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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乡郊之处有一户人家姓王,岳母姓刘,人唤刘姥姥。这一日王狗儿又在抱怨银钱之事,倒让这刘姥姥想起了以前曾见过闺中的王夫人。
先说这王夫人在闺中的做派便与薛宝钗如出一辙,藏愚守拙,内心好强却是面上一丝不显之人。其与薛姨妈年岁相差不远,却一嫁入公爵世家,一嫁入低贱商户,这薛姨妈即使与王夫人同母关系再亲密,心中也不免颇有些怨愤,仔细回想着王夫人的做派,却明白了自己败在何处。薛家还要依附着贾家,此事只能暗暗压下,却是不能让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于是倒是让女儿把她姨母的作风学了个十成十。不然这同母教养的兄弟,为何行事风评天差地别,却是因为薛姨妈找到了教女之法,却不懂教子的缘故!
王夫人这般装模作样沽名钓誉之举,自是给见过一面刘姥姥留下了好的印象。再加上王夫人常年指使自己的陪房放高利贷,担心自己阴德受损,不仅准备拉上自己的侄女王熙凤让她在前顶缸,如果弄得她因此断子绝孙,岂不是一举两得?二来也拿出一小部分施粥济贫,顺便也搏个“慈善人”的好名声。这刘姥姥岂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这王二小姐成了贾二太太,依旧是怜贫敬老,斋僧井道的,却想着能凭着以往的一点交情,弄点好处回来!
可巧这狗儿与王夫人的配房周瑞有几分交情,刘姥姥便打算先找上这周瑞家。来到贾府大门口,这贾家的下人自是如往常一般没规没距的,聚在一块儿,却正好在谈那宝玉*之事,一位年轻男子瞅了眼刘姥姥,笑嘻嘻地说道:“这身板儿看着是极好的,模样也是好的,平素倒是显得端庄,据说到了床上还是豁出去放得开的。”一人应道:“我姨母那天正好也在,那宝二爷才几岁啊,真真是好福气,听说他院里的丫头一个赛一个水灵呢……”
刘姥姥初听还以为在说自己,吓得连连哆嗦,此后越听越是云里雾里,却是这下人拿着刘姥姥打趣玩儿。半响才有人指点这刘姥姥上后街去问去。
这周瑞家的自从跟着王夫人干那阴损之事后,家底是愈发丰厚,光说这女婿冷子兴都能开得起古董铺子,财力可见一斑。见着刘姥姥来了,哪能猜不到她的用意?却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念着几分祖上的交情,周瑞知道王夫人是懒得理这些穷亲戚的,就把她领到了凤姐那儿去。
凤姐却是不认识刘姥姥是谁的,听周瑞家说的也是一知半解的,打发人去问了王夫人才知道。自是清楚这刘姥姥是来做什么的了,就让人包了二十两银子给刘姥姥,又让人取了一吊钱,让她坐车用。这荣府上下的富贵却是让刘姥姥叹为观止,从后门出了。
这后门却是围着许多摊子,二三十个顽童围着嬉戏,倒也不好雇车,这刘姥姥准备仍是绕到正门那条街再家去,路上经过黛玉西跨院的小门,不小心扭了下,与黛玉的几个下人倒是聊上了几句,可巧黛玉这几天就爱听个新鲜事儿,那宝玉袭人之事早已传的腻了,却听得紫雁来报时提了提这事儿。黛玉知道这是刘姥姥打秋风来了,到她再入荣国府之时,便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了,也不知这大观园建成究竟是何般模样。
不说这黛玉的胡思乱想,这王夫人没去见穷亲戚,而是见自己的富妹妹去了,这周瑞家的寻了去,倒是让薛宝钗借着生病把那番冷香丸之事给引了出来。薛宝钗说这冷香丸用的原料又是春夏秋冬四季的花,又是必须要四个时节当天的雨雪露霜的,只把这周瑞家的听的啧啧称奇。正想再细问,却被王夫人叫了进去,让她帮着薛姨妈去送宫花了!
却说这宝玉袭人之事果真是引出了一堆下文来,这儿又是一件:原本三春都是住在贾母那儿的,这惜春过了年就七岁了,虽说两府亲近,她和宝玉也已是正好五服的亲戚了,若是宝玉未经人事便罢,现在宝玉虽然只有十岁,却已是有了通房丫头之人,惜春自是与贾母提出要与宝玉隔开院子居住。贾母虽心下不愿,却也心知这要求合情合理,而惜春毕竟是宁府的小姐,也不好轻易拒绝,而迎春探春年岁更大,虽说与宝玉亲戚关系近,但岂有惜春搬了她们不搬之理?便命王夫人替三春收拾新住处。王夫人原本想着贾母必是不舍三个姑娘都离开,说不定自己便能借机把宝玉弄回眼皮子底下来,却没想到宝玉没迎来,却迎来了这么三个麻烦,便草草了事,随便找了个地方,让这三春姐妹一同去挤在了她房后的三间小抱厦,由李纨照看。
话说回来,周瑞家的先到了三春的新居处,迎春探春正在下棋,惜春却是在另一间里,这几日薛宝钗生病,她正觉得好容易得些清净,便逮着空就画上几笔。迎春探春收下花后,周瑞家的绕进了惜春的屋子,惜春便问她何事。周瑞家的便将花匣打开,说明缘故。惜春笑道:“林姐姐云姐姐的也一道给了我吧,正巧明日云姐姐来,我一道捎过去倒是省事,也免了你多跑一趟儿。”
周瑞家的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原来这薛姨妈单提了给黛玉宫花的事儿,却没提给湘云留着。若是对上迎春她倒也是直接说了,可这惜春本就是贾家这辈身份最高的姑娘,最近手头也有了不少银钱,再加上下人都传四姑娘性子小又有些刻薄,她若是摆出嫡女的架子来,自己一个荣府下人也不好开罪这宁府的小姐。惜春见周瑞家的皱起眉头支支吾吾的样子,便心知这其中有些文章了,沉下脸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