昏死过去。颜珏这才想起,除了拍照、泡妞外,丁昭东还有一个不算光彩的“特长”——晕血。连丁点蚊子血都能让他晕五块钱的聂文轩,算是在他一手背的血红面前彻底晕菜了。

人这一生总会讨厌去那么一两个地方,比如五六岁的小孩子不喜欢每天早起,然后被爸爸牵着手送去幼儿园;比如享受温饱十足的人去过一次充满饥饿与死亡的非洲,除非去做公益再不想去第二次;再比如说有过在医院陪床数月记忆的颜珏一闻到消毒药水的刺鼻味道就会眩眩欲呕。

她在走廊里喘匀几口气,又重新扎回外创处置室里。妖孽当时躺在处置室帘子里那张单人床上,正紧闭眼嘴巴细碎地哼哼:“大夫,你轻点,轻点!”

挺大人,现在怕疼了,挨揍时怎么没见他吭一声。颜珏哼一声,走过去揪他小手指一下,“说吧,怎么回事?冬冬谁啊,和你什么关系,又是丁昭东什么人?他怎么好好的和你不认识就揍你呢?”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颜珏不信丁昭东那几拳来的就是无缘无故的误操作。

“哎……”妖孽也叹气,他睁开眼,“冬冬是我女朋友,至于他为什么……完了,晕了……”聂文轩的话再次被大夫手里那块沾血的棉花球掐个半死,奄奄一息在嘴边。

“瞧你那点出息。”妖孽翻着白眼,颜珏直接回了他一个白眼。

丁昭东跟着来医院时,厉铮把这里交给了颜珏,自己则单独去和丁小贱谈话,文景夫妇俩被他们打发回家了。颜珏只是没想到,妖孽伤口没处理好,丁昭东他们就早早谈好了。

“说了,你不许和他在一起!”门口是丁小贱的声音,颜珏没想错的话,丁昭东厉声的对象就是那个叫冬冬的。果然……

“你说不许就不许,我偏和他在一起!别以为你名字叫丁昭东你就要照顾我管我丁冬一辈子,我不需要!”是个年轻的女声,清灵的像融雪水,趁着聂文轩还迷糊,颜珏好奇探头出去,却差点就被迎面冲进来的女孩儿撞翻。

“妈呀,吓我一跳。”女孩儿拍着胸脯叫一声。

竟是这样一个女生,颜珏盯着绕行过自己奔去聂文轩床前的女孩儿,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同时她也感叹,聂文轩真找到同类人了。先不说女孩儿那一身和妖孽异曲同工的露脖皮夹克,连女孩儿剪的干净利落的短发都透着让人喜欢的洒脱。颜珏看到她,一下想起了电影暮光之城里那个有预知未来能力的可爱吸血鬼爱丽丝了。

“她就是丁冬?”颜珏走到紧随女孩儿进门的厉铮旁边,挽着他胳膊问,“丁冬是丁昭东妹妹吗?谈个恋爱紧张成那样。”

厉铮摇头,“丁冬是昭东的侄女,我表叔家的孩子。”

“哦……”颜珏应了一声,却对这个突然荣升叔辈的丁小贱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看他侄女的眼神,未免太护食点吧。

“冬冬,这个聂文轩的资料我不是给你看了吗?为人太花……”一同进门的丁昭东围着那张单人床直转圈,却忌惮什么似的不敢靠近。接替医生照顾妖孽的丁冬把聂文轩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看也没看丁昭东一眼,直接扔来一句,“比起你这种*上总劈叉的男人来说,小镊子这种只在精神上偶尔出轨的我能接受,况且他现在有我了,出轨的可能性都没了,是不是,小镊子?”

小女孩儿笑眯眯捏着“小镊子”的脸,“小镊子”用一脸“痛并快乐”的笑容做回馈。

除了外伤外,颜珏没想到丁昭东那几拳竟把聂文轩揍成了轻度脑震荡。片子拿到手时,丁昭东直接被他侄女打发去办理聂文轩的住院手续了。作为小女友的丁冬也没闲着,她趁聂文轩在处置室休息的功夫提出出去买些生活用品。

颜珏和她一起。

医院门口有个小超市,只有二十平米不到的空间里五脏俱全的挤满了从吃穿到住行的各类用具。饶过一个悬在头顶的病人吃饭口水兜,颜珏去看脸盆,粉色绿色两个,一个是HELLO KITTY 图案,一个是忍者神龟的,颜珏果断拿了绿色那个。丁冬的声音在这时隔着货架远却清晰的从对面那排方便面后面传来,“你到底是我表叔的女朋友还是我叔的呢?”

颜珏愣了,她想起和丁昭东闹过的那个乌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丁冬的脸她看不到,可颜珏知道,在她寻思这个问题的功夫,丁小姐像没问过一样,转向了另一边的货架去看毛巾了。

时间没有随着妖孽的意外受伤而停止前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回到学校上课的颜珏依旧隔三差五接到颜良辅导员的电话,有时说的是好消息,可大多数时候是批评告终的话。对这个弟弟,颜珏除了头疼,就是希望他早点懂事,不过这还不算这星期最要她头疼的一件事。星期五,系里的余老师生病,颜珏代他给学生上那学期最后一节西方美术概论。

余老师打电话拜托颜珏时,故弄玄虚的特别提到了下课前要读下学生们这学期课程的考试成绩。颜珏当时就笑了,“你不会打算我让挂科的同学挨个发篇获奖感言吧?”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门课就一个人挂了,那孩子我要好好给他长点记性,你可一定给他留五分钟当众反省啊!”

自从做了老师这行后,颜珏就很少挂学生的科,不是她本身是多慈悲的老师,而是实在受不了学生为了59和60间的一分之差一天三遍的来堵她的办公室门。她就亲见过一个过于认真的同校老师因为批改考卷太认真导致一个班级30人挂科的就14个,近半数,学生闹不说,最后连校长都惊动了。那是颜珏毕业任教的第一年,顺便赶上了惨绝人寰的试卷大抽查。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余老师亲自拜托,再加上就一个人,颜珏也没多想,下课前读完班上人成绩后,把那个挂科的学生叫到了教室前面。

颜珏认得那个学生,姓项,好像还是个学生干部。颜珏叹口气,“项同学,你们余老师要你反省下挂科的原因,你还有三分钟,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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