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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池国历楚帝二年,这场罕见的洪灾可是奇袭了整个大陆,永宁城的绵绵大雨更是下了一个月之久还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长街上行人披蓑执伞行色匆匆,简陋的车马于寂寥雨幕的长街喁喁而行。唰唰大雨中,哒哒的马蹄声自远而近,身披蓑衣一骑轻骑宛如射出的利箭穿越过苍茫的雨帘,飞快奔驰着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院前停下。抬首一望高门之上屋檐下一道金色上书国师府的匾额,利落翻身下马。早有侍从等候府外,见状快速将马匹欠揍。来人不需人带路,急匆匆朝宅院处能找到主人的书房奔去。
“公子,国师等您很久了,快进去吧。”他人甫一出现站在书房外面,看似有些焦急的老翁忙恭敬地朝他说道。
“知道了。”随手解下蓑衣朝老翁怀中一扔,闪身人就入了推门入了房,而房门也在眨眼间关上。屋外大雨如注一派喧嚣,宽敞奢华的书房内点着宫廷御用的苏合香,淡淡的馨香弥漫子啊空气里让人的紧张疲惫在刹那间有了缓解。
“师父!”
书案前,背对着他,巴图一袭宽松的藏青色长袍,头发散在双肩后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在端详。听到人声他慢慢地转过身去,面上带着几分愠色皱着眉头道:“殷震,为师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有什么消息了?”
巴图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对他此行拖延时间太久的不满,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脸带愧色,垂头沉声道:“回师父,徒儿费了番周折打听,方才知道陨圣楼楼主并没有死,不过帝月摄政王及陨圣楼部众好像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明面上打仗,暗地里还抽调了不少人去打探她的下落。徒儿无能,跟他们一样没找到生还的陨圣楼楼主在哪里。”
“没用的东西!”袖袍轻轻一扇,看似毫不起眼的动作却带出一股强劲的力道,利刃般锋利朝殷震当胸袭去。感到那罡风的强猛却不能避开,殷震生生受了这一击身子如被秋分扫了的落叶,扑腾一下撞向身后的红木大粗圆柱,喷出口鲜红滚烫的血液。
长途跋涉后满身疲倦未及休整,此刻又经受了如此一掌,脸色顿时惨然。巴图面不改色冷冷地望着如蝼蚁般蠕动着身躯爬起来的殷震,嗤道:“这已经是你几次失手了?”
“徒儿有愧师父栽培!”对他的无情殷震已经习惯,这时只有雌伏做小才能勉强保住性命。爬到巴图脚跟前,不要命地将头朝地上猛磕,口气中有着坚定的语气:“师父恕罪,请给徒儿最后一次机会!”
“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为师还真不知留着你干什么!”巴图手掌一翻将掌心的东西紧紧攥住,凉薄的眸光在落在他起伏的身躯和额头不断渗出的鲜血上,眼波翻动着复杂的浪潮,旋而他轻咳了声道:“万俟楚那小子最近有些不太安分,你去把他给为师看好了。”
这话出口,那他小命暂时就保住了。心底紧紧崩起的弦一松,殷震忍着浑身剧痛拱手作揖,口气喑哑:“徒儿告退!”
“哼,你的儿子,哼哼!”满脸阴鸷的巴图望了望殷震离开的方向,复又低头看摊在手心中的一方碧色玉佩。镂空的雕刻,别具一格地在错综复杂的纹理上雕有上官二字。嘴角扬起冷嘲笑意,再度将玉佩收在手里,转身步入供其休憩的内室,扭动着几架上摆放的一个白玉观音底座,紧靠着屋柱帐幔的墙体上突然裂开一道小门,巴图轻车熟路走进去。
狭窄的暗道墙壁上没有点油灯,而是放着如夜明珠般能发光的萤石球,蜿蜒而下不多时就能看到有五六丈长宽的空间,不过这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刑具,木架支起的火盆中火炭染得噼里啪啦响。正中木架上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被绑在上,他长发披散遮挡了面容,让人无法将他的面容看真切。
巴图负手信步踏下石阶,神情惬意散漫得像是在自家花园中赏花似的。听到他的脚步声,被绑着的男人孰地睁开沉沉闭上的眼皮,眼眸中射出震人的寒芒盯着来到这里的巴图。
“怎么,我的好师兄,你想好没有?”巴图一改进来前的满脸阴霾,眼角眉梢带着轻轻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绑在木架上的男人抬着头颅,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嗤,并不说话。
“呦,还犟呢。”巴图不怒反笑,煞有介事地在他跟前跺了跺脚,忽而将手中那方玉佩抛出来又缓缓地伸手将之接住,转头笑着对上男人:“师兄,你看这个玉佩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