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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走了,这厅堂里也没有别的人,上官明起身往前跑,赶紧把门关上。咣玒児晓
“明哥哥,你这是?”上官莺仰着小脸望着跑回来的他,一脸的不解。
“妹妹,跟哥哥走一趟外边儿好不好?”上官明跑回来,凑到她面前,是问,手却是已经伸出来,环住了她的腰身。
“这不是在等管家吗?”上官莺不动,只是眨巴着一双眸子望着他。
“找凶手的事不急。”上官明扯出一抹讪笑,哄到,“你不是想见我娘吗?走,哥哥带你去把她给接回来。”
“可是明哥哥你说,要先找出凶手的呀。”上官莺掰着手指,嘴儿撅起来,一脸的委屈,“明哥哥,你这是出尔反尔。”
上官明嗓子眼一堵,“妹妹,我是想到娘在那庵堂里生活凄苦,心里难受,这才急了些。为人子女者都是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愿意看到母亲受罪,妹妹的嫡母若在,妹妹也定是不愿意看见她受如此罪责对不对?”
他耐心引导着她,期待她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思,进而理解他的做法。
“可是不等管家的话,不就找不出那个要害妹妹的人了吗?”上官莺抬起一双泪眼,“明哥哥不是说等妹妹知晓了那人要害妹妹的缘由妹妹就能多防着,这样就不会被人加害,害爹伤心了吗?”
上官明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他不明白刚才很容易就被说动的小丫头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死板,就抓住那理不放呢?
“上官莺,我们上官家怎么有你这样的草包?”
‘好哥哥’的形象顿时碎裂,上官明直起身子,一脸厌烦的看着她,“要害死你的是别人又不是我,迟些总是能找出下毒之的人,你急什么啊你!”
“明哥哥,你……”上官莺震惊的看着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的他,一双明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好像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我什么我?”上官明冷哼一声,看到她害怕的模样,想着待会还要用到她,就弯下腰来,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妹妹,刚才明哥哥只是一时生气才发火,你别怕啊!只要你乖乖的听明哥哥的话,明哥哥一定不让那人的阴谋得逞,好不好?”
上官莺眼中落下泪来,身子不断的瑟缩着,像是受了惊的小兽。
上官明眉心一皱,大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眸中已是一片戾色,“上官莺,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那陡然拔高的声音让上官莺身体一颤,她面色顿时惨白,脖子被掐住,无法顺畅呼吸,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嗯……呜……”
“这还差不多!”上官明松开扼住她的手,在她惊恐的目光下高高扬起手却只拍了拍她的脑袋,“上官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还是会保护你的。但是我警告你,你若是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威胁地,他扬了扬先前扼住她脖子的手,意图不言自明。
“我不说,不说……”上官莺说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就是上官鸿的心头宝,一个无能到极点的草包!
上官明眸中难掩鄙夷,心里却涌起难言的嫉妒,就是这样没用的人却有那样的一个娘,还有那般尊贵的身份,而自己这般聪明却什么都没有。同样是上官家的人,她自小是好药好饭养着,而他即使病得快死了也只能用那几文钱的药,那几文钱还是娘熬夜给人做针线活儿挣来的;她身边仆人佣成群,他和娘却一直仰人鼻息过活,何等不公!
但是很快的,只要他能掌握将府,她的一切就是他的了!
只要……
他眸中浮上狠辣之色,却是笑了,“妹妹,刚才明哥哥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待会管家把凶手捉出来了,我们再去接我娘,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
上官莺死死的捂住嘴,连连点头,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没用的东西!”上官明怒气再升,一把扯开她的手,就想一记耳光扇过去,可一想到那管家可能会看出端倪,有些悻悻的收回手,威胁道,“待会乖乖配合,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一把甩开她的手,跑去前头开门了。
也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分明感觉到背脊一寒,那样冰冷的感觉就好像有毒蛇伏背一样,下意识转过身去,却只看见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上官莺。
大抵是幻觉吧!
皱皱眉,在心里他这么安慰自己,快步跑去开门后又跑回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
一会儿的功夫,管家哭丧着脸跑了过来,才张口话还没说话,就开始嚎啕大哭。
上官莺望向上官明,眸中难掩惊恐。
‘说话’!
上官明以嘴型示意她道,眉心却紧紧皱起,眸中也是泛起了冷意,威胁的意味甚是浓厚。
上官莺吓得立即收回目光,强持镇定道,“管……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大小姐啊!”管家泪流满面,“奴才那儿媳妇……奴才那儿媳妇听着说那饺子有毒,一口气没提上来,咽气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上官莺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小脸煞白一片。
“大小姐。”门外忽然传来婆子的声音,上官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身子支起,惊喜的叫道,“连婆婆。”
那声音里,藏不住的激动。
上官明恶狠狠地瞪上官莺一眼,后者好似有感应一般立即瑟缩着身子,不作声了。
连婆婆走来,细心为上官莺理了理鬓发,目光在触到她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痕时,倏地一寒,腰上却一疼,抬起头一眼就对上那一双略上挑的桃花眼,心里一突,明白这是少主有盘算,眼中的杀意迅速敛尽。
整了整心思,直起身子,皱眉望向哭号的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是有些怕这婆子的,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是直觉的,他不敢离这婆子太近,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自始至终他的心里都存着这畏怯。
眼下,心里是怕的,却不得将之前的谎话再编一遍,末了哽咽着回答,“是奴才那儿媳妇,在听到大小姐用的点心有毒后,这苦命的孩子一口气没提上来,咽气了。”
说罢,难过地直抹泪。
“大小姐?”连婆婆皱眉看向上官莺,眉心紧皱。
“死猫……”上官莺颤抖的手指指向死猫,还有那圆滚滚的饺子。
连婆婆顿时明白了,再看向管家时一双眸子已经是寒意遍布,“管家,你说昨夜厨房里的人都拉肚子,没一个能爬的起来。你儿媳妇下厨给大小姐做点心,一做就是有毒的,现在你还说她死了,你说,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奴才冤枉啊!”管家本就心虚,被这一喝,掩饰性的嚎啕一声,哭道,“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让他把所有的奴才都召集在这里。’上官莺秘密传话入连婆婆的耳朵里,连婆婆也是想到了,“你去把所有的奴才都召集到这里,快去!”
“是。”管家爬起来,立即去了。
“明少爷,一大早的你也受惊了,不若先回去喝杯茶压压惊。”
不是询问,而是直述,也是要求。
上官明刚要拒绝,可一看见连婆婆那一双宛若淬了毒的眸子,话哽在喉头,忙低下头去。
“这凶手找到了定得严惩不可。”说一句掩饰性的话,他起身快步往外走去。却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缩在门口的一支及人高的青瓷花瓶后,屏气凝神看着室内的一切。
‘待会儿你配合着我的话作口型,我亲自来审问。’上官莺眯着眸子望着上官明躲藏的方向,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冷了。
连婆婆没有问为什么,低下头来,点点头,答应了。
小半刻钟的功夫,府里的婆子、丫鬟、杂役、厨娘、伙夫等就来了一大堆,刚才还显得极为空旷的大厅,这会儿已经是稍嫌拥挤。
“拜见大小姐。”所有仆人异口同声。
“都起来好了。”那声音微颤,带了些惧意。
上官莺说完就把脸埋进连婆婆的怀里,好像怕这场面似的。
‘连婆婆的声音’却在此刻响起,“大小姐叫你们起来,一个二个的都像木头桩子的是想造反吗?”
一个二个的仆人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垂手而立。
“你去取个纱笼来。”连婆婆对边儿站着的方晚道。
方晚闻言走出去,小半刻的功夫便是取了来,连婆婆将之给上官莺戴上,冷厉的眸光朝下方的群仆一扫,上官莺模仿连婆婆的声音开口道,“今日送点心的上前一步!”
有丫鬟,颇有姿色,上前一步。
“你转过身去。”上官莺命令道,丫鬟依言转身。
“你在送点心的途中可有遇到什么人?”上官莺问道。
丫鬟摇头,“奴婢一路拎着食盒过来,并未看见什么人。”
“你撒谎!”上官莺的声音变调的尖锐而冷厉,“没看见什么人,你身上的那几点油渍从何而来?别说是什么早点的时候弄上去的,这个时辰还不到你们用早点的时间!”
“奴婢是不小心打翻了篮子,才……才弄上去的。”丫鬟强持镇定,解释道。
“还敢狡辩!来人,把这不老实的丫鬟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上官莺喝道。
“奴婢冤枉啊!”丫鬟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哭道,“不过是几点油渍,奴婢并未犯错,为何要受到这等残酷惩罚?”
五十大板,那会要人命的啊!
上官莺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好,那我问你,就几点油渍,但那怎么会在你后腰上,你即使是摔跤,也弄不上去吧!说没看见人,你骗谁呢?”
侍卫这时候已经过来,还没碰到丫鬟的手,丫鬟便是‘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奴婢招,在送的途中的确是有见到人,那人是管家的儿子,他……他轻薄奴婢。”
“方强,上前来!”上官莺准确的喝出管家儿子的名字,方强应一声,也是屈膝跪下。
“你在轻薄她的时候,可有在食盒里动手脚?”
“奴才不敢。”方强生得倒也不错,眉清目秀的模样,只是一双贼兮兮的眸子为他整个人平添几分猥琐,让人生不起好感。
“伸出你的手来!”上官莺冷喝一声,连婆婆走下去,将一瓶白色的液体倒在他的手上,然后他的左手竟诡异出现点点蓝色。她转身走几步到死猫跟前,袖中短匕抖出将死猫身上的毛刮了干净,再将那白色的液体滴在死猫的身上,那尸体立即是泛出蓝色。
连婆婆转身,上官莺道,“大小姐,这毒是血汗草碾磨成的粉,配上信草的液体会变蓝,下毒之人就是方强。”
上官莺身体瑟瑟发抖,纱笼下的面孔却是冷漠至极,模仿连婆婆的声音又道,“来人,把这歹毒的东西拖出去送到京兆府尹府,倒是要看看是受谁指使敢害大小姐!”
“大小姐饶命啊!”方强一听到要送他去京兆府尹府,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求饶。
上官莺不应他,侍卫过去,将挣扎的方强打晕了拖走。
“还有这不老实的丫鬟!”上官莺道,连婆婆手指向那跪着的丫鬟。
“管家迟些叫人牙子来,把她卖出去。”上官莺冷声道,撒谎的人,将府不留。
“大小姐,饶命啊!”丫鬟哭着求饶,她后悔了,不该隐瞒真相的。
“我说……”
她想亡羊补牢上官莺却不给她机会,“来人,把她拖出去!”
外边守着的侍卫上前来,封了丫鬟的嘴巴,把她拖下去了。
“好了,真凶既然揪出来了,就这么散了吧!”连婆婆看一眼神色各异的诸人,冷笑一声,示意大家散去,管家转身欲走,上官莺叫住管家,模仿连婆婆的声音道,“管家,你留下。”
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管家转过身来,问连婆婆,“连婆婆,可有事要吩咐?”
却还没等连婆婆回答,就有侍卫在外边高声的道,“管家,不好了,外边儿那些侍卫的爹娘,还有三姨娘院子里那些丫鬟的爹娘也是来了!”
管家身形一歪,儿子才刚出事,他现在哪里打得起精神来应付这些人?
正欲找借口请辞,连婆婆却抢先一步开口道,“算了,管家你先把外边儿的事处理了再说。大小姐今儿受了不小的惊吓,老身先抱大小姐回院子里了。”
“是。”管家道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
连婆婆不再多说,弯腰抱起上官莺,往外走去。
路过那花瓶边时,连婆婆朝上官明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步离开。
上官莺倒是懒得看上官明,不过是一个早上的接触,她对这位欺软怕硬、墙头草一般的堂哥已经是彻底失去信心。她最关注的还是外边的事儿,这闹声极大,以她良好的耳力完全可以将那骂骂咧咧的话尽收耳朵里,唇角弯出一抹笑弧,圆圆办事的效率真是不错。
管家眼睁睁看着主仆二人离开,狠狠一跺脚,往外边跑出去了。
与此同时,六姨娘的院子里,六姨娘为上官明斟一杯酒,笑盈盈的道,“你说的,当真?”
“自是当真。”上官明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你是没看见她那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简直就是丢尽了上官家的脸!”
“那……后面找出下毒的人了吗?”六姨娘试探地问道。
上官明嗤笑一声,“那管家真是个自私的东西,自己下毒了让他儿子给背黑锅,现在好了他儿子被送去京兆府尹府去了。”
“真的?”六姨娘心里稍定,又问,“是上官莺审案?”
“怎么可能是那个废物!”上官明不屑的道,“是她身边一个婆子,眼利得很。”
说到这里,他想起她临走时发现自己偷窥时的眼神,一下又是狠狠打了个哆嗦,掩饰性的喝一杯酒,压惊。
“那是连婆婆。”六姨娘一笑,执起酒杯站起身来,柔若无骨的身子贴近了上官明的胸膛,微扬起下巴,呵气如兰,“你想不想更早些取代那个废物继承将府的一切?”
上官明受宠若惊的看着怀里的美人儿,一时间心慌意乱,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
“你不想,我却想和你一起早些过好日子啊!”六姨娘的手悄然下抚,一双眸子宛若秋水漾起,配上那嫣红的玉颊,极其诱人。
上官明只感觉身体一片火辣,喉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六姨娘……我……”
“还叫我姨娘作甚,叫我红儿。”六姨娘单指点住他的唇,在他讶然的目光下扯掉自己的腰带,当那鸳鸯戏水的肚兜和那白皙的肩胛映入他眼帘的时候,她凑唇朝着他的喉结吻了上去。
一刹那的心跳失序——上官明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身体僵硬得不像自己的,忘记如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里尤物般的女子在动作着。
“傻子呵。”六姨娘低低一笑,腿一勾那椅子,使巧劲儿让他和她一起跌在地上,在他差点尖叫的时候吻住他的唇,扯开了上身最后一丝遮蔽。
身体,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