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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黄昏,远离城镇的山村土道上,一个老农赶着辆破破烂烂的牛板车,嘴里抽着土烟神情惬意地行在路上。睍莼璩晓
“施主,请问此处吴山村还有多远?”迎面山路上,穿着百衲衣,风尘仆仆,头点十二戒疤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朝老农询问。
“师傅有礼。”瞧见人家谦和的样子,老农将车稍停,指着身后的山路道:“您沿着这条路向南走十里路,就会看见条岔道,走左的那条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多谢。”老和尚回了一礼,朝老农指点的路走去。沿途上基本没看见有人走过,四周除了荒凉的野草就是成片的山林,老和尚擦着额头的汗水,脚程不由地加快了许多。
十三年前,他偶遇一位隐者,两人言语交谈后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故而便引为知己。三个月前,他收到消息,那隐者生了重病快要去了,想最后见他一面。那时他远在帝月桑城,知道后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吧!老和尚默默地想着,终于在天上挂起星星的时候赶到了吴山村的村口。
高高粗大的老槐树,巨大的石磨,还有那些常年被人们用来当板凳坐的光滑石头,幕幕都是熟悉的。村子里的农家隔十多丈才有一家,此时家家屋里都亮着灯,昏黄的灯光从小小的窗户中射出来,偶尔还听到孩童的嬉笑声和大人们的调侃言语,还有看门狗的犬吠声……
老和尚雪白的眉须被风吹着,他脸上带着股释然的笑,快步沿着熟悉的路线行进着。那隐者在吴山村中鲜少与人打交道,习惯独门独户,就是建个房子也跟别家离得远远的。老和尚沿着曲折的小路走了一刻钟,在终于看见了一个被竹竿围起来的篱笆后那三间茅草屋。
屋内有灯如豆,有个瘦小的身影推开门朝外面泼了一盆水,老和尚忙站在篱笆外喊道:“木施主,老衲了凡前来应邀前来。”
咚,木盆落地的声音,那原本站在大门口的人儿把门打开,提着盏破旧的灯笼出来,待人出来瞧见他的面貌,顿时欢喜地道:“了凡大师,原来是您,快快请进。”
“多谢小施主。”了凡打了个佛号,走进他家小院子,这提灯的人是那位木姓隐者的孙子,今年才十四岁,长得虎头虎脑的。了凡来过这里几次,这少年也是认识他的。
“木施主的病好些了么?”这位隐者也是他的故友,他是出家人早已看透红尘生死,对于故人所经历的生老病死,只能叹可惜,这世道轮回又有谁能躲得过?
先还喜滋滋的少年再听到他这句话,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低头呜咽着:“了凡大师,爷爷早一个月前就走了,村里的叔叔帮忙把爷爷埋在了房子后面的山坡上。”
“哎,老衲还是来迟了。”了凡听闻故人已逝,免不得心里有了唏嘘,也不再往前走了,顿住脚步说:“小施主,带老衲去见见他吧。”顺便在坟头给他念念往生经,渡其灵魂安乐离开。
“可是,现在都天黑了?”少年明显地有犹豫,目光在外面漆黑的夜和了凡身上打转,他知道这人是爷爷的好友可要祭奠也不是大晚上的去啊。
“无碍,小施主带路就好。”了凡叹息着,脸上化不开的悲悯和慈善。
少年拗不过,只好把门锁好,然后挑着灯笼带这个原来的客人去爷爷的坟头。天也就刚黑了会儿,少年想着等拜祭完了后,回来吃晚饭还赶得上没冷。埋人的地方离房屋并没有多远,充其量就二十多丈的距离。少年带了凡走捷径,很快就到了地方。
山岗还没走上去,那座坟孤零零的垒高成座小山丘,前面竖着块还不怎么规则的长条石板,上面简单地写着几个字:木方之墓,孙木易立。
“这是村外的教书先生帮忙刻的。”木易看他盯着墓碑发愣,好心解释道。
“……”了凡垂头拨动着念珠,眼眸半垂嘴唇翕动,无声地念叨着什么。木易站在旁边,也不去打扰,想着应该是他在给爷爷超度吧。
“啊——”
“有鬼!”山坡下宁静的村子里忽然发出两声女子的尖叫声,尖利得像是鬼嚎,一下就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了凡和木易都惊到了,很快看到村里有人拿着灯笼火把出来,男人们的叫嚷声和女人的惊慌声音交杂其中。隔着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